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中了AmandaAdela Teresa的圈套呢?又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步步沦陷的呢?ying其实并不明白。
Ying想,大概是因为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在快乐和激情中难以自拔,所以沉迷了。
这是人之常情。
而且坦白讲,也确实没有一个女人给过Ying,这样强烈的感觉。
但她仍旧觉得,这不是爱。
她想,她不过是为了在这个女人身上套取更多有用的情报罢了。
每当经过深夜炽热的纠缠后,Ying的手会轻轻地抚过AmandaAdela Teresa曼妙的腰肢。
这时,她都告诉自己,这只是工作而已。
嗯,她是一个热爱工作的人。
而每当这样一个夜晚后,AmandaAdela Teresa都会告诉她一些有趣的情报。
那个女人会惯例式地一边穿衣服,一边戏谑地看着她,说这是付给她的费用。
这种说辞,Ying当然会生气。但生气之后,她又会莫名感到心口发颤。
后来,她剖析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似乎很喜欢那人的漫不经心。
当年在伦敦遇到她的时候是这样,而现在时不时的藕断丝连也这样。
AmandaAdela Teresa告诉她很多事情,却从不在她身边流连太久。
她想一阵风一样,在Ying身边短暂停留后,又悄然离去,像从来没有来过。
Ying想,她大概是琢磨不透她的。
那一年,她为了邝玲玲远赴欧洲,从马德里到巴黎,一路追踪着AmandaAdela Teresa。
那人似乎知道她在跟踪她,却偏偏处处留下线索。
在夜色里的巴黎小巷,她们大打出手,那人一边躲闪,还不忘一边调戏她。
直到,她们来到一个中世纪的浮雕广场上,那人才告诉她。
她没有开那一枪,也没有想过伤邝玲玲的性命。
月色里的AmandaAdela Teresa,美得像古希腊传奇的美女海伦,深邃又不失柔美的五官,仅仅看上一眼,就会让人沉迷。
Ying被眼前的美景征服,只能讷讷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会独独对邝玲玲手上留情?
Ying想知道这个答案。
AmandaAdela Teres轻轻地走到她面前,淡淡地说道:“因为你,因为不想失去你。”
Ying怔在原地,她从未想过AmandaAdela Teres会这样说。
那一刻,忽然万籁俱寂,Ying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的,像鼓点一样细密。
虽然她努力维持着平淡的神色,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可是她忘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精明狡诈的猎手,更是一个善于看透人心的女人。
譬如此刻,她就轻易地从Ying坚硬的外壳下,获悉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秘密。
“你想知道,邝玲玲去哪了吗?”
邝玲玲?她没死?
听到这个消息,Ying不由地瞪大了瞳孔,错愕地望着AmandaAdela Teres。
“是的,她没有死,”
AmandaAdela Teres的声音如风一般吹入Ying的耳朵,却在她的心口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但那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想知道,你的老朋友去哪了?”
Ying似乎依旧沉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AmandaAdela Teres笑了笑,轻轻地勾住她的衣领,带着她慢慢地、慢慢地往着另一个方向走。
当然,Ying想知道邝玲玲去哪。
但其实她更加明白,此刻她根本无法克制自己对AmandaAdela Teres的悸动。
就算是知道对方是恶魔,是撒旦,她也终究会受到她的蛊惑。
。。。。。。。。。。。。。
“你爱上她了。”
邝妈妈对Ying下了这个论断。
Ying错愕地回眸,摇了摇脑袋,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这样。”
她心虚地站起身,转过头,说道:“不会的,我怎么可能喜欢那家伙?”
是。
她才不会喜欢她。
一定是这样。
一个是警察(虽然是前任警察),一个是在逃罪犯。所以,怎么可能呢?
更何况那个家伙,不仅狡诈多变,还色谷欠熏心。
这样一暗自念叨,Ying感觉自己的腰似乎又隐隐作痛。
她抬手抚住,余光却望向Linda和邝妈妈。
只见,那两人满脸写着:“你看我信吗?”
“。。。。。。。。。。。。。”
Linda没有耐心再听Ying在这里口是心非,她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着Ying,说道:“所以,你们昨晚又见面了,对不对?”
