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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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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闻念侧头看来,惊呼道:“姐姐,你的脸……脸变了。”

原本平平无奇的脸忽然变得明媚如炽,她身上未见寻常女子的温婉柔顺,反而美得肆意张扬,绚烂至极,犹如盛世烟火,令人无法忽视其存在。

梅卿眉头紧皱,错愕道:“你的幻颜术消了!”

云祈倒是神色如常,温声道:“既如此,可要认了?如若没想好是否要恢复身份,我带你走。”

泽音耸耸肩,悠然道:“如此这般,是逃不过了,认了也好,今后光明正大用回自己的脸,不必再遮遮掩掩。”

此时的望溧殿内尽是熟人,这些各大宗门的掌权者从前或是熟识,或是打过照面,多多少少都认识她,没法抵赖不认。

她右手藏在袖中暗暗捏诀,却感受不到灵力流动,看来是被人算计了。

悠云剑圣注意到这边景象,先是愣了片刻,阿音要在今日夜宴正式回归吗?怎的事先没告知他?

殿中众人频频看向悠云剑圣,观望着他的态度,回过神来后,他起身主持大局,“诸位道友,今日有一要事公之于众,我大徒弟回来了,她在无定宗地位一切照旧,望诸位悉知。”

见众人满脸疑惑不解,悠云剑圣轻摇折扇,笑若春风,徐徐道:“我徒儿当年碎了金丹,近乎丢了一条命,这些年飘零在外,吃尽了苦头,在老朽眼中,如此种种,尽可抵消屠戮月氏之罪,何况当初是那月氏有错在先,尽管阿音行事过激,她已然为此付出代价了。当年老朽未曾出面维护,已是公理胜过人欲。今后若有人拿从前说事,休怪老朽无情。”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当年为月氏发声,不过是顶着正道的名义沽名钓誉,实则不关己事,心中无感。

如今悠云剑圣公然维护,他们自然顺坡下驴,不会再追着不放。

悠云剑圣招手示意泽音过去,泽音走上前去,面向众人,拱手道:“泽音昔日确有行差踏错之处,幸得师尊不弃,得以重归宗门,过往云烟已散,从今往后,定当谨言慎行,以宗门荣耀为己任,护佑同门,维护正道,不负师恩,不负天地。”

这些年独自漂泊在外,历经世事沧桑,泽音心中渐有所悟。方知修为虽高,却非肆意纵横之本,人生在世,交游广泛,面上需得圆融,方为立身处世之要。

她是师父的徒弟,行事代表了师父的颜面,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需得照顾到师父的名声。

当年之事她不悔,重来一次依旧会报仇雪恨,只是不会如从前那般张扬狠厉。

左丘绿兰怔怔看着泽音,低声问道:“师父,这当真是玄霜剑仙?她没死?”

鱼和宜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她那样的人岂会轻易死掉,我也是今日才确定这位当真是她。”

“所以师父您之前便有所怀疑?”

鱼和宜嗓音轻缓,柔声道:“我同他们自幼相识,云师兄那样深情执着的人绝不会做出寻找替身这种事,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当真收了个徒弟,也绝不会将泽音师姐的剑法传授给她,自云隐谷之后,熟悉他们的人都能猜出个大概,大家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左丘绿兰疑惑道:“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倘若玄霜剑仙一早打算在今日夜宴公开身份,为何方才依旧敛去容貌,混迹于弟子之中。”

鱼和宜摇摇头,侧耳低声道:“她被人算计了。”

左丘绿兰一脸惊愕,“谁?居然敢在云阁主与梅宗师眼皮底下作乱,胆子也太大了!”

鱼和宜食指置于唇边,温声道:“嘘~ 低声些,世间从不缺胆大的蠢材。”

泽音重新落座,灵丹阁阁主紫陌正在泽音桌上挑挑拣拣。

鱼和宜起身向泽音走去,“师姐~ 好久不见。”

泽音递给鱼和宜一颗葡萄,“师妹尝尝,很甜。”

紫陌一把夺过,正色道:“师姐方才食用了很多葡萄?”

泽音微微点头,“是了,今日的葡萄尤其新鲜,怎么?葡萄有问题?”

