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清想着,想到了不久前她当个小球结果这家伙张口一副想吃她样吓她,看看手背上能一口闷的小水母,于是打算让她也体验下抬起了手,张了口。
‘???’
‘……’
‘行行行!让你吃让你吃!死你肚子里也行!我不活了!!!’
斐清还没碰上那小水母呢,还有一节子距离呢,那水母就须须伞盖下一团,“出——”一下猝不及防蹿入了她嘴里。
斐清直接快速卡住了自己脖子避免被那又软又滑一小团撞到嗓子眼而直接咽下去了,俯身趴床边,干呕着,另一只手努力想要把那滑溜溜的水母捏出来。
‘再闹我生气了!’
湿漉漉的水母哀哀怨怨的钻出,伞盖下团着的避免被抓的须须落下,‘不是你想吃我吗?我都不打算活了满足你你还凶我!你太过分了!’
斐清对着垃圾桶呸着口水没搭理那个漂浮半空的水母,伸手去拿杯子,正要喝,瞥见里面一只小水母哀哀怨怨浮浮沉沉涮自己。
斐清沉默看着杯子里泡着的水母,盖上盖子放回去了,掀被子打算起身找水漱口,虽然那水母没什么味,甚至触感软软嫩嫩滑滑的,很吸引人想咀嚼……
但,这不是果冻,是她那怨种对象……
‘我现在这么怨种是怪谁啊!是谁把我变成这种鬼样子的啊!你居然还嫌弃上我了?!’
斐清起床的动作一顿,被无数触手缠住了身子拉了回去,大水母伞盖钻进了她怀里窝着,啊,这还有只被污染了的大水母来着。
感受着这水母暗戳戳坏动作的斐清皱了眉。
‘松了,我穿衣服去。’
‘你都不关心我!甚至还是你把我搞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的!’
‘你这不还是生龙活虎的!’
‘可是我变得那么丑!我还不是人了!’
‘我又没在意!除了你刚回来那会儿呛住我了!多大点事!’
‘很大!超大!特别大!丑爆我了!’
‘等你掌控好净化了了就好了!’
‘好不了!我身子我还不清楚?!我的大长腿没了!我的前凸后翘傲人身材也没了!我那一张好好的脸蛋也没了!就算净化了!我身子也会跟着没了!它已经被污染侵蚀完了!我净化干净也只是一只跟我现在样差不多的大水母!’
‘这没身子限制的状态你又不是变不了人!’
‘最关键的是——这也不是两三天能成的事啊!没成之前,我一直都是这么个……呜呜呜!多看一眼我就要爆炸!我得把污染完全清理了我才不用看我这丑样子!
我不想活了!怎么能这么丑呢?!你真的是我对象吗?谁家对象把自个儿对象搞成这么个鬼样子啊!’
‘还好吧,软乎乎的,好像还可以?’
斐清摸了摸这水母思索着,这毛毛跟她曾经当貂的毛毛一样的好,花也软滑细腻的,确实有点想念,俯身抱住了这可以当舒适抱枕的水母拉了拉被子转身躺了,枕上了那缠她的触手,拍了拍水母让它安生点别作乱,确实还挺不错,暖暖和和软软乎乎的。
‘我……我……’
小水母哑言直接穿过了水杯钻出落在了她脸上,对方的脸热乎乎的,哦,对了,它出门是给她买些药和补品去的,家里那两片不够……
但是现在……
诶,对了,刚刚因为被控制,然后,这……
外面红光大盛,世界一片乱……
‘你醒醒啊!你事还没完!弄完再睡!我不会整啊!一片乱也会影响咱小日子的啊!到时候我不好给你找物资!’
