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未央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武家和武氏母女的亲情居然这样淡薄,武家兄弟的胆子是这样的怯懦、自私,自己只是简单的一个警告,想要拿武家作为威胁,让如意和皇帝保持距离,结果武家兄弟就直接把杨氏母女赶出了武氏,居然这样绝情,并且为了表示划清界限的清白居然都没有把自己的话传过去,这样的不符合常理让萧未央没有预料到,所以她还在等结果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警告如意的计划已经落空。
杨氏牡丹千想万想没有想到武家人还是这样的绝情,自己多年前经历了丧夫之痛,结果武士彟还尸骨未凉,自己就被武家人赶出了武家,自己无奈之下带着三个女儿冒着大雪,从武家族地投奔长安城,并且自己的女儿还因为武家兄弟想要抢夺财物发生意外瞎了眼睛,自己都不曾因为这些事责怪过武家任何人。
后来如意进宫有了出息,武家兄弟得到了官职封赏,空着手来长安城“赡养”自己,也都是杨氏自己跟哥哥杨师道借钱来为武家兄弟购置房产,后来如意得到的奖赏也都悉数给了他们,只是因为杨氏不想武家家丑外扬,败坏了武士彟的名声,她竭尽全力的付出就是想要维持武家看起来的体面,只是没想到自己现在就要第二次被赶出武家了。
杨氏在听到武士棱划清界限的言语的时候,被气得嘴唇颤抖,可是她指责不出武士棱的无情,因为她从始至终都知道武士棱就是这样的人,她只是没想到武家兄弟居然也会跟着这样的无情,如果当年自己被赶出武家是因为跟武家兄弟没有感情,可是现在自从他们来到长安城之后,房产自己给他们买的,到现在也算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结果还是没有一点感情存在?自己再次被赶出武家的时候武家兄弟还是跟当年一样站在武士棱背后一言不发,这才是杨氏心寒的地方,杨氏现在彻底明白了武家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所以她只能绝望的选择离开,连商量的心思都没有就给大女武顺写了书信。
身在洛阳的武顺在自己的丈夫贺兰安石去世后,现在也是带着自己的一子一女寡居在贺兰氏,接到母亲杨氏的书信之后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但还是赶紧坐着马车赶了过来。
她来到长安城武家之后才明白自己的娘又要被赶出武家,一怒之下就想跟武家兄弟理论,可是看着兄弟两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武士棱倒是一如既往的不讲理,直接扔出一本族谱,里面已经没有武士彟续弦杨氏牡丹的名字,杨氏和大女武顺都没想到武士棱做事做的这么绝,都把杨氏驱出了族谱,这样杨氏彻底成了没有归属的孤魂,杨氏用手指着武士棱只是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武顺也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多说无益,马上就带着杨氏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只是离开容易,离开的后事该怎么处理?所以武顺询问自己的娘亲这件事怎么告诉如意呢?
杨氏也在纠结这个问题,她第一次带着女儿被赶出武家的时候,杨氏还在管束自己的女儿们不要对武家心生怨怼,还是要以和为贵,家丑不可外扬,不要败坏了父亲武士彟的名声,这都是杨氏的心结,所以如意也是明白娘亲的苦心,认为只要自己有出息了,武家就会接纳杨氏母女,这也是如意拼命进宫的原因,就是想以女子的身份进宫搏一个前程,就算是娘亲杨氏反对这件事如意最终也要进宫,这就是如意在十三岁的时候天真的想法。
所以哪怕如意在进宫之后遇到了几次生命危险都是咬着牙坚持下去,蝗灾的民变危机,太子的“称心如意”危机,高句丽的千里逃亡危机也是差一点就丢了性命,现在更是沦落为了先帝的未亡人,一辈子只能在感业寺终老,再也没有了为人母的机会。
这一切为的就是以女子之身出人头地为家族赢得功勋,可以说武家兄弟都是在依靠如意生活,武家能有现在的一切都是如意不顾自身危险奋斗而来,他们更像是寄生虫,吸血鬼,结果现在自己母女二人再一次被赶出了武家,这就是赤裸裸的嘲讽,说是恩将仇报都是轻的。
所以杨氏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女儿呢?告诉她十多年的付出都被狼心狗肺的武家兄弟无视了?如意从十三岁就进宫了,十几年的时间,这都是青春和心血啊,结果就是现在的划清界限?杨氏突然间感觉自己的坚持没有意义,她不但耽误了自己,更拖累了女儿,现在女儿在感业寺出家,那就让她静心的过下去吧,最终杨氏决定这件事瞒着如意,她不想女儿再为自己这个当娘的操心。
这时候的青蝉也在昆明湖跳完了自己的最后一场舞,武士棱“划清界限”的时候并没有避开青蝉,所以青蝉也知道因为自己得罪了淑妃娘娘,武家又要把娘亲赶出了武家了,她今天是最后一次来这里跳舞,也算是一次告别,一起陪着她的人是高尉犁,郭孝慎还在外边完成任务所以没有回来。
青蝉跳完舞跟高尉犁告别,顺便让高尉犁转告郭孝慎自己的去向。
高尉犁问起青蝉为什么突然离开长安。
青蝉没有说出因为自己得罪了淑妃娘娘的事,就算是她也知道自己跟淑妃娘娘的差距,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因为得罪了权贵不得不离开长安。
高尉犁闻言倒是一阵轻笑,直接道他可以帮着青蝉搞定这件事。
青蝉不知道高尉犁怎么敢说这样的大话,居然都不问问自己得罪了谁,还是说高尉犁认为自己都可以搞定?但青蝉还是婉拒了高尉犁的提议。
接着高尉犁问青蝉为什么喜欢在昆明湖跳舞。
青蝉说自己虽然是一个普通人,但平凡的人也会想要绽放自己的光芒,并且她希望看到的东西就在昆明湖这里。
高尉犁好奇的问她是什么?
