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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影柱不破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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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无惨濒临死亡的时刻其实远远超过三次。化身为死婴之姿,它回想起自己自母胎中孕育时就数次停止了心跳。死亡的阴影每时每刻都纠缠在它的身边,生下来时既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被当做死胎举行了火葬。

“生”的感觉有多么美妙吗?也许吧。

它只是厌恶、惧怕死亡而已。

挣扎着在被火烧掉之前发出第一声啼哭,之后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了它唯一的愿望而努力着。

——逃离死亡。

而它的执着得到了回报,它用实际行动将永生变成了现实。然而此时此刻它终于意识到,永恒的生命并不能让它彻底摆脱死亡的阴影。

单一个体能够做到的事情还是太有限了......现在它不得不承认产屋敷耀哉说的是正确的。万事万物都有一死,只有意志才能永存不灭。

它杀死了成百上千的人类,那些人在□□死亡之后就彻底地死去了,没有给它留下任何印象,它不记得自己杀死过谁,也不记得到底有多少人被自己变成了同类。

然而事实又如何呢?时至今日,这般凄惨的境地逼迫着它承认,那些微末的意志代代相传,被它弃如敝屣的东西却如火炬一样传承了下来,强大如它也被这样的意志所击溃了。

那些微不足道的意志经过千百年的累积,变成了躁动的潮汐将海岸线塑造成了他们所期许的模样。

被它带入死婴体内的赫发少年在死前凭借他自己的力量唤醒了赫刀,鬼舞辻无惨已经无力拒绝死亡。

在它被逼迫着不得不面对死亡时,面对这种种震撼的事实,它不禁颤抖着留下了泪水。它的肉身很快就会在太阳下消失殆尽,这意味着它再无永生的可能。但那只是作为单一个体的消散,正如鬼杀队所言,它还可以拥有永生的意志。

眼前就有一个出色的载体。灶门一家的体质十分特殊,灶门炭治郎的妹妹祢豆子是千年来第一个克服阳光的鬼,而他流着与她相同的血液......少年猎鬼人在开启赫刀后就断绝了气息,耳朵上的花札耳饰随着他垂下的头微微晃动着。

鬼舞辻无惨捧着耳饰的手甚至带上了一丝虔诚,它已经将灶门炭治郎视为了传承意志的神圣方舟。而且灶门炭治郎还是世上唯一能够与那人一样驾驭日之呼吸的人类,尽管现在他的肉|体已经死去,但体内的细胞还未断绝生机......它将会把自己所有的血液都注入到灶门炭治郎的体内,如果他没有瞬间暴毙而亡的话,他将会成为第一个克服了太阳的鬼之王!

然后,传承它的意志,炭治郎——代替它去将鬼杀队全员赶杀殆尽吧!!

它的指尖已经碰到了人类尚有余温的皮肤,指甲插入了灶门炭治郎的脸。

从灶门炭治郎身侧伸出的手阻止了鬼舞辻无惨的动作,它愕然看着破开死婴血肉挤过来的人,难以置信:“不破千里!!你为什么还活着!?”

死婴体内除了它和灶门炭治郎所在的位置都被增殖的血肉填满,就算不被挤死也会缺氧而亡,更何况他本就受了致命伤,应该命不久矣才对!!

“我是......影柱,”不破的左手从鲜血淋漓的肉块中抽出,只剩一掌长的藏青刀刃被他握在手里,“跟我一起下地狱吧!!鬼舞辻无惨!!”

他的右手死死抓住鬼舞辻无惨伸向灶门炭治郎的手,指尖几乎刺进肉里去,一时连鬼舞辻无惨都无法撼动。

“滚开!!!”鬼舞辻无惨无论如何都无法更进一步,这个人已经完全疯了!他凭借这种长短的刀就能在死婴的体内肆意妄为吗!?

他马上就要死了,不破已经看到了死亡。

侧腹在冲击中被击碎,最重要的几个器官都被打坏了。此刻倒是没有什么痛楚,唯一让他恼火的是力量似乎也随着脏器一起从身体的缺口处溜了出去,他就快拦不住鬼舞辻无惨了。

炭治郎......

不破用他仅剩的理智猜到了鬼舞辻无惨想要做的事。

炭治郎啊。

不破右手拽着鬼舞辻无惨将自己拉近它,狠狠将左手的断刀送入鬼舞辻无惨的脑子里。他挡在鬼舞辻无惨和灶门炭治郎之间,怒吼着转动手中的刀柄,听见鬼舞辻无惨在变红的刀刃之下疯狂咆哮。

被逼到穷途末路的鬼之王抽出手,腕上留下了人类造成的血痕。

指骨都被折断了......不破眨着眼睛,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毫无生机灶门炭治郎。之后的就交给其他同伴吧,他相信他们一定......

