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来的特别早,谢来朝感觉没过多久就从单衣过渡到了厚外套。
林晚生的白,脖子暴露在空气里谢来朝总觉得他冷,他有一条深灰色的围巾,不知道哪年什么节自己给自己买的,基本没怎么戴过,因为觉得戴上喘不上来气儿,那天突然想起来给林晚戴上了,然后就舍不得摘下来了。
谢来朝手指贴着林晚的脸颊摁了摁围巾,觉得这颜色衬的林晚更好看了,还假惺惺问他:“还冷不冷?”
林晚看着他,白面红唇衬得围巾的灰更冷了,谢来朝却莫名其妙有点脸红,就着理围巾的手在林晚脸上胡乱摸了两把,还“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嘴唇,心虚地不敢看林晚的表情,绕到林晚身后推着他往前走:“快走快走,请你吃冰淇淋。”
大冬天的走了好几家超市才找到一家还在卖冰淇淋,谢来朝买了两个,一开始递给林晚一个,看林晚冻得通红的手又拿回来,举着递到林晚嘴边:“你就这么吃吧。”
林晚吃了几口就不吃了,谢来朝:“太冷了是吧。”他也觉得。
于是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吃完又把林晚剩下的塞进嘴里,冻得直哈气,谢来朝狠狠跺了跺脚:“太冷了冬天。”
没几天谢来朝就收到了一个意外之喜——林晚送了他一件深蓝色的毛衣,不是很厚,但是很暖。
谢来朝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仰起脸呲着牙冲林晚笑:“你送给我的?”
林晚作势要拿回来:“不要就还我。”
谢来朝立马搂紧了,还蹭着屁股后挪了半米:“不不不不还,给我的就是我的了,这辈子你都不能拿回去。”
谢来朝当着林晚的面换好了毛衣,还是光着上半身穿的。然后凑过去抱住林晚蹭来蹭去:“我就知道我林晚最爱我了。”
十一月底的时候明城下了第一场雪,天冷得要死,贫民窟没供暖,只能在屋子里烧炉子。
往年这个时候谢来朝都要骂娘的,但今年冻的格外开心——他终于有理由踏踏实实名正言顺地跟林晚四肢交缠地搂在一起了。他一开始还试图过让林晚把衣服脱了抱,皮肉直接相贴会更暖,但林晚怎么都不答应最后几乎要变脸色了,谢来朝只好求饶:“好好好你不脱你不脱,你不脱我脱行不行?”
谢来朝观察着林晚的神色见他脸色比刚才稍稍缓和了一点,于是飞速把自己扒光了拱进林晚怀里,惬意地吸一口气。
光着身子抱穿衣服的林晚虽然是差了那么一点儿意思,但总比啥都没得抱强得多,谢来朝觉得这是自己过得最舒服的一个冬天。
十二月初黄毛过生日,浩浩荡荡办了一大场,主要还是为了庆祝自己终于有了女朋友。饭桌上黄毛一手搂着女朋友一手搂着酒瓶子,口若悬河唾沫飞溅地讲他的恋爱史。
谢来朝靠林晚身上听乐呵,然后也喝多了。
喝多了的结果就是闹,本来十分钟就能走到的路程他非要拉着林晚绕远路去踩雪,说那边的雪干净。
晚上十一点多,气温接近零下,路上别说人和车了,连鸟都没有一只。谢来朝一开始是强行揽着林晚的肩膀带着他走,七拐八拐终于停下来指着前面的小巷子说:“就是这里了!这里只有一户人家,住着一个特别爱干净的老太太,门口一点儿垃圾也没有,平时也没有人走这儿,这儿的雪最干净!”
谢来朝看出来这里没有人走了,这路连灯都没有,要不是天上有一点模糊的月光再加上雪的反光勉强能辨清路,他们现在就是四眼一抹黑。
谢来朝站在巷口望着里面,迟迟不动脚。林晚疑惑地看过去,谢来朝突然把放在林晚肩头的手拿了下来,牵住了林晚的手。
他没有偏头看林晚,还是看着眼前的路,轻轻呵出一口气,说:“走吧。”夜色掩住了他泛红的耳廓。
林晚低头看了一眼被谢来朝牵着的手,被谢来朝带着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