紫陌轻轻摇头,“不确定,桌上所有东西都查过了,无下毒痕迹,这些东西姑且保存着,稍后再查,我先带师姐回灵丹阁解毒。”

泽音还未开口,云祈率先道:“多谢。”

紫陌摆摆手,眉梢带笑,“泽音师姐乃我家大师姐的妹妹,是我们灵丹阁自己人,我帮师姐岂用您来道谢,生分了不是。”

梅卿起身欲走,却见泽音坐着不动,转身催促道:“愣着干嘛?屁股粘凳了?”

泽音打了个响指,指尖升起火苗,“勿须麻烦,灵力忽又恢复了。”

梅卿深感疑惑,“既有机会下毒,为何仅仅让你失去灵力片刻?原以为谁与你结仇,意欲毁你修为,岂料如此阵仗,竟是小打小闹。”

泽音挑眉一笑,“或许只是有人想验明我的身份。”

赫连闻念拽了拽泽音衣袖,颤颤巍巍道:“我忽然也没了灵力。”

鱼和宜温婉一笑,“既如此,毫无疑问,你们桌上的食物定然有问题。云师兄,你身体可有感到不妥。”

泽音摆摆手,“他没吃东西。”

云祈:“我灵力未失。”

鱼和宜柔声道:“宗门夜宴出了这等岔子,贼人当真是胆大包天,可得好好查查,莫要让贼人逃脱。”

夜宴过后,不出三日,玄霜剑仙回归的消息传遍了修真界,亦如当年她的死讯那般令人哗然。

戒律阁与灵丹阁协助调查多日,却依旧不知此事乃何人所为,仅稍稍有了点思路。

原来是有人将毒药化水,洒在了葡萄上,紫陌对着这些吃食研究许久才发觉此法。

紫陌身为灵丹阁阁主,自是精通医术药理,寻常毒药一闻便知配方,可此种毒药本就无色无味,化水后被稀释的很淡,极难发觉。

尽管如今看出葡萄有问题,但紫陌始终无法得知这是何种毒药,急得捶胸顿足。

泽音安慰道:“没有人是全知全能的,不必气馁。”

紫陌懊恼道:“我堂堂灵丹阁阁主,却不识毒药,传出去岂非叫人笑掉大牙,要是师父还在就好了,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定然不会被难住,亦或是大师姐还在,也断然不会如我这般无能。”

泽音侧头轻笑,“别钻牛角尖,究竟是何种毒药,待我们找出下毒之人,一问便知,你忙碌多日,暂且先歇息吧。”

夜间,泽音应邀来桃源居品味梅卿的藏酒,进门时,见荣靖儿正在练剑,驻足看去,剑法灵动,却柔若无力,泽音不喜好为人师,但面前这位按照辈分该唤她一声师叔,既如此,还是有必要纠正一下。

“剑法之美,在于力与美的结合,你的剑法灵动有余,却显得柔若无骨,缺乏力度。”泽音的声音温和而清晰,打断了荣靖儿的演练。

荣靖儿剑势一顿,收剑转身,恭恭敬敬向泽音行礼:“请师叔指教。”

夜宴一试,黎温居然当真是玄霜剑仙,可事情却没按预想发展,泽音不仅没被逼离无定宗,反而恢复身份,堂而皇之地留了下来。

如此这般,荣靖儿明白自己同剑仙作对无疑是以卵击石,她是聪明人,当务之急是收敛锋芒,故而近几日对泽音毕恭毕敬,俨然一副乖巧弟子模样。

泽音微微一笑,缓步走到院中,随手折下一根树枝,道:“剑术之道,不在于剑之锋利,而在于持剑之人是否能将自身之力与剑融为一体,看好了。”

说着,泽音手腕轻抖,树枝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赤色流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每一击都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力量,既灵动又不失刚猛。

“记住,发力时,需腰马合一,力从地起,经由腰腹传递至手臂,再至剑尖。你的剑法之所以显得无力,是因发力点集中在手腕,未能调动全身之力。”泽音一边演示,一边讲解道。

荣靖儿凝神细看,只见泽音每一次挥剑,都仿佛有千钧之力,却又能在瞬间化为无形,收放自如。

“多谢师叔指点,靖儿明白了。”荣靖儿再次行礼。

梅卿从屋内缓缓走出,摇摇头道:“泽音,进来喝酒,不必指导她。这丫头太犟了,她的根骨不适合剑道,若改为器修必能乘风而起,我昨日提议,找人指导她修习器道,名义上我还是她师父,她却死了心追求剑道,既如此,让她自己先摸索半月,若表现令我满意,我再教他,如若不然,便改修它途。”

