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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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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银君梦。

我名字的来历,纯属意外。

我有一个大我七岁的亲姐姐,叫银浸梦。姐姐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人打她的名字,错打成银君梦。

家里人感觉银君梦这个名字很不错,便直接决定下一个孩子若是个女孩,就叫银君梦。

我就是那个女孩。

浸梦是姐姐,君梦是我。

现在我在读高三,学校每个月只放一天假,压力大,课业重,时不时就来家里玩的亲戚说我看起来比以前憔悴。

这也有熬夜的原因吧。

只有休息的那一天才能睡久一点。但其实因为生物钟的原因,一到点就醒了,想睡懒觉也睡不着。

姐姐起来之后,穿着睡衣站在我房间门口,说跟我一起去买早餐。

我一下就答应,麻利地刷牙洗脸,跟姐姐出门。

姐姐说,马路对面那家拐角处的早餐好吃,我们一同前往。

那是一家专门卖早餐的店,卖的都是很常见的东西。看了一下菜单,我要了两个包子一个牛肉饼。姐姐问我会不会太干了,买点喝的,我便又要了一份豆浆。

跟姐姐买好了东西,就坐在店里吃。

人流量还好,不会多到爆。都是正常来买东西的顾客,老板在忙碌。

东西的味道与口感确实还不错,不知道姐姐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家店的。以前我随机挑选的店铺,东西都没这么好吃。

牛肉饼很香,牛肉味很浓。已经确定以后还会来买这家店的牛肉饼。

“银君梦。”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名字。并不是姐姐在叫我,因为并不是姐姐的声音,而是明显的男声。到底是谁呢?在这里除了姐姐还有谁认识我?

带着疑问的我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声的主人。是我初中同学程海渊。

虽然快三年未见,但依旧没觉得他的长相有什么变化,还是初中时期最后一次见他时的样子,所以一眼就认出。

对于程海渊,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身高。记得初一上刚开学的时候,他比我矮半个头,但他因为打篮球,初三的时候长到了一米八五,从他仰视我变成我仰视他。又过了这么久,可能他现在已经不止一米八五了呢?

“程海渊。”我也叫他名字。

这个高高的男生朝我笑了笑。姐姐也看着他,他也看了一眼姐姐。

“好巧哦。”程海渊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他有些腼腆。是太久没见以前的同学有所拘谨吗?

“是挺巧。你也来买早餐啊。”我随便道。

“嗯。”他好像更腼腆了,连头都给低下去。

我又看了他一眼,继续吃自己的东西。嗯,豆浆的味道也不错。

程海渊买好了东西,朝我道:“我先走了,你慢慢吃,拜拜。”

“拜拜。”我说。

程海渊走了之后,姐姐问我:“你同学?”

我说:“嗯,初中同学。”

“碰上以前的人了。”姐姐说。说完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我再一次产生错觉,感觉姐姐在恍惚什么。

“姐,你在想什么吗?”我直接问。

“我最近也碰上了以前的人,还跟他们见了面。”姐姐说。

我:“你是不是很怀念?”

姐姐:“说不上来。”

以前?印象中姐姐以前总是朋友很多,总是跟朋友出去玩,总是带朋友回家玩。每次她要出门问她干什么去,她总是说:“跟朋友逛街。”

“有那么多街逛。”这是妈妈的回话。但从未阻止或者对此颇有微词,而是由姐姐去。单纯的回话而已。

那个时候,姐姐经常带回来一些小玩意儿,有吃的,玩的。姐姐说是朋友送的,要么就是在玩的时候买的。无比热衷跟朋友们的狂欢。

但是后来姐姐就不逛那么多街了,看上去社交减少好多。谁都没有问具体原因。

不问。

姐姐吃完了早餐,说要去见人。我问见谁,她说以前的朋友。我问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姐姐说叫奢娅。

奢娅?这个名字,我感觉有种若隐若现的熟悉。以前姐姐提过这个人吗。最近她出去,也有跟这个人见过面吗。

我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姐姐说吃晚饭前。

姐姐走了,我在店里坐着,刚吃完东西,坐一会儿休息休息就离开。

店里不断有人来买东西,又有人不断离开,部分顾客会坐在店里吃。要么自己吃,要么大人喂孩子吃。也有人买完东西后钻回车里开车离去。

我拿出手机上网。真不容易,此刻可以短暂毫无负担地上网放松一下,给平时那根紧绷的神经松一松。

看到了一个有点意思的说法:当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右手会长痣;左手长痣,这辈子会遇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

我顺便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白白净净,一颗痣也没有。左右手都是。

这是什么说法?

