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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chapter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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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禾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被带往最高层,而是在京墨医院的二楼接受了X光片照射等一系列的例行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在医生看完反馈的资料和相片后,表示陆清禾并没有什么大碍,姜婉玉这才放心了些。

一块大石头仿佛在心里被放下,姜婉玉开着车与他们离开了京墨医院回到家中。

“年年。”刚将门打开,迎面跑过来的就是一团毛茸茸的小猫,乌黑亮丽毛发的年年亲昵地蹭着陆清禾的裤角,嘴里喵呜着想要投入她的怀抱。

“清禾,快去休息吧。”姜婉玉将包放下,温柔地对面前抱着年年的陆清禾说道。

“嗯,妈妈。”陆清禾点了点头,身边站着的祁淮砚默默地帮她将东西提上了楼。

“哐。”卧室门轻轻地关上。

陆清禾将年年先行放在了地毯上,拿好换洗的衣服前去卫生间洗漱,她将身上沾血的纱布扔到了垃圾桶里,脸被这浓浓的雾气熏起几分红晕,温热的水从淋浴的喷头涌出,顺着颈脖流下。

水声应着暖光滴答作响,原本撕裂的伤口早已不见踪影。

“喵呜?”年年不知何时来到了紧闭的浴室门前。

拿着毛巾擦拭发尾的陆清禾,感受到了年年的呼唤,与伴身兽的默契在告诉她,年年是想让她去看什么。

她将毛巾随意地挂在了架子上,推开浴室的门,顺着年年走着的方向来到了窗前。

“喵。”年年敏捷地跳上围着密封网的窗台,伸出毛绒绒的前爪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楼下,穿着一身不起眼灰色衣服的姜婉玉戴着墨镜和口罩,正匆忙地走向车库,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从车库驶出,最终消失在了视野中。

“妈妈这是去干什么?”陆清禾疑惑地看着轿车消失的方向。

还未等她细想,傅允礼的来电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还好吗?”电话接通,傅允礼清冷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

“没什么大碍,贺景深没对我做什么,不过倒是可以确定这次电梯事故应该是贺景深和陈悦希的手笔,可以查查校医院里帮他的人是谁。”陆清禾一手抱着年年,一手拿着电话,走到沙发前坐下。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贺景深如此深费劲心思地引她去校医院,就是想要利用电梯事故诱发她的幽闭恐惧症。

她有幽闭恐惧症这件事,除却父母和祁淮砚,也就只有曾经在学校卫生间里“救”了她的陈悦希知道。

依贺景深在电梯里的行为,倒不是真的想伤害她,反而是有几分讨好之意,似乎是想让自己重新喜欢上他。

在与傅允礼说话时,陆清禾随手翻看着系统任务中的数据面板,最终停在了完成进度条显示60%,名为山海一中运动会的那一面上。

“你给我发消息的那一刻,我就赶到了综合大楼,当时情况比较混乱,保安只许人出,不许人进,不过我第一时间托人拿到了操场到综合大楼这一段路程的监控,但巧合的是,综合大楼内部的几处监控在一天前出现了故障,并且无人报修,我将其他的监控录像都拿了回来,不过并没有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要不是我去找监控,监控室里的人到现在都不知道综合大楼有监控坏了,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傅允礼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华岫别苑中的傅允礼戴着银白色的耳机,坐在蓝白色科技风的房间中,电脑桌占据了房间的中心,前面是一块巨大的电子大屏,电子大屏被分成好几个小区域,里面正播放着傅允礼拿到的不同内容的监控录像,他将电话开着免提放在桌前,自己则是快速地运作着鼠标和键盘。

听到傅允礼没从监控录像中找到信息的陆清禾并不意外,他们既然敢在综合大楼动手,就不会给他们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对了,带我去校医院的那名护士,你查到是谁了吗?要想找到突破口就只能看她的了。”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明综合大楼的事跟谁有关,但那名护士一定有问题。