思维就此停滞,鬼舞辻无惨以手作刀穿透了他的大脑。手臂越过碍事的尸体,它终于如愿以偿地将鬼血注入灶门炭治郎的体内。

带着我的意志继续活下去吧,灶门炭治郎!!!

*

这里是生与死的狭间,灵魂徘徊的地方。

不破站在上山的石阶前,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通往青竹居的每一块石板他都亲自打扫过无数次,如今再次拾级而上,被身边泛着凉意的青竹香拥入怀中。

这个地方还真是神奇,会让最想相见的人再次重逢。

他顺着石阶走入深林,高耸的竹林中没有那所再熟悉不过的宅邸,取而代之的是他藏在心底最珍贵的人们。

母亲、槿和矢吹真羽人。他们站在竹林间,面带笑容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

“连二轮丸都在啊?”不破看到了蹲在矢吹真羽人头顶的二轮丸,它还围着主人给它手织的围巾,豆豆眼直勾勾地看向他。

槿冲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抱歉。对不起呐。”

槿摇了摇头,将他的脑袋按在了肩膀上:“千里不用道歉哦,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笼岛绿将他们两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他们的头。母亲总是那样不善言辞,但她对他们有限的教导却指引了未来人生的选择。

“能成为你们的母亲,我很开心。”

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荷绿振袖,最后用力拥抱了自己的孩子们:“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了。”

不破听到自己说道:“再见,母亲。”

笼岛绿在他们的注视下离开了。她要去找自己的朋友,她想,至少在她们迈入地狱的时候有友人相伴,前往赎罪的路上也不会太过寂寞了。

现在不破的身边只剩下了槿和矢吹真羽人,他坦然地开始期待死后的世界。虽然总喊着要让所有恶鬼下地狱,但其他的人会上天堂还是步入轮回呢?槿和师父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吗?

他想让他们去到天堂,忘却此生的痛苦进入轮回也挺好,能够成佛就更好了。

如果还有可能的话,他想亲眼看到鬼舞辻无惨彻底消失在世界上,这样他也能安心地离开。

矢吹真羽人爽快地笑了起来,不破从没见过他这样轻松又惬意的模样:“替我和海夏说,让她保重身体,还是尽早装个假肢吧,不然另一条腿关节会磨损得更严重。”

替他转达是什么意思?

不等不破说些什么,矢吹真羽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我已经可以安心地成佛去了,你一定要记住,你可是影柱不破千里,一定要坚持自己的信念直到最后一刻。”

不破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重量,顺着这个力道郑重地点头。

“最后......”

不破替他说完了未尽之言:“新年快乐,矢吹先生。”

矢吹真羽人欣慰地离开了。在他逐渐模糊的身影之侧,似乎还有一个人迎着他走向了光芒中。

不破最后看向了槿。女孩眨着淡紫色的眼睛笑着将他推向来路:“快去吧千里!”

他回头叫了她的名字:“槿......”

槿捧着他的头扭了回去:“你还没和他们道别吧?等一切都结束了,一定要好好、好好地和他们说再见哦!我在这里等你!没关系,我可是姐姐啊!”

他顺着背后轻柔却不容反抗的力道向前,脚步轻盈了起来。

*

死婴庞大而笨拙的身体面朝下扑倒在了地上,身体的周围很快堆起了一圈浮土。

“不好!!它要钻地!!”

悲鸣屿行冥、甘露寺蜜璃和宇髄天元带着众人用力扯动铁链,可在只知道求生的怪物面前如同蚍蜉撼树,只能看着它一点点向下钻去。

富冈义勇等人想尽一切办法在它身上留下伤痕,但显然他们每个人都已经筋疲力竭,不死川实弥在跃起挥刀下劈之后连支撑身体都很勉强,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逼迫着自己站了起来。

最先支撑不住的是勒住死婴的锁链。由精铁打造的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在众人绝望的目光下寸寸碎裂。甘露寺蜜璃哭喊着冲上去,连刀也不拿,徒手拽着了死婴的后腿将它向后扯。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冲上前去,挡住巴士的队员们呐喊着围在了死婴的脑袋前,将它向刨出来的土坑外推去。

“大家用力啊!!”

“绝对不能放跑它!!!”