站在科学的角度来说,长痣只是因为黑素色过度沉积。只有心里有爱的人,或者心里有在乎的人,才会痴迷坚信这个爱不爱的说法吧。

我回家去,继续埋头进行高考前的冲刺学习。

吃晚饭前,姐姐果然回来了。跟爸爸妈妈一起,一家人围在热气腾腾的饭桌前吃晚饭。

姐姐吃完后,叫我一起出去散个步,不要整天埋头学习,劳逸结合。我答应姐姐。

不得不说晚上真的很冷,乱七八糟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我缩起脖子,把手揣进口袋,佝偻着背走路,极其抗拒寒风的侵袭。

姐姐看见我这个姿势,催道:“不要缩,越缩越冷,展开!抬头挺胸!”

听了姐姐的话,我鼓起勇气,瞬间一下子抬头挺胸,大方地接受寒风的洗礼。

好像……缩与不缩感受到的温度并没有什么区别。

“大大方方地不要缩反而不冷。”姐姐说。

我看到她果然没有像我一样缩,而是昂首挺胸,大方又冷静的气质。

今晚回去之后,从明天起又要早起上课,又要开始天没亮就要起床的日子。高三人没办法。

煎熬的当下,时间过得格外慢。但若是过后回忆,便成了一晃眼的事。高考结束之后,便准备迎来大学生活。我去了外地念书,着家的日子瞬间减少很多。

国庆节放假,我买了回家的票,终于能跟爸爸妈妈还有姐姐见面。

这次回家,从姐姐那里了解到了有关她朋友奢娅的事。是一件出了人命的事。

姐姐凝重地说,奢娅一年前交往了一个男人,奢娅是奔着结婚去谈恋爱的。但后来发现那个男人其实有家室,孩子已经几岁,奢娅被三了。

奢娅一怒之下提了分手,男人死死挽留,说婚姻已经名存实亡,要不是因为孩子,早就离婚了,跟奢娅才是真爱。

奢娅有自尊心,欺骗就是欺骗,不愿原谅男人。男人找到奢娅的家,铺席子拿被子直接睡在她家门口。奢娅闭门不出,拒绝见他,他死皮赖脸,问奢娅要怎么做才肯原谅。

奢娅只让那男的走。

男人好像被激怒了,认为奢娅是介意他有孩子。如果没有孩子,就不会有累赘。奢娅一定是介意以后这个孩子会分走家产,所以才不接受……

男人找了个借口把一家人约出去玩耍。中途男人带孩子去买风筝,为了抄近道,选择穿过一个老旧小区。

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男人走在前面,孩子跟在后面。偶一回头,发现孩子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头上有伤。是被高空抛物砸的。

男人抱起孩子突然间嘶吼喊叫,引来人围观。大家纷纷往上看,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扔东西下来。旁边有一个已经扁裂的梨,孩子就是被这只梨砸的。

后来孩子被送去抢救,结果没救回来,男人的家人悲恸欲绝。

因为小区老旧,附近监控极少,甚至形同虚设,没能发现什么线索。

因为孩子的离去,男人每天表现得郁郁寡欢,魂不守舍,眼睛通红,把自己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奢娅知道之后,开了家门,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男人慢慢走到奢娅面前,通红着双眼,一开后就控制不住崩溃:“我的孩子没了……”

奢娅沉重地皱着眉,不知是否同情这个男人。

男人对奢娅说,我想要你抱抱我。

奢娅依旧皱着眉,看着这个男人,眼里有说不上来的怪异情绪。奢娅一动不动,最终没有理会那个欺骗她的男人。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孩子,连你也要离开我吗?”男人说得声泪俱下,单纯的姑娘看见很有可能会动容。