“范玲莉,她在校医院已经工作六年之久,工作认真负责,待人和善,与同事相处融洽,并连续五年拿到了学校校医院优秀护士的称号,校医院里的人对她的评价都无一例外地好,但她的家庭经济情况有些复杂,她的父亲范勇超曾经是一个金融公司的老板,后来公司破产倒闭,欠下一大笔债务,一家人为了还债卖掉了家里的全部房产,现在他们都住在范玲莉上班后买来的小公寓里面,日子虽然不如以前,但一家人也能正常生活,不过范勇超似乎并不甘心,一直在联系以前的好友和合作对象,后来被人拉着去炒股、赌/博,一开始赢了不少,他也拿着这些钱四处投资,企图东山再起,不过后来输赢不定,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欠下了巨额赌/债,而在一年前,据说范玲莉的父亲因为还不起钱被人砍断了一根手指,这件事范玲莉曾到公安报过案,不过后来听说私下和解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喜睿俱乐部是我能查到的最接近范勇超赌/博的地方。”傅允礼开口解释道。

陆清禾在他说话期间打开了电脑,接收到了傅允礼发来的有关范玲莉的相关资料,鼠标滑动顺着资料滑动,最终停留在了疑似范勇超赌/博的地方上。

指甲轻轻敲打着鼠标左键,发出清脆的响声。

直觉告诉她,喜睿俱乐部背后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喜睿。”陆清禾沿着鼠标滑动的方向看着电脑屏幕,轻声念出。

喜睿俱乐部,一家开在兰裕山附近的私人会所,背面环山,临近郊区,占地面积极广,涉及高尔夫球、网球、游泳、健身、台球、赛马等多种休闲娱乐设施,山海市不少上流人士都是这家会所的会员,包括陆哲川。

她记得很久之前,陆哲川曾带着她与妈妈去那儿和公司很要好的合作伙伴打高尔夫,她那时年龄小,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没在外面呆多久,就和妈妈一起去了休息的茶室。

不过,这家会所内部似乎并没有可以赌/博的地方。

陆清禾退出文档,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打着,最终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喜睿俱乐部背后涉及的资金链实在是太过复杂,可以说山海市绝大部分的上流人士都与它有点关系,不仅如此,近些年来随着山海市的不断发展,喜睿俱乐部所盈利的数据越发庞大,也吸引了许多其他城市的人,甚至还有国外人士,对其利益的诱惑而蠢蠢欲动的人更是马不停蹄地掺了进去,这些因素给她调查背后之人又增添了众多的麻烦。

不过。

锦绣山庄?

陆清禾握着鼠标的手停了下来,她盯着屏幕的眼神一变。

喜睿俱乐部每年都会定期地做有关慈善活动的募捐项目,其中就包含锦绣山慈善基金会,而今年,喜睿俱乐部除却例行的募捐项目之外,额外赞助了锦绣山庄即将到来的慈善拍卖会,为其捐赠了一大笔钱和拍卖物品。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篇锦绣山庄慈善拍卖会进程的最新报道,其中的配图就是喜睿俱乐部经理人与锦绣山庄负责人的合照。

她将这张照片截图给傅允礼发了过去。

“你觉得喜睿俱乐部与锦绣山庄、还有向阳孤儿院案有关吗?”陆清禾的话如同一道引铃,慢慢地将谜团中的事情拨开。

看到这张合照的傅允礼愣了愣,锦绣山庄与向阳孤儿院的事情,他一直以来都在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在调查范玲莉的时候,特别注意到了喜睿俱乐部。

他在脑中搜寻着那循环重生中的记忆。

“范玲莉已经在校医院工作六年,而这六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上一世也并没有发生过类似综合大楼的事情,而这一世,因为我的改变,让贺景深和陈悦希的行动也出现了变化,范玲莉也许只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他们很可能是用了她的家人来威胁她,不出意外的话,贺荣民和陈曼云也是喜睿俱乐部的会员吧。”她接着说道。