死婴一个劲往地底钻去的脸突然鲜血四溅,喷出的血液溅到了周围人的身上,就在这一头雾水中,死婴终于坐起身,将头从地里抬了起来。

它发出了不甘又恐惧的尖叫,像是被放在薪柴上等待火焰蔓延过来时发出的啼哭,只不过这次没有人会为了它发出的声音而感到幸福。

死婴的身体开始消散,漫天的灰烬向上飞去,直到大家见到了土坑另一侧的同伴们时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先是藤田发出了一声小小地惊呼,然后欢呼就像是点燃绒絮的火线一样迅速向周围四散开,震耳欲聋的怒吼和哭喊在这一小块街道上彻底爆发了。

大家根本顾不上周围究竟是谁,他们只能遵从内心最原始的本能相互拥抱着大哭,肆意抒发着心中无处可去的情绪。

“终于......让大家尽快救治伤员......”产屋敷辉利哉脱力倒在了时国京太郎的怀里,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他在疲惫地睡过去前口中还喃喃地叫着父亲和母亲。

甘露寺蜜璃在找到伊黑小芭内之后,像一枚小炮弹一样冲到了他的身边:“呜哇啊啊啊伊黑先生!!我们赢了、赢了啊!!!”

她完全顾不得其他,直接抱住了伊黑小芭内,一边哭一边笑。

在镝丸“嘶嘶”的催促中,伊黑小芭内将绷紧的身体放松,真真切切地回抱了她。

不死川实弥直接昏死了过去,不少隐扑到了他的身边快速为他处理伤口。

宇髄天元被雏鹤等人压在了身下,疼得龇牙咧嘴。

悲鸣屿行冥在众人的搀扶中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他此时已经二十七岁了,开启斑纹意味着他的生命会随着这最后的夜晚一同消逝。对此他早有觉悟,毫无怨言。

周围的人想要为他注入药剂尽可能控制他的伤势,却被他温柔地拒绝了:“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给我注射只是在浪费昂贵的药物罢了,请去救治其他更年轻的人吧。”

“可是......可是!”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老师!!老师,请你不要放弃!!!”同伴们看向哭喊着的女孩,她才加入隐没多久,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只知道她一直在打听有关悲鸣屿行冥的事情。

“喵。”茶茶丸躲在悲鸣屿行冥小山一般高大的身躯之后,在勉强制造出的安全区域里焦躁地甩着尾巴。似乎是害怕没有人搭理它,它又昂头叫了一声:“喵——!”

这下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这只小小的“鬼”。茶茶丸扭头露出了背上的背包,女孩从里面很多的玻璃碎片中拿出了一支完整的针剂,上面还贴心地写着悲鸣屿行冥的名字。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药剂注射进了他的体内。

思维恍惚间,悲鸣屿行冥仿佛看到了曾和他一起在寺庙中生活过的孩子们。他们争先恐后地和他道歉,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他们一直想要为当初的事情道歉。孩子们的声音和女孩的声音渐渐融合到了一起,悲鸣屿行冥终于将她认了出来。

她是沙代啊,是当初最小的那个孩子。他这双无力的手只护住了她一人,其他的孩子们却请求他不要道歉。

“我们最喜欢老师了!所以一直在等你......”

在悲鸣屿行冥想要带着他们一起离开时,孩子们却将他推了回去。他们说还有很多人希望老师能够活下去,沙代也想亲口和老师道歉。

了却心愿的孩子们蹦跳着跑远,挥手和悲鸣屿行冥告别。他的手掌被一双小手握住,微微回过神,就听到沙代哭着和他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的。”

“罪人”终于摆脱了枷锁,解开了自己的心结。

炼狱杏寿郎在温暖的欢呼声中转醒,迎面而来的就是这场盛大的胜利。他们终于终结了千年的仇怨,以后所有人都可以不知鬼、不遇鬼,再也不会有人因为与恶鬼搏斗而倒在黎明之前了!

他左顾右盼,目光掠过重重人群,却没能见到他想要分享喜悦的那个人。

不破千里究竟在哪里?

金红的杏眼看到了跪坐在地上的粂野匡近,锖兔白色的小褂已经变得灰尘扑扑,盖在了粂野匡近的腿上。

炼狱杏寿郎挪着步子,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不要过来了,杏寿郎。”粂野匡近拒绝了他的靠近,这句话让炼狱杏寿郎如坠冰窟,僵硬在了原地。