但奢娅只是平静道:“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男人说:“孩子没了,我会跟我现在的老婆离婚,我们结婚吧!以后我俩好好过日子,生属于我们的孩子!”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走吧。”奢娅说。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男人声线平稳得异常,“我会再来找你的。”

奢娅没有回话,也没有给反应,就此分开。

也许奢娅想让时间冲淡跟这个男人过往的一切,所以此时此刻说再多都是徒劳了。她什么回应也没给这个男人,可能心累了。

“后来呢?他们已经分手了?”我问姐姐。

姐姐说:“分手是必然的,对于奢娅来说是这样。只是这个男人,现在在牢里。”

姐姐继续说了后面的事。男人使出浑身解数求奢娅再见一面,说是做一个分手仪式。奢娅打量这个男人好一阵,才不干不脆地勉强同意。

奢娅对男人说:“我不会跟你到私密场所见面。”

男人点头。

他们去了一个当地人很很多的吃饭地。男人点了一大堆菜,还要了很多瓶酒,从未有过的铺张浪费。但这桌只有奢娅和男人两个人。

一大桌子菜,男人几乎没碰,奢娅根本就没心情跟这个男人一起好好吃饭,一直是快点结束快点告别的不耐烦。男人打开酒瓶子咕嘟咕嘟地喝,一瓶酒下肚立马上脸。

男人嘴角倾斜,笑了,有一丝诡异感。奢娅就这么看着他,面对这个欺骗自己的男人,她无法继续深情。

谁知道男人竟对奢娅说了他孩子死亡的真相。其实那不是高空抛物的意外,而是蓄意谋杀,为了跟奢娅在一起,男人专门策划的那次全家出门玩耍,刻意跟孩子一起路过治安不好的老旧小区,让那只梨掉下来砸孩子。

男人把过程全都和盘托出,奢娅震惊之余颤抖着悄悄打开录像,把男人说的话录了下来,大脑一片空白地跟男人分开之后,把录像交给警察。

她还记得男人最后说了一句话:“奢娅,我愿意为了你去死!”醉醺醺的状态也掩饰不住他豺狼般的目光。

姐姐说,奢娅现在还有阴影,每每想起跟这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放过的恶魔朝夕相处这么久就胆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和爸爸妈妈都听姐姐说了奢娅的故事,听得唏嘘不已。感觉离我们真近,就是姐姐认识的人身上发生的事。

“恋爱脑吗,那么极端一个人,平时就察觉不到一点点?”爸爸说。

“与其说爱一个人爱到蒙蔽了双眼,不如说实际上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爱的是想象中那个完美的人。”妈妈说。

整个国庆假期都是在家所在的这个城市度过。也许我这个假期的生活,跟姐姐很相似,就是约有人出去一起玩。其中一半的人来自中学时期关系好的同学,一起去吃火锅,看电影,发动态,收到赞评,回复评论……

也许,这个年纪的人生活差不多都是如此。

爸爸妈妈提议说去网上很火的地方旅游,但姐姐指着网上的视频说,每个景点都是人挤人,到底是去看风景还是去看人头。

姐姐还说,人多太过密集的时候,走路都只能一点一点挪着走,一直是挤来挤去,还有心情玩吗。

我没有发表意见,去哪里都行,他们去哪,我也去哪。

最终选择驱车前往郊外露营。但没想到,郊外的人也不少,也有很多是来这里露营的人,搭帐篷,停了很多辆车。

假期就是如此。大家集中有时间,大家集中出门玩耍。没办法,现在这儿待吧。

只是我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上认识的人。正是之前在早餐店碰到的程海渊。这是一次又是他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见到我的那一刻,他肉眼可见地弯了眉眼,喊我的名字。

“银君梦!好巧呀。”程海渊说。

“你也到这儿露营来了?”我问。

“嗯!”他显得很高兴,“我们全家都来了,正在吃烧烤呢,你等一下。”程海渊飞奔离去,有些匆忙。

很快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烧烤,递给我:“喏,我烤的,你尝一下看看怎么样。”