泽音轻扬唇角,侧身面向荣靖儿,道:“小师侄,这是何必呢,咱们剑修原是各道中最穷的,你若改修器道,随便练出个宝器,换来的钱财都够花好几载的。”

荣靖儿躬身示礼,语气恭敬:“师叔不必再劝,我意已决,剑道才是我毕生所求。”

若得剑道之精髓,一剑出鞘,足以斩山裂海,荣靖儿向强之志,已坚如磐石,不可动摇。虽深知剑道修行之路道阻且长,然她绝非畏难退缩之辈。

赫连闻念听见动静,从西堂窗户探出头来,“姐姐,你来了。”

梅卿目光射向西堂,“没大没小,叫师叔,什么劳什子姐姐,她是你姐姐,我成了什么?哥哥?”

赫连闻念连忙收回头,低声细气道:“师父,我知错了。”

泽音走到窗前,伸手轻拍赫连闻念右肩,温声道:“没事,咱们各论各的,你不必改口。”安慰完赫连闻念,她侧身对梅卿道:“莫要如此小心眼,一个称呼而已,怎样都行。”

梅卿轻哼一声,道:“好了,进来喝酒,别打扰我徒弟布阵。”

赫连闻念修阵道,正好梅卿在阵道上颇有心得,故而收徒当日一眼挑中了她。

如今赫连闻念正在学着布缚妖阵,梅卿怕她偷懒,将她叫来眼皮底下看着,今日已被困在屋里一整日,她哀声求道:“师父,明日再学,好不好?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梅卿摇摇头,叹道:“你不如靖儿勤奋,这点该向她学学。”

梅卿和荣靖儿内核相似,都是慕强之人,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对荣靖儿有了几分了解,荣靖儿的勤奋让他很是欣赏。

赫连闻念在心中踌躇许久,才鼓起勇气说了这些话,如今见梅卿脸上多了几分愠色,她不敢多说,又埋头捣鼓阵法去了。

泽音冲赫连闻念摆摆手,“念念,加油咯~”

赫连闻念回头浅笑,唇角的梨涡盛满了月色,清澈见底。

她今日穿着一袭青绿色长裙,腰间系着同色缎带,更衬得肌肤如雪。

“姐姐,不必管我,你陪师父喝酒吧。”赫连闻念脆生生地说道。

梅卿余光扫了这边一眼,眉梢似乎微微颤了颤,薄唇轻起,忽而大发慈悲道:“今日歇了,明日早起。”

赫连闻念闻言瞬间跳了起来,欣喜道:“谢师父体恤。”

泽音随梅卿入得屋内,眼睛骤然一亮。

抬首望去,天井似一方苍穹之窗,可揽月观天,星辰璀璨,如梦如幻。

院中有一白玉兰树,高大挺拔,枝桠伸展于屋顶之上,似与屋宇相拥。花开如雪,香气袅袅,令人心醉。

眼前墙面有一大圆窗洞,宛如画框,框住一方湖光山色。湖水澄澈,莲叶田田,莲花摇曳生姿,粉白相间,美不胜收。湖心有亭,玲珑雅致,宛如仙境。

屋内摆件,皆雅致非常。几案之上,青瓷花瓶,插着一枝玉兰,淡雅清新。香炉袅袅,青烟缭绕,香气四溢。桌椅古朴,雕花精美。

泽音感叹道:“梅卿,你真会享受啊!”

二人坐于洞窗前,梅卿递来一壶酒。

泽音猛灌了一口,酒香入喉,瞳孔微微收缩,“这是醉月沉香。”

为阿姐独创。

梅卿颔首道:“是了,如今只剩五坛,这些年没舍得喝,今日实在嘴馋,叫你过来同饮,免得你日后说我独吞阿姐遗物。”

泽音倚在窗沿,望着窗外,懒洋洋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当年忙着逃窜,若非你收起阿姐的东西,如今就连睹物思人的机会都没了,我怎会倒打一耙。”

梅卿轻哼一声,道:“没有最好。”

门外传来讲话声,“靖儿拜见鱼阁主。”

“你师父呢?”