只是两息,他便决绝地迈开腿。这次粂野匡近没有再阻拦他。

他绕到了粂野匡近的正前方,锖兔垂着头握拳和他侧身而过,去帮助无力站起的富冈义勇了。

黑发的青年躺在粂野匡近的怀里,脸上的鲜血尚未干涸,嘴角却翘起了欣喜的弧度,像是在酣梦中见到了至亲至爱一样喜悦和甜蜜。

不要向上看。炼狱杏寿郎的视线定在了青年的嘴角,努力忽视余光里他脸上那些血液的源头。

粂野匡近再也忍不住,他极轻、极轻地颤抖着,不忍惊动怀里的人,可小褂下仍握着刀的手还是滑落了下来,露出无色的断刃。

这柄日轮刀的两任主人都已逝去,刀身自然不会再染上任何颜色。

手上的重量轻得过分。粂野匡近搂紧被他视作弟弟之人的肩膀,盖在青年身上的衣服向下滑落了一些。

炼狱杏寿郎不得不强迫自己的视线跟着向下。上一刻还在并肩作战的同伴,下一秒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这是他在成为猎鬼人、成为柱之前就早早知道并理解的事实。

那个人的下半身被完全地吞噬了,也许是在死婴体内血肉增殖的时候被压碎,又或者是被吸收掉了,总之,他们已经无法为他拼凑出一份完整的遗体。

尸体腰部断口处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流血。

炼狱杏寿郎听到了一声悲泣,这才发现在欢呼声的背后,有很多人在为失去生命的同伴们号啕大哭。

另一个从死婴体内脱出的灶门炭治郎沉默地跪在那里,垂着头,对周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反应。

富冈义勇被锖兔搀扶着来到失去了所有生命体征的灶门炭治郎身前,这副毫无生机的躯体在一瞬间幻化成了茑子姐姐和众多死在恶鬼手中的人,最后他只能悲痛地跪倒在地,愤恨地锤着地面。

泪珠滴入尘土和灰烬中,富冈义勇一遍又一遍地自责:“是我没能保护他……”

锖兔死死摁着他的肩膀,指尖发白。

一片狼藉的顶楼废墟中,愈史郎终于能轻轻揽住珠世的肩膀。

“愈史郎,”温婉的夫人露出释怀的笑,“谢谢你一直以来陪伴在我身边。不必为我感到悲伤,这是我早已下定决心的事。你要好好地继续活下去啊。”

纵使愈史郎心中有千万般不舍,但他最终只是僭越地握住了珠世的手,答应了她的请求:“珠世大人,如果这是您所希望的话。”

珠世体内的细胞无论如何改造,它们都来自于鬼舞辻无惨,在它死后所有体内流淌着它细胞的恶鬼们也会灰飞烟灭。

由珠世的细胞改造而成的愈史郎则能够摆脱这样的链接。其实他很想跟在珠世的身边,陪她一起下地狱。但“好好活下去”才是珠世希望他去做的,所以他选择放开了手,让这位被折磨数百年的夫人从容地离开了。

“珠世大人……”愈史郎亲吻了珠世留下的发钗,然后躲入阴影。

不死川实弥正在黑暗中和母亲志津与那个人渣父亲见面,玄弥寸步不离地守着他。母亲因为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而要下地狱,他的父亲生前作恶多端,不死川实弥根本不在乎他是要下地狱还是要去轮回。

他只能看着母亲娇小的背影哭泣着消失在了火焰中,随后他悠悠转醒,下意识地骂了一句:“妈的人渣……”

替嘴平伊之助包扎的队员大喊着“被野猪咬了”,一边兵荒马乱地和同伴一起摁住像只不听话的野猪一样挣扎还疯狂吐血的嘴平伊之助。

我妻善逸撒泼打滚,说着什么如果他死了就请转告他的爱妻祢豆子,被给他双腿套上夹板的队员数落道:“人家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啊……”

黄发少年突然停止了闹腾,队员长舒一口气,迅速替他绑好了腿上的夹板。

在来到这里的途中,灶门祢豆子恢复了人类之身。就在她用人类的身体气喘吁吁地跑到这里时,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她。

我妻善逸的确是因为灶门祢豆子的到来而停止了哭喊,但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听到了一些异乎寻常的声音。

一小声心跳仿佛他的错觉一样响了一下,随后又归于沉寂。似乎是为了说明他的过度敏感,接下来的大概十个呼吸间,我妻善逸都没有再听到那可怕的心跳声。

就在他准备从地上起来时,一声惊如雷鼓的心跳通过地面传入他的耳朵,这让我妻善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那个已经彻底“死去”的躯体。

灶门炭治郎所在的地方似乎发生了什么骚乱,粂野匡近正准备扭头去看,却留意到刚才还不断往外渗着血的伤口已经止血,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胜利的曙光还没能完全驱散战场每一处角落的阴影,往日的鬼魂似乎仍旧不肯放手。

粂野匡近低下头,看到了漆黑的影子像血液一样流动着,慢慢构成了双腿的模样。

骨骼、血肉、皮肤、外衣。

不破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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