青蝉只是勉强一笑没有回答。
这时候载着杨氏和武顺的马车也来到了这里,青蝉离开的时候到了,青蝉向高尉犁做了最后的道别转身走向了接自己的姐姐,武顺和青蝉一起向高尉犁躬身告别,然后把青蝉扶上了马车,又是向高尉犁点了一下头也上了马车。
高尉犁看着离开的武氏姐妹点头表示告别。
马车上武顺问自己的妹妹这是年轻的男子是何人。
青蝉只是淡淡的回复高尉犁是孝慎哥哥介绍的平时照顾自己的朋友。
武顺没有言语,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接着隐晦的叹了一口气结束了这个话题。
高尉犁看着远去的马车对自己走过来的随从道:“你回家告诉爷爷,我要离开长安了。”
侍从问道:“公子接下来准备去哪?”
高尉犁道:“还是回到军中吧,郭孝慎这么长时间该等急了。”说完笑了笑。
侍从道:“公子不自己去告诉老爷吗?”
高尉犁沉默一下道:“不回去了,府上最近太乌烟瘴气了,就你去通报一声吧。”
侍从听命离去。
高尉犁看着水波荡漾的昆明湖,就像悬挂在天上的银河,他的目光在两个地方停留一阵,他知道好兄弟郭孝慎让他照顾青蝉的用意,他也知道青蝉也知道郭孝慎的心思,所以他才问青蝉想要看到什么东西,只是青蝉没有说出口,高尉犁自己也就不能说出口。
母女三人的马车到达感业寺的时候,如意正好做完了早课出门,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向自己招手的娘亲杨氏,身边站着的是自己很久都没有见到的姐姐武顺和妹妹青蝉。
如意赶紧跑过来拉着自己姐姐的手开心的道:“姐姐,你怎么来了?你是来长安看我们的吗?”
武顺勉强的笑着道:“不完全是,主要是来看你的,我想把娘和妹妹接到洛阳去生活一阵。”
如意一愣道:“姐姐要把娘接走?这是为什么啊?”
武顺笑着道:“一来是尽尽自己身为子女的孝,这么多年娘都是在依靠着你,现在也该轮到姐姐了,再者两个孩子敏之和毓之也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姥姥,一直都想见一见,这次也就正合适了,你不会是因为自己现在每天都能看到娘,就不想让自己的姐姐多看两眼了吧。”
如意道:“姐姐哪里的话,其实我都想见见敏之和毓之了,姐姐什么时候能带着他们来长安城看我呢?”
武顺道:“会的,等他们长大一点就来看看你这个姨娘。”
如意问道:“那姐姐决定什么时候走呢?”
武顺道:“现在就是来特意跟你道别的,现在就走。”
如意意外的道:“这么急?姐姐不在长安城多停留几天吗?也好在长安转一转。”
武顺道:“姐姐也想好好的参观一下,只是家里还有敏之和毓之没人照顾,所以只能忍痛离开了。”
如意听姐姐说的有理,点头问道:“娘去,妹妹也跟过去吗?”
武顺道:“妹妹也一起跟过去,洛阳也有很多不同风格的舞乐,妹妹过去也能学习一下,她喜欢这些东西。”
如意问道:“那娘和妹妹会在洛阳住多长时间呢?”