还跟他在一个班念书的时候,程海渊算是班里跟同学比较合得来的人,不闷也不过分活跃,不属于当三年同学却从未说过一句话的类型。唠上几句也不错,就当回忆青春了。我跟他有着共同的班主任,有着三年共同的回忆。所以,我没有选择拒绝,而是悠着点接过他递给我的烧烤。

程海渊貌似很高兴我的接受,说:“我们还烤了很多,菜啊,肉啊,丸子啊。你可以到我们那里去吃。”

程海渊给了我吃的,我也拿了带来的一些吃的东西给他,当作交换。

吃他给我的烧烤时,他问我:“好吃吗?”一脸期待的样子。

吃着刷了酱的烧烤,我实话实说:“好吃。”

他竟笑得眉眼弯弯。

不知道程海渊在我身边待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期间爸爸妈妈姐姐都没有来找我。直到程海渊的家人找了过来,问他在干什么,好久不见人。

“碰到同学了。”他对他的家人说。

程海渊的家人看了看我,随后理解道:“哦。”又走了,再一次只有我和程海渊两个人。

有的没的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随便聊聊。反正是以前的同学,说了点无关紧要的近况。人在吃东西的时候是放松的,我跟他就是一边嚼些东西一边说话。

“这个地方我以前也来过,附近有个看风景挺漂亮的地方,要不去那里走走?”他提议。

我看了看爸爸妈妈还有姐姐的方向,去跟他们说了一下,便同意跟程海渊一起去了。

“现在是假期,估计那个地方现在也有不少的人。”程海渊说。

去的路上,并排走,程海渊看着我的侧脸,说:“银君梦,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问。

“你比以前要漂亮。”他说。

“好的。”我才不说谢谢。对于正向评价的东西,我全部接受。

去的地方是一座木桥,站在这个角度能看到最漂亮的风景。木桥上有不少的人,走逛,拍照,靠在那儿聊天。

木桥下面的水绿得跟玻璃一样,四周的植物也是格外茂盛翠绿,生机勃勃。天上离我们比较近的白云像稀疏的棉花一样成片,离我们越远的白云则越成朵,天边那狭小的一线则是无数朵白云堆积在一起,厚如棉被。

天空晴蓝,阳光还行,不冷不热,不湿不燥。只是假期来玩的人很多,若想拍好看的照片,需要些摄影技巧。

“这里风景不错,我给你拍些照片吧!”程海渊不知从哪里来的兴致,忽然道。

我下意识拒绝:“不用啊!”

没想到他直接拿起手机,镜头对着我,我火速用手往镜头的方向遮挡:“拍什么拍,侵犯肖像权?”

程海渊好像在坏笑。我不让他拍,他硬是把手机举高不让我够到。

“哎,拍一点啦。”他的声音里带着一分慵懒。

“不拍。要拍拍你自己,别拍我。”我说。

程海渊依旧拿手机镜头对着我,我知道他手机屏幕正是拍照界面。他想拍我,我不让他拍,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追。

真怕他真的拍了。我一急,直接跳上去挡镜头,或者把他手机暂时拿到也行。

可谁知,他不走了,而是原地站立,我这一扑,身体正面就扑到了他怀里。他依旧高举着手机,用另一只手搂我的背。

我瞬间退出来,但程海渊那只搂我的手竟然使了点力气,让我一下没能离开他怀中。我推他,推了几下,才从他怀里挣脱。

不知他是否故意。

“你抱我?”我直截了当问他。

程海渊双目定定看着我,阳光打在他的睫毛上投下阴影。

“你觉得我怎么样?”程海渊非常认真地问。表情认真,语气认真。就好像……我的意见非常重要。

“我怎么知道?”我反问。

“你喜欢我这个类型的人吗?”程海渊这么一问,一般人都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我无法立刻给他回答,而是把重点转了回去:“你没拍到我的照片吧?”

程海渊没有说话。我直视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没拍到我的照片吧?”

他好像终于回过神来:“应该……没有吧。”

我一巴掌打过去:“你刚搂我干什么?”

