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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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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修竹和贺免在路边等,一直待到乔果收好摊才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阿婆往他们包里各塞了一个苹果。

祁修竹找了个水龙头,把苹果洗干净后边走边啃。贺免跟在他身后,负责拿伞和他摘下来的帽子。

“乔果他不对劲。”贺免说,“你也看出来了吧?”

“在学校被欺负了。”祁修竹很直接道,“校服上有脚印。”

说完他们都沉默了,只剩祁修竹嚼苹果的声音。

苹果放久了有点蔫,嚼起来并不脆爽,声音软绵绵的,带点沙沙的响声。

贺免把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单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摩挲自己的那颗苹果:“嗯,他不敢跟家里人说。”

街道拐角有一家手机二手维修店。祁修竹想了想,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擦下手走进去。

贺免跟在他身后进来,见他打量着柜台里的旧手机,问:“干什么?”

“买给乔果。”祁修竹指着稍微新一点的那个,让老板拿出来看看,回头跟贺免解释,“有事好联系。”

祁修竹虽然表面上没说,但对乔果的事有些在意。

如果是那种自甘堕落的小孩也就算了,可乔果不是,他想拉他一把。能不能成再说。

新的手机乔果未必会要,祁修竹已经考虑过了,就说是自己不要的,扔了可惜。

贺免猜到他的心思,没有多问,帮他跟老板砍了200块的价。

买完后他们继续往工作室走,小路上没什么人,路灯从祁修竹刚来意安时就坏了,到现在也没人来修。

初冬的天黑得早,黑压压的一片,天空坠得很低。

祁修竹摆弄着手机慢慢走着,风一吹他的头发就到处乱飞。

他没伸手,仰起脖子左右晃了晃脑袋,头发从脸侧细细簌簌地落下去。

“别动。”贺免在他身后说,“将就一下。”

说话的同时,头发被他轻轻拉住。祁修竹抬手一摸,脑后多了个松松垮垮的马尾。

“哪来的?”他说的是发绳。

贺免走到他前面:“你落我包里的。”

不等祁修竹再说,他没什么表情地补充:“不准嫌丑,别多废话。”

祁修竹说:“我又没说什么,至于吗?”

贺免回头看他:“至于,大少爷。”

回到工作室后,祁修竹心里装着事,没在一楼多待。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一时间拿出手机,上微博搜索了那个叫“核桃叶”的账号。

账号内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翻不到原创动态,剩下的都是转发的祁修竹的微博。

祁修竹想了想,找到这几年他上过的黑热搜。

他点开评论最多的几条营销号内容,果不其然,“核桃叶”在下面相当活跃。

祁修竹打开窗户,坐在窗边吹风。

他对那些恶评无动于衷,但看见贺免在下面的回复时,根本压不住嘴角。

一想起贺免顶着那张冷冰冰的硬汉脸,打下这些愤慨激昂的话,祁修竹就忍不住想笑。

他截了几张有意思的图,拨通了贺免的电话。

电话接得很慢,入耳的先是一阵水声。

“你在洗澡?”祁修竹问。

贺免的声音沉闷,在浴室里带着回音:“嗯,什么事?”

“那你先洗吧。”祁修竹把发绳摘了,“洗完再说。”

贺免那头安静几秒,随后说:“我听不清,你过来说,门没锁。”

祁修竹没多想,以为他已经洗完了。结果到他房间才发现,浴室里的水声压根没停。

“怎么了?”贺免听见关门的声音,隔着浴室的门问他。

门上有一块十厘米宽的磨砂玻璃,看不清里面具体的人脸,却隐约能看见贺免的身形轮廓。

祁修竹靠在门边,毫不掩饰地看过去,说:“有点事想找你问问。”

贺免正在冲洗手臂上的泡沫:“你说。”

祁修竹低头看了看手机:“你觉得我主演的《阴雨季》怎么样?”

贺免的手顿了顿,没想到祁修竹专门过来一趟,就是问这个的。

“还行。”贺免说。

截图里的内容和他的话完全不搭边,他顶着“核桃叶”的账号说的是:好看死了^^

祁修竹挑了下眉继续问:“王林的那部《消失的明天》呢?好看吗?”

王林和祁修竹老早前就不对付,这在圈内不是什么秘密。

贺免挤了一泵洗发水:“哦,还可以吧。”

祁修竹瞥了眼手机里的内容:难看!别蹭。

他又问:“那你觉得我留长发好看吗?”

