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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机关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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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楼内。

姜梨儿一进楼,花筱筱和谢远舟就迎上前来。

花筱筱:“见到楼主了?”

姜梨儿点头,遂又摇头。

“怎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见没见到啊?”花筱筱被她的反应搞糊涂了。

“见到了,”姜梨儿说道,“她和凌逸月就在凇江城中,我还目睹到他们被一个醉汉纠缠,那个醉汉正是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四大杀手之一云水凡。”

“本来我想忍着不出手的,但凌逸月那小子半天都不动手,我怕楼主会被误伤,所以摘了一片叶子丢了出去,点了云水凡的睡穴。”

“楼主不是说过吗?我们只需偷偷跟着,不要随意插手。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万一被凌逸月发现了异样,楼主的计划不就毁了?”花筱筱听了她说的,忍不住数落道。

整座望月楼是用机关术制作而成,楼中之人只要知晓机关开启的方法,便能移动此楼。

它还有隐形装置,能确保望月楼在平时不被人发现。

每月十五月圆之夜,转动隐形装置的按钮,望月楼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因为望月楼能随意移动,位置并不固定,这就更给它加了一层神秘面纱。

“别说她了,如今楼主没有内力在身,只是个寻常的弱女子,她会担心也是正常的。”谢远舟劝道,似是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若是晗发现他的儿子和影组织被利用,会善罢甘休吗?”

“确实、我想楼主她也不愿和影组织结仇。”花筱筱赞同地附和,“关于晗之前的经历,我倒是有听过一些。真要说起来,他和我们楼主何尝不是同病相怜?”

姜梨儿环顾四周发现萧危楼不在,好奇道:“危楼呢?不会又在楼上喂他的宝贝鹤吧?”

谢远舟和花筱筱对望了一样,齐齐点头:“不然呢。”

-

白柳和一众弟子赶了半天的路,到达凇江城时,已是亥时。

夜色渐深,不少店铺都已经关了门。

在凇江城有数间客栈,若是他们这个时候前打扰,万一凌逸月和雪衣不在凇江城内,反而会惊动在凇江城逗留的江湖人士。

思来想去,白柳决定还是先回血番门,明天一早上街,确定有凌逸月和雪衣的行踪后再行动也不迟。

刚率领一众人回到血番门,还没来得及收拾,白柳就听见了看门弟子的喊声。

血番门如今坐落在凇江城西,在凇江城最偏僻之处,和城中心隔着一段距离,就算有吵闹声,城中的百姓也不会受到影响。

白柳披好外衣,在弟子的护送下出了正厅。

临近大门时,借着门中弟子点亮的火把,他远远就看见,有道身影正立在大门的石柱上。

看她身形单薄,应是一位女子。

“你是谁?”白柳环顾一圈后,在发现只有这位女子一人后,瞬间有了底气,质问出声。

女子转过身来,白柳看见她的脸上戴着一张十分奇怪的面具。

这面具看上去似笑非笑,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你们太吵了。”女子冷冷说了句,她的声音不像是从喉咙中发出的,倒像是用腹部发声。

关于齐家手札被一女子盗走之事,白柳虽然远在凇江,倒也有所耳闻。

据传言,那位女子便是脸上戴着面具,声音也是刻意改变过的。

不等白柳多想,就听见跟前传来一阵闷哼声,门中弟子皆倒地不起。

他们手中的火把都掉落在地上,有的熄灭了,有的还在继续燃着。

白柳甚至都没看见这女子是如何动手的,顷刻间、门中弟子就瘫倒一片。

“我血番门与姑娘无冤无仇,何至于深夜前来挑衅?”白柳自知不是她对手,他一边问着,一边悄悄将手背至身后,偷偷拆开了准备好的毒粉。

“以白掌门做事的小人行径,任谁见了看不过去,想要出手替江湖清理门户,抹杀掉一条蛀虫,都合情合理吧。”

她的话音还未落,白柳就飞身而起,将身后的毒粉悉数洒向她。

女子只是略一抬手,掌风微动,他便觉有一阵风袭来。

原本被白柳洒出去的毒粉,全都飘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疼!疼!疼!好疼啊!”白柳摔在地上,毒粉沁入皮肤,他嚎叫着,声音逐渐嘶哑。

他的周身被毒粉侵蚀,瞬间溃烂,涌出的鲜血在遇见毒粉后都变成了紫红色。

还不等有弟子上前查看他的情况,他就已经没了声响。

这毒发作极快,又一下子遍及他的全身,只怕就算大罗神仙降世,也很难把他救回来了。

不过这也算他“自作自受”,谁叫他总想着要害人呢。

血番门在血封喉还是掌门时,就擅用毒。

因门派行事阴险狡诈,在江湖上一直不受待见。

二十年前,上塘林一战中,血封喉被影组织的首领晗打败。

自从血封喉去世,血番门中间也算是消停了一阵子。

后来,白柳接任掌门,继承血封喉遗志,誓要将血番门发扬光大。

他行事作风比起血封喉,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凡因一点儿小事得罪血番门,都不会有好下场。

特别对于没有江湖地位的小门派,和名不见经传的武林侠士,血番门尽显“欺软怕硬”的本色,将小人得志发挥到了极致。

所以如今白柳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天道轮回。

-

第二天清早,凌逸月刚起身下楼,就听见客栈一楼有人在讨论。

“听说了吗?血番门昨晚被突袭了。”

“听说了、我听说还是一人夜闯,一群人都不是她对手。”

“什么?有这好事?苍天有眼。”

“是哪位英雄路见不平?”