武顺笑着道:“这就要看娘的心情了,也许时间长也许时间短呢。”
如意这才知道姐姐把事情都已经安排好,虽然心中不舍得,但姐姐说的都有道理,也就只好拉着自己娘的手道别,接着把娘和妹妹扶上了马车,然后目送自己的娘、姐姐和妹妹一起去往洛阳,这样母女四人就只有如意一人留在了长安,她也并不知道娘亲杨氏并不是去姐姐家短住,而是被武家又逐出了家门,杨氏只是害怕她担心,所以联合其他两个女儿瞒着她,路途遥远,这一去也许就是一辈子。
如意不知道这样的内情,还是像往常一样陪着来感业寺散心的李治聊天,内侍监大人继续为了五斗米折腰。
萧未央对自己警告武家兄弟的事久久没有等到回应没有了耐心,并且她还是看到皇上一直前往感业寺,就以为是如意无视自己的警告,马上就让宫婢去问问武家兄弟是不是不怕死,结果得到一个让她目瞪口呆的回应。
武家把武如意的母亲和妹妹赶出了武家?武家现在宣称自己和武如意没有一点关系和纠葛,已经划清了界限,之前发生的事都是误会,武家对此一无所知,并且武家对于武氏姐妹的飞扬跋扈也是深受其害,所以对淑妃娘娘惩治武家姐妹表示支持和赞同。
并且武家兄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把如意的母亲杨氏是自己父亲武士彟续弦的事说了出来,还说在父亲死后武家就已经把杨氏母女赶出了武氏,现在杨氏也已经离开长安城到洛阳去投奔自己的女儿贺兰氏,甚至还拿出了武家的族谱证明武家已经没有了杨氏的名字。
萧未央看着眼前的武家族谱也是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武家人居然这样臭不要脸,为了推脱和如意的关系直接把自己的后母赶出了家门,这么看来武如意还真是惨,不过这都不是萧未央关心的,萧未央只想知道武家兄弟有没有把自己的话传给武如意。
结果让萧未央更加目瞪口呆的是,武家兄弟说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绝对不跟武如意说话,所以就没有传话,所以萧未央就惊呆了,她没想到武家兄弟这样的奇葩,感情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是在跟瞎子抛媚眼?难怪武如意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为了奖励武家兄弟,萧未央又特别给他们在抄写文书、打扫卫生的前提下,增加了清理恭房(打扫厕所)的工作。
萧未央迂回打击武家兄弟的事传到了王婠那里,王婠才知道武如意进宫居然是为了武家挣功勋,武家兄弟驱赶自己后母的事王婠自然也会知道,包括杨氏离开长安投奔长女的事,王婠都已经知晓,并且还跟自己的婢女怜惜如意的付出。
宫婢询问王婠需不需要帮武如意解决一下难题,这件事萧未央是背后主使,也就只有皇后王婠能帮到武如意,并且武家姐妹也是因为上一次的先帝周年祭才得罪萧未央的,所以宫婢才有这样的问题。
王婠笑着道:“帮人也要选定时机,只有雪中送炭的帮忙才会被人铭记,不然那就是升米仇斗米恩了。”
接着王婠脸色阴沉下去道:“再者,这个武如意不知尊卑深浅,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也该给她一些教训了,萧淑妃的作为正合本宫的心思,由着她们去。”
王婠是皇后,虽然嘴上不说,但对于皇上经常去找其他女人还是很不高兴的,特别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寺尼,虽然如意之前帮过自己,但皇后也有女人的嫉妒心,所以她就静静的看着如意被萧未央折辱,王婠爱惜自己的名声,不想做出让人非议的事情,但并不代表她不会袖手旁观。
萧未央眼看一计不成,不得已之下只能亲自出马,当然,为了证明自己占据上风,萧未央还是带上了那本无用的武家族谱。
如意在一个自己的屋子见到了等候自己的萧淑妃娘娘。
萧未央端坐在自己经修的矮桌前,侧后方跪坐着她的宫婢,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如意经常阅读的经卷,可以看出来在自己回来之前萧未央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
萧未央看着走进屋子的如意微笑示意没有言语。
如意不知道萧未央的来意,但根据二人的过往推断,如意不认为萧未央是出于好意开看望自己,于是语气不冷不淡,言语还是合乎礼数的道:“小尼不知淑妃娘娘莅临寒舍,多有照顾不周之处,烦请娘娘海涵。”
萧未央胜券在握,虚情假意摆着自己淑妃娘娘的风度笑着道:“无妨,本宫也是心血来潮才来感业寺上香礼佛的,想到还有一个老朋友在这里出家修行,就顺道来看看,还希望明空师傅不要怪罪于我不请自来呢。”
如意面无表情道:“娘娘言重了,娘娘能来小尼这里,小尼的寒舍都蓬荜生辉,何来怪罪之说。”
萧未央接着说话,她倒想多说几句话,一会儿看看武如意什么表情。
萧未央道:“都说佛祖度化世人,现在看来的确如此,明空师傅的思想境界让本宫也是敬佩,看来明空师傅这一年多的修行没有白费。”
如意还是不明白萧未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看着萧未央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能继续跟萧未央虚与委蛇道:“小尼谢谢娘娘赞赏,只是修行些许心得罢了。”
接着萧未央话音一转问道:“只是本宫不明白的事,明空师傅既已出家修行,又为何拉着皇上不放呢?”