这次贺免顿了好几秒才回答,语气生硬:“还行,跟短发差不多吧。”

祁修竹舔了下嘴唇,隔着玻璃看过去。

里面的人立刻将头扭到另一边,像是在刻意回避他的视线。

如果说先前还不太确定,那现在听见贺免亲口的回答,祁修竹笃定“核桃叶”准是他的账号没错。

这口是心非的样子,和他本人一模一样。

屏幕熄灭,又被祁修竹摁亮,上面明晃晃写着一行字:他留长发就是好看,这也能尬黑?

再往下还有一点内容,那人回复他道:怎么哪里都有你?这么喜欢给祁修竹当狗?

祁修竹翻过一页,看见下面的内容笑了。

「@核桃叶:怎么的,你嫉妒了?汪汪。」

「回复@核桃叶:有病……」

耳边的水声骤然停下,祁修竹关掉手机,抱着手看向浴室,问:“免哥,你是不是有给人当狗的癖好啊?”

门“唰”地一下开了,贺免下身围了条浴巾,上面半裸着,头发尖儿还在滴水。

他一眼看见笑得眼睛弯弯的祁修竹,祁修竹抬着下巴,冲他吹了个口哨:“身材不错。”

这动作要换成别人来做,贺免只觉得对方有病。但面前的人不一样,那道视线忽然变得炙热起来。

贺免也不遮遮掩掩,任由他看,皱着眉问:“谁乐意给人当狗了?”

浴室里的雾气渐渐散开,温热潮湿,蒸得祁修竹眯了眯眼睛。

贺免站在他跟前,宽厚的臂膀将门遮住大半。上前一步就能贴得更近,他们却都克制着,保持着半臂距离。

“嗯?”贺免的视线停留在祁修竹的眉眼处,微微弯下些腰,问,“怎么不说了?”

他身上带着热意,向祁修竹源源不断地袭来。佛手柑的香气变成清冷的薄荷味,更锋利也更具攻击性。

祁修竹早就发现了,贺免知道他喜欢什么,并毫不避讳地展现出来。

那是一种无声的较量,就像在说:不是不喜欢吗?那你看什么。

装。

“你……”祁修竹嘴里刚发出一个音节,抬眸见贺免正目不斜视地看着他。

贺免的眸子很黑,眼尾略微向下,侧头盯着人看的时候,五官比平时多了点顿感。

祁修竹忽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舌尖一顿,伸手捏住贺免的下巴。

贺免额头上的水珠滑过侧脸,再往下,滑过祁修竹的指骨,在他手腕处滴落。

祁修竹看了他两秒,笑着叫他:“小狗。”

贺免先是看见他一张一合的唇瓣,随后才听见那道轻缓的声音。

大脑“嗡”的一声响了,这两个字给他带来的冲击,使他忽略了下巴上的力道。

他低着头没动,只是问:“你说什么?”

“我在叫你。”祁修竹的大拇指滑过贺免的唇角,“小狗。”

贺免闭了闭眼,眼前黑下去的一瞬,脑海里浮现出无数旖旎的画面。

小狗——

祁修竹总是哑着嗓子这样叫他。

每到这种时刻,他的眼眸都比平时更加湿润,连鼻尖都被染得绯红。

看起来怪可怜的。

但是……没什么用。

祁修竹不知道贺免在想什么,他向来喜欢这样叫他。

一遍一遍,感受贺免逐渐粗重的呼吸,最后等他主动把脑袋蹭入他的掌心。

祁修竹还在描摹贺免的唇,对方忽然靠近,鼻尖相触,微一侧头就会吻上来。

祁修竹的眼神冷下去,伸手挡在两人中间:“说了不行。”

贺免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嗯”声,他直视祁修竹的眼睛,在他冷冽的视线下笑了一声。

掌心一热,祁修竹意识到贺免在做什么时,手指不受控制地一颤。

他没出声,半晌后,只用口型道了两个字。

“小狗。”

**

房间里窗帘紧闭。

贺免吻上祁修竹的指尖给他回应。

迷迷糊糊间,祁修竹抓住贺免的头发。发质硬直,戳得他的掌心又痒又疼。

不记得是听谁说的,说头发硬的人脾气不好。

祁修竹的脑袋搭在贺免的肩上,想起这话,伸手扯了扯。

他的动作很轻,并没有把人抓疼,反而像小动物间的某种亲昵互动。

贺免任由他摆弄,顺着他的动作偏头,把更多发丝蹭入他的手里:“好玩吗?”