依贺景深和陈悦希的目的,关于综合大楼的这件事,她更倾向于他们背后的支持者是贺荣民和陈曼云。

“比起范玲莉,我更好奇喜睿俱乐部与这些的关系。”陆清禾的手指轻点了点电脑屏幕中锦绣山庄的负责人-赵珣。

“任务:山海一中运动会,任务进度已达80%”系统冰冷而又机械的播报音,让她的心沉了沉。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听到系统的提示音,陆清禾不由自主地说道。

傅允礼握着手腕轻轻转动了一番,嘴角扬起的笑意随着他手中的动作,越发淡下,眼底逐渐化为一道冰凝。

他忽然发现,这些东西明明也存在与他曾经的世界,可为什么他始终没能注意到。

不管是锦绣山庄、向阳孤儿院还是现在提到的喜睿俱乐部,都是他未曾接触到事情。

陆清禾的出现让这一世的事情与他循环重生的那些记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再一次验证了他之前的想法,希望这一次能够真正地改变这一切吧。

“嘀。”

【傅少,我们来晚了,范玲莉一家早跑了,公寓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发消息的是被傅允礼派去调查范玲莉家的人。

“范玲莉一家现在全都不见踪影。”傅允礼同步着信息,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的陆清禾快速地查阅着航班信息,“范勇超与柳瑛在一个半月前移民去了M国,范玲莉应该还在国内,不过,他们在M国似乎经历了一起枪/击事件?”

陆清禾所用的设备是源于系统智能空间的产物,其技术手段要比市面上甚至未来高得多,她很快就查到了范勇超和柳瑛在M国发生的事情。

“一个半月前?”傅允礼有些惊讶地说道,显然有关范勇超和柳瑛的消息被人为地抹去了,而且抹去的人瞒过了傅允礼这边的调查。

“一周前,范勇超和柳瑛在M国中央公园遭遇枪击事件,范勇超当场死亡,柳瑛重伤,在三天前柳瑛因为伤势过重被宣告死亡,据M国警方的调查,当时中央公园正在举办节日庆典活动,现场有大量参与活动的附近居民和从其他地方赶来的游客,在表演中途,一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突然站起,开始持枪攻击周围的人,造成三人死亡、五人重伤,随后该男子持枪自杀。”

“据警方的调查结果显示,他是中央公园附近快餐店的一名服务员,五年前因为挪动公款被公司告上了法庭,在监狱期间,一开始还很正常,但随着坐牢的时间越来越长,精神逐渐失常,甚至出现了幻听的症状,他在出狱后曾去一些公司应聘,但大多都以案底和精神失常为由拒绝了他的应聘,后来他去了很多城市,在各种街市的店里面打工,但工作时间都不长,最终来到了M国首都,在中央公园旁租了一个小屋,并在中央公园附近的快餐店当服务员为生,警方调查了他的关系网,目前没有查到与之有重大纠纷的人,经过现场勘察和搜证并没有发现有同伙的存在,他的家族曾有过精神病史,也许是因为这个,怀疑他在现场收到了刺激,最终警方将此次事件定案为一起临时起意的枪击事件。”

陆清禾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他的妻子在他坐牢期间和他离了婚,带着女儿再嫁,不过他的女儿在一年前失踪了,据他的妻子所说,当时她带着女儿在游乐园游玩时,女儿突然就不见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也就是说范勇超和柳瑛现在全死了,但看范玲莉的样子,她似乎并不知道她的父母已经遭遇枪击事件死亡。”傅允礼看了看范玲莉这几个月来的情况和收支数据,她甚至在几天前给她的父母打了一些钱过去,还问他们在M国过得怎么样。

“综合大楼这件事情怎么也不至于杀/人/灭/口,贺景深和陈悦希绝对不会这么做。”

范玲莉的计划并非天衣无缝,对她动手反而更容易引火烧身。

“现在找到范玲莉了吗?” 陆清禾开口问道。

“没有,范玲莉从综合大楼出来后,就离开了学校,她很聪明,几乎避开了路上所有的监控。”

范玲莉很有可能在出学校后就被人在监控死角的地方接走了,不然监控也不会什么都没拍到了。

原本陆清禾只是觉得此次突然出现的任务有些奇怪,便顺势入局,她也的确感知到了一些事情,让傅允礼调查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也是想确认这是否与陈悦希、亦或是剧情有关,但没想到这背后竟会如此地复杂。

范勇超和柳瑛在M国发生的事故究竟是意外?还是一场预谋?