如意眼色流传,所以今天萧未央是因为李治经常来感业寺找自己聊天,所以兴师问罪来了?只是李治的腿又不在自己身上,如意在这上面不想与萧未央争辩。如意道:“小尼不明白娘娘的意思,但皇上来去自如,不是小尼能够控制的。”
萧未央脸色一冷道:“武如意,你莫不是已经忘了出宫之前自己说的话?现在是言而无信,想要食言了吗?”
如意想起了自己出宫前自己和萧未央说过的话,萧未央激将自己离开宫廷,现在萧未央是以为自己后悔了?是想要回到宫里?肯定是这样,萧未央以为自己拉着皇上就是想回到宫里,所以才会在这里阴阳怪气的等着自己,如意无语的道:“萧未央,我说过的话我都会记得,现在是你误会了,我都来出宫之后就没有想过再回去,你多虑了。”
萧未央紧盯着如意的眼眸,如意也是坦然的看着她,萧未央看不出如意说话的真假,但李治最近一直流连感业寺也是事实,萧未央不认为这其中没有原由,可是眼看着如意不会告诉自己,萧未央莞尔一笑道:“既然这样,那或许就是本宫想多了吧。”
如意道:“娘娘还有事吗?”如意下了逐客令。
萧未央还没有说出今天的来意,自然不会离开,笑着道:“上一次先帝的周年祭,本宫算是见识了明空师傅妹妹的舞乐之姿,惊为天人,所以本宫眼下有一场宴会想要邀请令妹参加,不知是否可以赏脸。”
如意看着萧未央的死缠烂打,冷淡的道:“有些不巧了,回禀淑妃娘娘,家妹最近已经离开长安城了,恐怕参加不了娘娘的宴会了。”
萧未央道:“哦,这么不巧?明空师傅不是在推脱本宫吧?”
如意道:“事实的确如此,家妹跟着家母去看望家姐的孩子了,小尼不敢欺瞒娘娘。”
萧未央这才证实自己的猜想,武如意的确不知道杨氏被驱赶出武家的事,所以一定是杨氏没有告诉如意,难怪武如意对自己的警告一点反应都没有,想到这里萧未央道:“明空师傅的姐姐是住在洛阳城的贺兰氏武顺吗?”
如意道:“娘娘知道的挺多的,是的,家姐武顺。”
萧未央得意的道:“可是这跟本宫了解的不太一样啊,据说令母并不是去看望自己的外孙了。”
如意疑惑道:“小尼不懂娘娘的意思。”
萧未央笑着道:“据坊间传言,令母并不是自愿离开长安的,而是被武家驱逐出武家,无家可归,才被令姐接走赡养的。”
萧未央这句话把如意震惊了,自己的娘亲被武家驱逐?像多年前一样?如意喃喃道:“这不可能,萧未央你骗我?你有何用心!”
萧未央冷笑着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卷书帛扔到如意面前道:“这是武家的族谱,武家兄弟交给本宫的,要不你看看本宫说的话对不对?”
如意颤抖着手打开了族谱,看着自己的名字被划掉的印记,这是真的,她眼睛通红,眼泪瞬时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这都是真的!所以自己的娘亲是被武家赶走的,不是去洛阳游玩的。
萧未央看着如意不说话,现在也说不出话,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于是微笑着站起身准备离开,只是在屋门打开的时候道:“武如意,你们母女还真是克夫啊,母女四人三个死了丈夫,剩下一个还是不能嫁人的瞎子,本宫听说洛阳贺兰氏也不是什么大家族,所以希望你能安分守己一点,不要有什么不必要的非分之想,不然下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就是你姐姐了,到时候不知道有谁能收留三个可怜的女人了,难道她们一起来投奔你吗?举家为尼吗?”说完就“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如意听到萧未央的话马上转身,她明白萧未央的意思,所以萧未央就是自己娘亲被赶出武家的罪魁祸首?这是萧未央对自己的报复?
如意红着眼,咬牙切齿道:“武家,从此我们恩断义绝,萧未央,我们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