程海渊吃痛,捂着我刚打他的地方龇牙咧嘴:“这小丫头片子打人真疼!”

“回去了。”我正色。

我往爸爸妈妈还有姐姐所在的方向回去,程海渊看起来像专门跟着我的,对我多了一份偏向。

回去的路上,他问了一些我的兴趣爱好,问我喜欢什么事物,食物。一作回答,他便像得到糖果的孩子那样高兴。

这次的郊外露营,程海渊特别喜欢跑到我们这边来找我聊天,兴致勃勃,乐此不疲。不知道的,还以为程海渊跟我们是一家人。

傍晚的时候,感觉到气温下降了,爸爸妈妈姐姐还有我收拾收拾带出来露营的东西,准备驱车回家。就算气温不降,我们也打算回去了。

程海渊的家人好像还继续在这儿,我们比他们早走。直到上车,程海渊的嘴巴都还没停地在跟我说话。车子发动之后,才终于看不见他。

“聊这么尽兴啊。”姐姐百无聊赖支着下巴道。她在跟我说。

我抽抽嘴角,不知如何作答。

“年轻真好。”姐姐又说。

“你没年轻过吗?难道你现在很老了?”我问。

姐姐哈哈大笑,不再深究这个话题。

这次回去之后,程海渊开始在网上主动找我聊天,有些频繁。没多久,他便说给我寄礼物,在家就寄家里,去学校了就寄到我学校。

了解产生于聊天接触的过程。他给我的感觉,让我认为可以接受,便没有拒绝。感受到一个异性的真心。

程海渊的意思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他在追我。估计姐姐也看得出来。再这样下去,也许哪天就会等到程海渊问出那个问题:做我女朋友好吗?

也是再过一段时间,我感觉会已经想好答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放寒假的时候回家,迎接我的是爸爸妈妈准备的一大桌可口饭菜,以及姐姐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后看我的笑眼。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暖。只记得饭菜格外可口,电视的响声格外亲切。

过年之前,又见到了程海渊,是他主动来找的我。他约我一起逛街,只不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彼此心里都有某些数,只是暂时未捅破。

这个寒假除了跟家人待在一起,以及偶尔的约见以前的同学朋友,就是跟程海渊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了。是个比较好更了解对方的机会。

姐姐曾经当着我的面问爸爸妈妈感觉我“那个同学程海渊”怎么样,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爸爸说,感觉程海渊是个挺有礼貌的男孩。

这算是一种认可吗?

我问姐姐感觉程海渊怎么样时,姐姐竟然有种欣慰的感觉,说:“嗯,不错。”

“程海渊不错吗?”我问。

姐姐说:“不,是你不错,你没有恋爱脑一头扎进爱情里面,而是知道问身边人意见。”

爱情?可是表白都没有开始。

上大学之后过的第一个年还挺热闹的,不知道这来源于什么。或许是家人的陪伴,或许是……有了什么在乎的东西。

大二的寒假,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城市,这一次过年绝对依旧跟家里人一起度过。这回姐姐来接我了,她穿一条光滑的防水裤,走路的时候发出咻咻咻的声音,每走一步,就咻一声。就这么一步一咻地朝我走来,停在我面前,拿过我一个大包替我背。

“啧,这么重,你一路怎么扛回来的啊?”姐姐一定是实打实感受到那包有多重了。

“没办法啊。”我说。

这个寒假,不出意外地又见到了程海渊。他也是放寒假回来。

就是这个寒假,他终于问了我那个问题:做我女朋友好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好。”

他一把抱过我。他的拥抱结实温暖,他在我额头上一吻。

程海渊一如既往地对我很好。我有种感觉,这也许是个适合一起度过未来的人。无论是爱心还是责任心,看他的家庭就能看出一二。

某天晚上洗完澡,忽然间发现我的左手长了一颗痣。原本我的双手是白白净净,一颗痣都没有的,不知何时多的这一颗痣。

我想起了高三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说法:当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右手会长痣;左手长痣,这辈子会遇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

如果这个说法成立,那或许,我知道那个很爱很爱我的人是谁了。他已经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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