陆清禾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眼神晦暗不明。

脑子如今一团乱,她暂时将这件事放在一边。

运动会突然出现的项行森,她还不知道是谁。

陆清禾搜索着有关项行森的资料,看着这微乎其微的文字,项行森最早的资料除了几岁时的几篇报道,居然就只有几个月前的了。

项行森这个人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

项行森,项家家主项锋的儿子,自小体弱多病,很少在人前露面,后来被送往国外调养身体就更没多少人见过他,常年在国外的缘故让不少人认为他已经是项家弃子般的存在,但在几个月前却突然回国,一回国便跟随项锋参加了祁、步两家合作的宴会。

此次来到山海市,是代表项家来参加山海市锦绣山庄举办的慈善拍卖会。

陆清禾握着鼠标划动电脑屏幕,之前公布的前来参加联合校运会的领导,原本是项家集团旗下的一个分公司的老总,但不知为何来的人却是项行森,而他来山海一中的运动会是他的临时起意吗?

看到这儿,陆清禾更觉得项行森诡异极了。

“项行森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傅允礼在她离开后便一直跟着项行森,就是为了观察他。

“没有,他基本上都在学校操场附近活动,除了中途和陈悦希交谈了一会儿之外就没有去其他地方了,他们似乎聊得不是很愉快,聊完后项行森就重新回到了主席台那边。”傅允礼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

明明项行森这个人的身上有那么多的谜团,但偏偏什么也没发现,项行森也什么都没做。

这样的结果让傅允礼很是受挫。

项行森你究竟是谁?

陆清禾看着媒体报道上项行森在宴会举起酒杯的那张照片,透过照片,他那一双淡漠的眼睛,深不见底,仿佛要将人吞噬。

陆清禾盯着照片中的项行森许久,眼神恍惚,逐渐感受到一股冷意,画面中的项行森明明带着浅笑,站在宴会那金碧辉煌的暖光之下,看起来是那么地优雅矜贵,可她却觉得毛骨悚然。

针一般的刺痛直入大脑,让她忍不住将移开,不再去看那双眼睛,她快速地将网页关闭,慢慢地深呼吸着,放在鼠标上的手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微微颤抖着。

电话那头的傅允礼明显听到了陆清禾这边的声音,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只是觉得项行森给了我一种说不上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怪,还记得我给你说的陈悦希身上的那块转运石吗?与项行森给我的感觉很像,你能感觉到吗?”陆清禾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唇瓣。

“我没有出现看着转运石那样的反应。”傅允礼想了想,随后很准确地回答道。

陈悦希身上的转运石给他带来的反应刻骨铭心,痛意与那口中涌出的鲜血,让傅允礼怎么也不可能忘却。

他在观察项行森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反应,虽然项行森的身份充满了诡异,但他给傅允礼的感觉就像是普通人一样,甚至比普通人的存在感还要低,若不是傅允礼一直跟着他,恐怕都不能注意到他。

“不过,他给人的存在感很低,按理来说,他这样的长相和身份,不应该会是这样。”傅允礼顺着回忆说道。

这很奇怪,但傅允礼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就像是他的意识模糊了项行森的存在一般。

想到这儿,傅允礼不禁一愣。

若不是陆清禾提起,他到现在也没有想起要跟她说项行森的事情,明明他在观察项行森的时候,还想着回来后与陆清禾讨论,而自己对项行森的记忆居然那么少,他一直都跟着项行森,现在回忆起,脑海里竟然没有什么记忆点。

这是为什么?