听到Linda这么问,Ying的心跳得很快。
她很心虚,又倍感愧疚。
心虚的是,昨晚又是一个缠绵夜。愧疚的是,Linda曾力排众议推荐她去当国际警察顾问,但现在她却跟一个国际通缉犯有如此暧昧的关系。
看得出Ying在迟疑。
Linda冷着脸,往前踏了一步,咄咄逼人地说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昨晚她又跟你说了什么关键信息没有。”
她听到了,她们每次见面,AmandaAdela Teres都会向Ying透露一些核心的信息。
对于Ying的桃色秘闻,她可以暂时不关心,但是她必须知道AmandaAdela Teres有没有留下一些值得她探索的消息。
Linda很认真,邝妈妈知道。她收起平时的撒娇模样,温和地看着Ying,鼓励她把一切说出来。
看到邝妈妈的眼神,Ying的心才慢慢定了下来,她说道:“AmandaAdela Teres告诉我,自从黑石组织的老大死后,这个组织分裂成了两个部分。”
“一部分人想暴力地抢回罪证,领头的是Ares,黑石组织新崛起的杀手领袖。听说,这人手段凶残,为人暴虐。周秉益那事情大概是他的手笔。”
“另一部分就是AmandaAdela Teres为首的这部分人,她们想把黑石组织的产业洗白,来规避被国际警察盯上的风险。”
这听起来是一份有价值的情报,
Linda站直身体,望着Ying,认真地问道:“所以,你觉得,AmandaAdela Teres的话有几成能信。”
几成能信?
这句话难住了Ying。
她不能告诉Linda,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人告诉她,自己没有杀邝玲玲,她信了。
那人又告诉她,邝玲玲没有死,而是在一个太平洋小岛上,她就去找。
那人的话,她都信了。可是,可是那人没有骗她,不是吗?
Ying抿了抿嘴,选择了沉默。
毕竟,她实在无法在盛怒的Linda面前说任何谎话。
“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你怎么是个恋爱脑?”
Linda看着Ying那没出息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好好给我检讨一下,再被别人耍的团团转,就不要说是我带出来的!”
她早已没有兴趣再听那些奇怪的爱情故事,愤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这一次,她走了很久很久,才忽然像感受到什么似的转过头看。然后她发现,邝妈妈竟然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像一个小媳妇一样。
风静静地吹,吹乱了那人的发丝。
这一刻,Linda忽然发现,自己很多年没有仔细看过眼前这个人了。
自从她结婚后,她看她的目光虽然依旧柔情,但总是匆匆的。
三十年的岁月,虽然在那人脸上留下了印记,但似乎没有刻到她的心里。
而此刻,仅仅是浅浅的对视,就有万般柔情涌上Linda的心头,她走到邝妈妈面前,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跟着我,为什么不跟我走在一起。”
邝妈妈抬头望着她,担忧又怯生生地说:“我看你不高兴,我只是想陪着你。。。。。。。”
然而,这句话还没有说完,Linda就抱住了邝妈妈。
这是自那人婚礼后,她第一次抱她。
大约也是最后一次拥抱了。
“我也只是想陪着你。”
。。。。。。。。。。。。。。
在一个废旧的工厂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对着一个易拉罐练习枪法。
他的角度很刁钻,每一枪,都打在易拉罐的同一个位置,像一个凶狠的猎手,静待着猎物的崩溃和彻底毁灭。
“你来了。”
男人猛然停下自己的动作,转头对门口那个女人笑道:“你失败了。Flora。”
Flora面色不善地看着男人,拿起桌上的一杯朗姆酒,一饮而尽。
男人继续“哈哈”大笑着说道:“我说了,你会输,因为你爱着那个警察。”
忽然,这一刻,他的表情变得很扭曲,像一个疯狂的小丑一样,嘶哑着声音,说道:“我告诉你了,爱这种东西,只会拖累你的。傻瓜。”
Flora沉着脸,走到男人身边,说道:“闭嘴,Ares。”
然后,她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枪,一枪打穿了易拉罐,冷冷地说道。
“我会亲手杀了Orm Sethratanapong。”
“等着看吧,邝玲玲最后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