“在屋内。”

是鱼和宜,泽音心中疑惑,梅卿同这位鱼师妹似乎并无交集,她为何会私下来找梅卿?

见梅卿无动于衷,泽音放下酒壶徐徐起身,嘴上吐槽道:“梅大宗师,待客之道可懂得否?”

梅卿淡淡道:“不请自来。”

泽音没搭理他,推门而出,笑盈盈道:“鱼阁主大驾光临,有何事吩咐呀?”

鱼和宜温婉一笑,“师姐折煞我了,我此来是有事相求。”

鱼和宜容貌柔和秀丽,双眸清明,待人和善,是无定宗十六阁中脾性最为温和的老好人。

她人缘极好,上至长老、阁主,下至普通弟子,无不对她赞不绝口。

若她需人相助,定然有许多人争相前往,何至于来寻一个并不相熟的人。

泽音侧身抬手请鱼和宜入内,“梅卿在屋里,鱼师妹请。”

鱼和宜边走边说道:“其实此事师姐便能帮我,无需梅师兄出面。”

泽音挑眉一笑,“哦~ 这样啊,所以师妹是冲我来的,我的行踪居然尽在师妹掌控之中,佩服佩服。”

鱼和宜连忙摆手,解释道:“师姐误会了,我本欲去揽山小筑找您,途中偶遇了闻念师侄,这才得知您在桃源居,我岂敢窥探师姐行踪。”

泽音本来也没想这么多,只是随口打趣罢了,见鱼和宜当真,笑盈盈揽过鱼和宜肩膀,“师妹莫要多心,我说笑的。”

进到屋内,鱼和宜开门见山道:“你们可记得一百多年前的三尾狐妖?”

泽音疑惑道:“她当年被我断了一尾,修为大跌,如今大抵在妖界修炼,提她作甚?”

鱼和宜轻轻摇头,“她近日现身人间,于河清镇作乱。此事为我乐音阁弟子率先发现,理应由我下山止祸,但从前师姐鼎盛之时都未能杀她,我同师姐实力天差地别,不敢托大,稳妥起见,本欲邀剑霄阁修士通往,又念及二位同那狐妖有私仇在,故而先来知会一声。不知二位可愿与我一同下山除妖?”

泽音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悠悠道:“斩妖除祟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既然师妹相邀,自然没理由不去。”

语毕,她侧头看向梅卿,梅卿微微颔首,道:“那妖狐当年侥幸逃脱,如今胆敢回来,定然叫她有来无回,彻底平息当年之恨。”

鱼和宜拱手道:“我替河清镇百姓谢过二位,不知何时启程?”

泽音思索片刻,道:“待我明日一早辞别师父,便可下山。”

东方白,仙山云雾绕。晨曦照,草木露华闪。灵禽啼,唤醒山川。古木参天,飞瀑流泉,清风携仙灵之气。

泽音徐徐走过层层石阶,来到上乌峰。

此乃宗主所居之地。

“师父,徒儿要下山除妖,特来相辞。”

悠云剑圣放下手中茶杯,喊道:“小应,过来。”

应飞尘晨起练剑,此刻正大汗淋漓,他一边以帕拭汗,一边笑着喊道:“师父唤我何事?”

他看见侍立在侧的泽音,脚步一顿,愣神片刻,这姑娘好生貌美。

如此绝色容颜,见之难忘,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姑娘,可奇怪的是,他总觉得这姑娘气质有几分眼熟。

“师父,这位姑娘是?”