“听说是位女侠。”

“女侠?”

“听血番门逃出来的弟子说,那位女侠身穿夜行衣,脸上戴着一张诡异的面具。”

“说起来血番门不是离开凇江去杭州了吗?怎么连夜赶回来了?”

“这谁知道啊,许是门中有什么急事吧。”

......

夜行衣?面具?

凌逸月听见这几个字眼,很难不联想到,他在长安城遇见的那名女子。

若真是她,她和血番门又有何仇恨?

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她都算是间接帮了他们一把。

看白柳和血番门连夜赶回凇江,定然是冲着雪衣来的。

碍于晚上他们的行踪不好找,才想等到第二天再行动。

只是还没等他行动,就有人阻碍了他们的计划。

不等凌逸月细想下去,他拉着雪衣重新上了楼。

眼下,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雪衣,你快回房间收拾行李,我们要赶紧离开凇江城了。”

“好。”雪衣一口答应,并未多问。

凌逸月的行李很简单,他甚至都没怎么拆开,只是换了一身衣服而已。

两人收拾好行李后,很快离开客栈出了凇江城。

在路上,凌逸月问她:“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就要离开凇江?”

“是和血番门有关吧?”

“不错、血番门连夜赶回凇江,大约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想要从你身上得到墨家口诀的秘密。”

“墨家口诀真的像传闻那般厉害吗?”雪衣不解,“值得这么多人竞相来抢?”

“这个,”凌逸月顿了顿,“我也不太清楚。武功什么的,只要够自保就行了。秘籍、宝藏、口诀一类的东西,感觉都是世人的贪念。”

“原来你也这样想。”雪衣听他这么说,似是颇有感慨。

“是啊,我爹以前是城主的儿子,他所在的那座城就是因为遍布宝藏,才会被人觊觎。”

“遍布宝藏不是错,是那些觊觎的人不好。”雪衣淡淡说道。

凌逸月一愣,想起小时候自己初听见凌城被灭时,娘对自己说过的话,“身怀宝藏不是错,受害者有罪论更是不可取。”

“什么是受害者有罪论?”小凌逸月不懂,娘说的话太过深奥。

等长大后,渐渐接触江湖,特别是这次下山后遇见的种种,让他渐渐明白了那句话。

就像如今的墨家手札和墨家口诀,江湖人士无一不在争抢,人人都想要得到。

-

快马加鞭走了一日,临近傍晚时,凌逸月和雪衣来到了江夏城。

江夏城三面环水,冬暖夏凉。

初夏时节,在其他城被热气环绕时,江夏城因为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有风从河流方向吹进城,带来丝丝凉爽。

两人刚一进城,迎面就吹来一阵风,这风沁凉,让人一瞬神清气爽。

还顾不得感受,空中飞过的雀鸟就夺走了凌逸月全部的注意力。

因为它并不是普通的雀鸟,而是机关雀。

从它制作的大小和模样和普通麻雀有七分相似,飞起时翅膀扇动发出的声音也不大,能看出制作机关雀的人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临近戌时,正是晚饭时间。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对于半空中飞过的机关雀,他们似是早已见怪不怪。

凌逸月和雪衣同之前一样,先找了一家客栈安顿好后才重新上了街。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店准备吃晚饭,被店小二领着到了二楼靠近栏杆处的空位坐下。

饭菜还没上,店小二先拿来了一壶茶,替他们两人各倒了一杯出来。

店小二边倒边忍不住偷偷看,对于这种目光凌逸月早已习惯。

之前他一人上街时,虽然也有人会偷瞧,倒不至于这么夸张。

自从带着雪衣上路后,一路上这种目光就没停过。

他不是没想过易容隐藏身份,只是想起之前在灵风涧时,姑姑、伯伯曾分享过他们下山的经历,最初他们下山是易了容的,可每一次都会被人发现,并且拆穿。

与其这么多此一举,倒不如就光明正大以自己的身份闯荡江湖。

反正,他行得正坐得直,这么多年过去了,影组织如今在江湖上,大约也没什么仇家了。

“呀!”雪衣突然轻呼一声,凌逸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见有一只机关雀落在了他们身旁的栏杆上,正盯着他们看呢。

“是雀鸟阁的机关雀!”二楼有人喊道,凌逸月刚要抬手去抓那机关雀,就听见半空中传来一声鹤唳,他歪头去看,发现空中有一只白鹤飞过。

那机关雀在听见白鹤的叫声后,便像是受了惊似的,翅膀“咔咔”响了两声,旋即离了栏杆,往空中飞去。

只是没一会儿,就听见“啪”的一声,是有什么东西坠落,碎裂在地的声音。

凌逸月从二楼向下望,看见地上有一摊碎掉的零件,正是刚才那只机关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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