他的嗓音低哑,分明是很好听的声音,但后面的话祁修竹没力气去听。

祁修竹余光里看见床头上那盏暗黄色的台灯,心想贺免的脾气好不好暂且不说,反正脑子笨笨的,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被人扯着头发都不知道反抗。

或许是因为天气渐冷,今晚他对贺免的体温更加眷恋。

祁修竹主动环上他的脖子,把头深深埋进他的颈窝。

在大脑的每一次空白之后、喘息间,又自我报复似的想起别的东西。

——他和贺免之间的关系乱套了。

早已不能用单纯的词语来界定。前任、炮友、朋友……根本没这么简单。

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祁修竹松开手,抬眸看向贺免,对方有心灵感应似的立刻看来。

贺免在他眼底看见自己的影子,水汽弥漫,被昏黄的碎光照得水光潋滟。

他短暂地怔了片刻。

许久没在祁修竹脸上看见这种表情,这一眼仿佛把他拉回到五年前。

他们分手的那个夜晚。

贺免抿了抿唇不敢深想,也觉得在这种时刻,他不该去想。

他垂眸不再和祁修竹对视,转而看向他湿润的唇瓣。

祁修竹的嘴微微张开,刚想说点什么,贺免一拧眉俯身下去,堵住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

祁修竹瞳孔一缩,细碎的音节变成一声呜咽。

他陷在柔软的大床里,越想挣脱陷得越深。

他抓握住洁白的床单,贺免的手掌挤进来,将他的手轻而易举地覆盖。手指一寸寸探入祁修竹的指缝,旋即把他牢牢扣住。

眨眼间,祁修竹浑身的血液直冲大脑。

待那股熟悉的薄荷香气窜入鼻尖时,他松开抓着贺免脖子的手。

他扣住贺免的后脑,将人往前一带。

他加深了这个吻。

今夜的风比以往的都更猛烈,那道无形的枷锁本就并不牢固,被风一吹便落了。

待风平息时,贺免的舌尖生出一股铁锈味。他用舌头顶了顶虎牙,刺痛感传来时才有了实感。

他又在牙尖狠狠摁了摁,直到疼得皱眉才停下来。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氛围和刚才相比,割裂的仿佛是两个世界。

祁修竹靠在床头,头发随意披散,落满整个枕头。

他长长地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眯着微挑的眼睛,看着贺免不说话。像只吃饱喝足,想要打盹的猫。

“困吗?”贺免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

祁修竹披了件衣服,赤脚下床:“我去洗澡。”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道不出的味道,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变了。

太过突然,以至于双方都没想明白到底变在哪里。

大概是因为那个复杂的眼神,又或者是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祁修竹走进浴室,热水从上洒下来,他弯腰看着脚下的积水,很清楚地意识到——其实都不是。

他很烦这种感觉,工作、生活、感情……一切都开始失控,完全没有按照他所想的来。

他甚至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

几个小时前还在为发现了贺免的秘密窃喜,现在却突然感到失落。

发现了又能怎样呢?

贺免还是贺免,他也还是他。

有什么东西顺着水流一道没入通水口。

没有结果,只有起因、经过。

一门之隔外,贺免坐在窗边,把玩着祁修竹留下的烟盒,表情渐渐冷下去。

那个吻不是时候,他想。

他开始理解祁修竹为什么不愿意接吻,因为这是比别的行为更亲密暧昧的举动。

他竟然不想再停留于此,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叫嚣。

他想要再进一步。

贺免点燃了烟,没抽。烟雾往窗外飘去,起头处凝聚成一股,飘到半空中,被风一吹才散开。

贺免抿了一口,吐出的烟不再成型,直白地融入空气里。

他没再动,静静地等待剩下的烟燃尽。

思想在一支烟的时间里放空,他听见耳边的水声,闻到若有若无的咖啡香味,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祁修竹的脸。

还是那种眼神,熟悉又陌生的。

他一点都不喜欢。

贺免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回应,害怕神情里藏了连自己都没发现的胆怯。

他后悔了。

贺免回头看了一眼浴室,目光在那块玻璃上停滞片刻,直到里面的人重新有了动作,他才收回视线。

如果当初分手的时候,再努力努力就好了。

毕竟从此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再是从零开始,而是从负数回升。

如果祁修竹这时候骂他是胆小鬼,贺免说不定会点头。说:对,我就是。

贺免把烟盒扔进床头柜里,忽然又想,那祁修竹呢?

他也想问他一嘴,那你不是吗?