夜宴那日应飞尘没去,这些时日他一直在上乌峰练剑。

从前并未有人指导应飞尘修炼,他是靠自己摸索走到现在,有点闲钱便去买些所谓的典籍,所修功法杂乱无章,此前甚至没定下修炼之途。

这让悠云剑圣越发认定自己捡到宝了,应飞尘是块天然美玉,若是加以雕琢,日后必成大器。

问过应飞尘意愿后,悠云剑圣给他定下了剑道,应飞尘修为不错,在其加持下修炼剑道会更容易。

不过应飞尘年纪到底是太大了些,根骨长成,错过了练童子功的年纪。

如此一来,便只能勤而补拙,故而悠云剑圣每日给应飞尘定下的任务比之泽音当年多出三成。

这让应飞尘根本无瑕下上乌峰闲逛,对泽音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更不知她恢复原貌之事,如今自然认不出她。

悠云剑圣大笑几声,道:“傻小子,这是你师姐泽音。”

应飞尘闻言慌忙行礼,恭恭敬敬道:“应飞尘拜见大师姐。”

他虽不知传闻中已经故去的玄霜剑仙为何会突然回来,但师父断然不会骗他。

泽音眼角弯成了月牙,笑道:“小兄弟,你不认识我了?”

应飞尘惊道:“姑娘的声音很像我一个朋友。”

他已然猜出这是黎温,但他实在不敢相信那个随和风趣、一副笑颜的朋友居然是玄霜剑仙。

在他的想象中,那位大师姐定然是冷傲清肃、睥睨天下之人,毕竟话本中一剑山河动的人物都是这样的。

泽音挑眉一笑:“把像改成是,小兄弟,咱俩果真有缘,如今你居然成了我师弟。”

应飞尘结结巴巴道:“黎姑娘……不对…师姐~ 我……”

泽音轻拍他右肩,“好了,不知道如何说客套话就不说了,不必拘谨,还像此前那样相处便可,我没传言中那样凶神恶煞、喜怒无常。”

悠云剑圣轻摇折扇,徐徐道:“果真是物极必反。阿音,你话太多了,故而上天另派给我个不善言辞的小徒弟,将他的话都拨给你讲了。”

泽音侧身回道:“师父~ 你话也不少呢。”

悠云剑圣笑了几声,摆手道:“不同你们闲扯了。阿音,下山带着小应,他只怕还没见过大妖,此番好去长点见识。”

泽音朝应飞尘勾手,道:“走吧,小师弟~”

“云祈,你作何死乞白赖地跟来?那狐妖与你可没仇。”

梅卿近日越发看云祈不顺眼,比之泽音不在这些年更甚。

云祈神色淡淡,抬眸瞥了梅卿一眼,“与你何干?”

梅卿怒道:“找揍呢!像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似的,成日揣摩着如何哄骗泽音,换成旁人就是这副嘴脸。”

泽音朝山门走来,远远瞧见大家都到了,便喊道:“我来迟了,让诸位久等,抱歉啊。”

云祈率先转身相迎,眉目清朗,眼含笑意,温声道:“不迟,来的刚刚好。”

云祈笑起来恰似春日暖阳,璀璨夺目,温润而泽,令泽音心醉神迷。

她走近几步,斜着身子靠近云祈,低声道:“师兄一笑,可化冰雪,摄人心魄,难道是私下偷学了媚术~”

云祈笑意更浓,压着声音道:“是了。”

梅卿见状翻了个白眼,心中怒气越发浓郁,若眼神能攻击到人,云祈的后背怕是已被梅卿瞪出个大洞来。

泽音微微侧头,看到梅卿站在云祈身后一副似要砍人泄愤的模样,疑惑道:“梅卿,谁又惹你了?”

梅卿目光指向云祈,“他。”

泽音绕过云祈走到梅卿身边,道:“别闹了,云祈从不会主动招惹别人。”

梅卿冷哼一声,骂道:“白瞎了如此漂亮的一双眼睛,胳膊最好也别要了,留着只会往外拐。”

他素来看不上云祈,这家伙自幼便生得两幅面孔,面对旁人从来都是冷若冰霜,唯独在泽音面前装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幼时他不懂,只觉得这家伙不仅很装而且脑子不好。

后来泽音离开后,看到云祈那副癫狂模样,他才明白云祈的心思,原来这家伙贪图泽音美色!