傅允礼百思不得其解。

“是剧情的束缚与控制,祂在影响着我们的意识。”所以傅允礼才直接模糊了他的存在,甚至就算傅允礼将他记得再深,在他的记忆里项行森也会被潜移默化地消磨掉。

陆清禾之所以能感知到项行森的不同,也许是因为系统的存在,也有可能是世界意识的力量在背后支撑着她去发现项行森的不同。

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项行森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他一定跟剧情,甚至是这个世界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我们继续派人盯着项行森,让盯着他的人两两一组,互相提醒对方,我们自己也每天都留下一些标记,以防万一。”这是陆清禾想到的减轻剧情影响最简单的实施方法,傅允礼是重生者,都能轻而易举地被剧情控制,更别说普通人了。

“好。”

两人将事情梳理地差不多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的陆清禾抱着电脑,继续搜索着有关喜睿俱乐部的相关信息。

综合大楼停电后,楼内瞬间陷入一片混乱,范玲莉将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换上,利用楼道昏暗和人员出入的复杂走出综合大楼,时间临近下课,不少学生从教学楼出来奔向食堂,一时之间人都分散在了校园四周,范玲莉顺着人群融入学生,离开了山海一中。

她从学校出来后,没有选择打车,而是一直低着头沿着马路的方向走着,最终转向了一个小巷子。

小巷子位于城中村附近,阴暗狭窄,设施陈旧,由于监控覆盖范围的不足,存在监控严重缺失的问题,小巷子内的路线十分复杂,在未被封锁前时常出现一些‘摩擦’类的事故,随着山海市的发展,山海市政府发布了关于推进城中村改造的相关计划,应召政府的号召,小巷子内的居住人员已全部搬出,外围被警戒线封锁着,正在进行拆整重建,不过为了方便修建人员的出入,特意开了一道小门,而附近的人为了方便,也会偷偷地从这道门进出。

也许是修建的工人大部分都吃饭去了,此时小巷子没有往日石块搬动、工具运作的声音,范玲莉抿了抿嘴唇,蹑手蹑脚地走进那一道门,因工地施工,地面上满是泥沙、污水,她在小巷子里打转,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从小巷的一个拐角出来,不远处一辆灰色轿车停靠在一棵大槐树下。

范玲莉用手将帽子压得更低了些,直直地向那辆车走去,车门打开,后座伸出一双手将她粗鲁地拉了上去。

“嘭。”厚厚的车门被关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她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打湿,粘腻地粘在额头上,黑色口罩下的脸是一片通红,身旁坐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男人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车内鸦雀无声。

车子快速地行驶着,她看向窗外,放在座椅上的手紧紧地收拢握住。

“哧。”车子开到了红韵山附近的农家村庄。

司机解开安全带随后下车,范玲莉没有说话,这里曾是她父亲参与开发的一个景区,后来公司破产,这片景区的开发就交给了其他人,曾经荒芜的红韵山全然变了一个样子。

当初和她见面的那个男人已经将她父亲欠下的债务全部还清,并送她的父母出了国,不过为了防止范玲莉反悔,便扣下了她的护照,等她完成任务之后,再将护照和剩下的钱款一并给她。

没想到再一次来到红韵山,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低下头沉默地跟在男人的身后进入最前面的山庄,他们来到了三楼的一个茶室中,穿着中式绣衣的服务员将茶水奉上摆放在她的面前。

“范小姐,请您稍作等待。”

她坐在这儿,却有些隐隐不安,时钟摆动声作响,呆在这儿的时间越来越长,心里的恐慌就愈远愈烈。

范玲莉按耐不住地打开了门,门外站着几个保镖,些许是他们觉得她没有什么威胁,她以去卫生间的理由就出了房间。

保镖并没有跟上来,范玲莉在去完卫生间后却看见了当初和她谈话的男人,那个男人就在她的不远处。

范玲莉一整天都处于高压状态下,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她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下去,当看见这个男人时,心里升起了想要去偷听的欲望。