正想着,身后的门开了。

祁修竹见他站在床边发呆,看了几眼,没多说什么:“我回去休息了。”

贺免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把灯调暗一度,说:“嗯,记得把窗户关好。”

祁修竹垂在腿边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行。”

他走到门边,房间里的另一道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却依旧是沉默的。

这种感觉太不好了,宛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祁修竹抬了两次胳膊才握住门把手,身后传来几道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下。

祁修竹等了等,浴室的门开了,很快又被合上。

雨没有落下来。

**

之后的几天,祁修竹没有刻意回避,和贺免的来往却明显变少了。

贺免继续当他的纹身店老板,祁修竹也只是个过来度假的普通游客。

就像他刚来意安时那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柳璟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但没过两天,就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某天他在贺免身边观摩学习,祁修竹从他们身后经过。柳璟看着看着,贺免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再之后,每次后面有响动声,贺免都要停顿一两秒,等人走了才继续。

纵然柳璟神经大条惯了,也感觉这几天的气氛怪怪的。

他溜达到钟延的工作台前,看着贺免的背影,小声问:“你觉不觉得免哥和祁哥有事儿?”

钟延没抬头:“什么事儿?”

柳璟琢磨了会儿,没找到合适的措辞:“是不是吵架了?”

“别瞎想。”钟延不甚在意,“他们能吵什么?”

“也是。”柳璟在他身边坐下,“但是好奇怪啊,免哥最近都不叫祁哥一起吃饭了。”

钟延挠了下寸头,把手机搁到一边:“这不是很正常吗?他们又不熟。”

柳璟下意识想反驳,支支吾吾了半天,竟然觉得这话好像挺对?

算算时间,他们最多才认识一个月。

一起吃过几顿饭,瞎聊过几次天,的确算不上熟识,顶多就是认识。

客套话谁都会说。

柳璟还想再问,钟延已经重新刷起手机。

祁修竹刚巧从楼上下来,扬了扬下巴冲他们打了声招呼。

贺免挺直背,依旧没回头,等祁修竹出门后才继续手里的工作。

柳璟睁大眼睛。

不对,这也太奇怪了。

“他们真的没吵架?”他问。

钟延顿了片刻后抬头看他,意味深长道:“都说了他们不熟,你别瞎操心。”

柳璟摸着下巴:“你怎么知道?”

“你真想知道?”

“昂。”

“因为我和你免哥熟。”钟延扔了颗水果硬糖给他,摆摆手说,“他那些事我清楚得很,你信我就行了。”

另一边,祁修竹揣着买给乔果的手机,准备去学校门口等人放学。

他没有提前联系乔果,害怕找不到人,特意早到了半个多小时。

中学生几乎都是自己放学回家,学校门口没什么人,冷清得很。

今天出了点太阳,祁修竹在不远处找了个树荫,靠在边上抽烟。

原本他已经在戒了,这几天没忍住,这坏习惯又冒了出来。

身后有几个男人在说话,咋咋呼呼的,听得祁修竹皱了皱眉。

一共有三个年轻人,看样子不超过二十岁,身上堆叠着各种潮流元素。

个个身材干瘦,黑眼圈都快掉下巴上去了。

几人从祁修竹身边经过,空气里飘过一股劣质发胶味,他被呛得咳了一声。

最边上那人忽然回头,看到他的脸时一愣,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

祁修竹很熟悉这种眼神,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几人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带着很重的口音,祁修竹没太听懂。只隐约听见一句:“男的女的?”

祁修竹冷着脸看过去。他心情本就不好,心想对面再多说一句他就开骂。

正想着,几米远外的学校围栏前,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三人听见动静朝那边走去,没空再管一边的祁修竹。

这个点出来的学生不是早退就是逃学。祁修竹把烟扔进垃圾桶里,以为那人是这群小混混的同伴。

他往那头看去,里面那学生把书包往外一扔,三两下爬上铁栏,从上头跳了下来。

“嚯。”祁修竹嘀咕一句,“还挺厉害。”

紧接着,刚才那三个年轻男人捡起地上的包,四下观察一番后,把那学生围在中间朝另一边走去。

这情况怎么看怎么不对,显然和祁修竹想的不一样。

他看了眼时间,距离放学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他纠结要不要多管闲事。

他叹了口气,再次朝那几人看去,这一看却顿住了。

中间那小孩儿的身形十分眼熟,头发略长,软塌塌地贴在脖颈后面。

……?

祁修竹没忍住暗骂一声。

那不就是乔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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