泽音回来这一个多月,云祈上蹦下窜,成日围着泽音打转,对她鞍前马后、唯命是从,这让他越发坚定了心中猜想。

纵使云祈在外人眼中完美无暇,但他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人做他姐夫,成日装腔作势,茶里茶气,半点男子气概都无,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心思深沉,泽音算计不过他。

泽音长叹一口气,回怼道:“我看最该丢的是你这张嘴。”

见梅卿还欲张口理论,云祈挡在二人中间,温声道:“梅兄,是我不对,你骂我好了,别同师妹吵。”

梅卿眉头皱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人被夺舍了?为何会如此温柔地同他讲话?

泽音上前一步,攥住云祈胳膊,道:“什么梅兄,论辈分,他该管你叫师兄的。”

语毕,她又转头对着梅卿道:“不要找茬了,我们有正事要做。”

梅卿瞬间明白了云祈的心思,感情这小白脸在算计他,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云祈表现得既无辜,又善解人意、顾全大局,显然泽音这傻子会信云祈。

他狠狠瞪了云祈一眼,拂袖离去。

赫连闻念与荣靖儿要跟着梅卿下山历练,鱼和宜也带着她新收的弟子左丘绿兰。

几人面面相觑,左丘绿兰低声问道:“师父,云阁主好似与平日不太一样。”

鱼和宜柔柔一笑,道:“因为面对的人不同。”

荣靖儿看着梅卿离去的背影,思虑过后,决定让赫连闻念去触这个霉头,“师姐,师父生气了,你可要去哄哄?”

赫连闻念心中挣扎良久,师父瞧着挺凶,她怕被迁怒,但她作为师父的大徒弟,似乎该体贴些,犹豫再三,她还是应道:“我去看看。”

她疾步追上梅卿,“师父~ 姐姐说笑的,你莫要往心里去。”

梅卿轻哼道:“你以为我在生她的气?”

赫连闻念疑惑道:“不是吗?师父是在被姐姐谴责后才黑脸的。”

赫连闻念个头未有梅卿肩膀高,二人腿长相差许多,加之梅卿本就走得快,赫连闻念得小跑才能跟上。

梅卿侧头瞧见这副场景,忍不住轻笑出声,他放缓脚步,道:“我还不至于这般小心眼,令我愤恨的是泽音那双不辨正邪的眼睛。”

赫连闻念回头瞧了瞧,泽音正看向这边,二人目光恰好撞上,泽音冲她竖起拇指。

她回以微笑,心中默默开始捋这三人的关系。

云师叔与姐姐形影不离,对姐姐处处维护,姐姐的话他似是奉为圣旨,就算是瞎子也能瞧出他爱慕姐姐。

姐姐好似除了对云师叔格外信任外,还颇为沉迷云师叔的美色。

在赫连闻念的认知中,这样般配的两人合该结成道侣,但他们二人似乎并未表明心意。

姐姐和云师叔都是无畏无惧之人,定然不会像宗中一些师弟师妹那样畏手畏脚,但云师叔却好似一直在试探姐姐心意,迟迟不敢挑明。

她对此十分不解。

师父这人嘴硬心软,被他收入门下这段时日,她逐渐不再惧怕他,也渐渐看出师父对姐姐很是在乎,与哥哥和她的相处模式很像。

所以……难道师父是不想姐姐与云师叔结为道侣?

这便说得通了,天下兄弟多舍不得姐妹出嫁,纵然对方千好万好,总能挑出理由说他们不配。

故此,师父嘴里的正邪指的是……师父是正,云师叔是邪。

思及此,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梅卿侧头瞥了她一眼,“因何发笑?”

赫连闻念抬眸,用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看向梅卿,道:“我笑师父原来和普通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

梅卿伸手在赫连闻念发顶拍了拍,“小丫头莫不是傻了,我又不是木头,如何没有七情六欲?”

赫连闻念思忱片刻,如实道:“无定宗的师姐们说,师父是雷电所化,只会生气,没别的情感。”

梅卿对此不甚在意,嘴上却故意道:“哦~ 哪个弟子说的?谁的徒弟?回头我让她师父收拾她。”

赫连闻念连忙摇头,道:“没人说,是我自己编的。”

梅卿停下脚步,“原来是我的徒弟,该罚。”

赫连闻念低头小声道:“师父息怒,徒儿知错了。”

梅卿打了个响指,纯钧剑凭空出现。

剑鸣声吓到了赫连闻念,这也罪不至死吧,师父居然这般狠心,她瑟缩着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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