她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但与虎谋皮,必为虎所噬,如果他们想做什么,范玲莉根本无法反抗。

兴许是上天的眷顾,男人身边没有跟着什么人,他似乎正在十分专注地打着电话,范玲莉小心翼翼地躲在了墙角。

“..总,范玲莉这边已经来了,您看我们是怎么…”距离间隔地有些远,范玲莉只能勉强听到男人的说话声。

“但是上面……,毕竟范勇超和柳瑛已经死了,放范玲莉出国,我怕她可能对我们不利…”

“您看,要不…”

范玲莉猛地捂住了口鼻,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她不知道男人电话那头的回话是什么,但她的父母。

不可能,她明明前几天还给还给他们打了钱,虽然没有视频,但也在微信上打了语音通话。

范玲莉死死地咬着嘴唇,长久以来的强撑着的理智却无情地被这残忍的现实击破。

不能呆在这儿了,她要逃,如果她的父母真的死了,他们也绝不会放过她的。

范玲莉听着男人那边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站了起来,她看着四周的环境,这里不行,如果从这儿逃,一定会被马上抓住。

卫生间。

红韵山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三楼卫生间的窗户外是山庄的后山,那里是一片片密密麻麻的草木丛,范玲莉曾经时常跟在父亲的身边来到红韵山,那时红韵山的山路陡峭蜿蜒,就由附近的村民为他们引路,她也从那些村民口中了解到了一些小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管不了这么多了。

眼泪不知不觉已经干涸,形成泪斑留在脸颊两侧,范玲莉深呼吸着冷静下来。

她小心地跑到了卫生间里,去了距离窗户最近的那一个隔间中,她站在马桶上攀爬着墙壁,手上的汗水很滑,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

“快动一动。”范玲莉一只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狠狠地推动着窗户,她祈求着。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开过的原因,窗户异常地难开。

“咯吱。”范玲莉看着窗户开了一道小缝,她来不及高兴,继续用力推着,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中,她向前倾,重重地推了下去。

终于开了。

艰难地爬到了窗户的台级上,这里距离地面约莫六米,下面树木的枝条毫无规律地生长着,还未开发的景区后山与山庄的宽广秀美截然不同。

范玲莉脑子里只想着逃出去,因此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周围的树木和地上一层厚厚的杂草泥土施加了缓冲的作用,手被重重地摁在了地上。

她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垂在身侧软趴趴的左手显然是脱臼了,手臂、腿上、脸上都遍布着被剐蹭的伤口,顾不得别的,范玲莉凭借曾经红韵山村民说的那些小路的记忆,忍着疼痛向树林深处跑去。

在三楼终于打完电话的男人从包里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在阳台抽完后才慢悠悠地走到保镖站着的地方,一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人呢!”他脸色骤变,大声地冲着其中一个保镖喊道。

“范小姐,她去卫生间了,应该快回来了。”

“应该?我不是让你们一直守着她吗?还不快去找!”男人恶狠狠地踢了旁边站着的人一脚,怒气冲天地说道。

“啊,色狼!”卫生间里走出来的一个女人尖叫道,用手里的包狠狠地打向冲进来的保镖。

被重重捶打的保镖来不及反应,只能连声道歉,来这家山庄的人非富即贵,保镖自然不敢得罪,女人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人,也没再说什么,握紧包快步离开了卫生间。

卫生间内的隔间并没有发现范玲莉的身影,只有那墙壁上半开着的窗户,被风吹得砰砰作响。

“范玲莉,她…不见了。”在整个山庄内找了一圈的保镖依旧没有发现范玲莉的踪影,他们回到男人这里向他汇报着。

“找不到?”男人极为夸张地冷哼道。

“找不到范玲莉,你们也别活了,这里找不到,就给我去别处找,就算把整个红韵山给我翻一个遍,也得把范玲莉给我找到!”

男人将领带粗鲁地扯松了些,命令着面前站着的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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