斐清晕晕乎乎睁了眼,埋大水母伞盖蹭了蹭,费力起身张口咬住了一小片参叶子,嚼着坐了起来,抬了双手。
大水母呆呆愣愣顶着那一丛巴掌叶,其中一巴掌跟少了半个指头似没了一小节,触手呆呆碰了碰,又望那人。
‘清,咱就,这么,水灵灵给我啃了?’小水母呆呆愣愣,‘不是,你早说我给你截须须啊,你啃我叶子……’
‘能长。’斐清瞥瞥那叶子,伸手把剩下半截也掐了吃了,‘反正都这样了,你也不用在意这点。’
‘是能长……不是,我都成这样了,你还让我秃了?叶子等于我头发啊,不仅如此,它效果还没须须好……’
斐清瞥了瞥它那触手,又瞅瞅叶子,‘啃了了,你须须看着不好嚼。’
‘你好过分,不是一般的……’
斐清看着着抖着抖着想哭的一大一小两水母,视线落在了它们那数不清的触手上,伸手将大水母拖怀里了,捏起了它两只触手。
‘你不安慰我,你还想抓我当劳工?!’水母很是震惊,‘就算我须须多也不是这么使的吧?!’
‘你不是不会?我教你。’
‘你绝对不爱我了!’
斐清抓过了小水母,盯着它这瑟瑟发抖的样,抿了抿唇,低头。
‘你还想再吃我?!’
斐清顿住了,闭紧了嘴,忍住了把这水母摔出去的冲动,本想给它一个吻安抚安抚……
算了,省的这货又蹿她嘴里……
这货真的会蹿。
‘别啊!之前那是你有想吃我的想法,作为最爱你的媳妇不得满足你了?!况且我都没嫌弃整了自己一身你那口水,你还嫌弃上我了?
呜呜呜,你不是我媳妇吧?!为什么你对我这么过分?不说你把我变成这种丑样子,你刚刚甚至因为我一个惊呼猜测想摔我!’
斐清沉默看着这抽抽搭搭的小水母,抿了抿唇,撑着打算起身,突然被腿上安生窝着的大水母数根触手按着躺下了,那抽抽搭搭的小水母也收了那副装模作样。
‘你刚在想什么,想走?’
‘你别闹了……
我不知道怎么应对……
你说的你不是我媳妇、不爱我,我挺烦,烦的不想管你了……
你知道我对你做这些是为了帮你消化提升,减少差距,老实说,这种,老本行吧,我本来就烦,不想干的,你还吵吵嚷嚷不配合,更烦了,要是再因此揍你,你会更加的烦……
你再这样,我不想跟你过了,我跟你过最主要是你照顾的我好,我不需要多做什么。’
小水母默了默,大水母收起按她的触手,小水母乖乖巧巧‘哦’着回应,抖动着伞盖贴着她脸就是一蹭,‘我说咱两相处怎么怎么不太对,说不上来。我不记得了,清你为什么不帮我恢复下记忆?’
‘你会被排斥,这辈子你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秦羲赋,这样不利于你的更好消化。’
‘我感觉我一定是很惯着你,伺候你照顾你恨不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不然,你怎么对我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娇纵?’
看着她那眼中闪过茫然,小水母贴上了她额头,‘没关系,这辈子我接着那么养你,现在我这状态也有点好处?须须多,这么好的条件,我争取做到把你养成一离开我就废的状态!’
‘你之前也是这想法,想要我什么也不会只依赖你,这样我就离不开你了。’
‘没成功。’
‘毕竟只是你一个副打算,你知道我不爽你了,再怎样该走就走,这锁不住我,但是呢,你不这样,你也没多少让我留恋的。’
‘好无情……我让你留恋的包括我跟你……’小水母忽得一个闪现出现在了不远处,一副吓的掉色了的惨白样。
斐清无言瞅着那肮脏的小水母坐起了身,抓起了大水母的须须带它忙活。
小水母弱弱游了过去,‘清,你至于嘛?害羞所对应的反应不是.让你.把让你害羞的人.给打扁,这明明就是很正常的沟通交流啊,我想询问你感触,希望做的更好。’
斐清顿了顿,‘你不把我踹下床,你收敛些差不多就行了,而不是不知道适可而止,这样还可以。’
‘我,我那是一大早的睡迷糊了,不是故意的,清清,对不起。’小水母弱弱游过去,伞盖轻轻蹭她的脸。
‘过去了,抵了了。’
‘清清,那个……’小水母迟疑道。
‘滚。’
‘不是那种事,是现在这,不是,你教我了什么啊?我脑子怎么什么都没接收到,就看着你一根又一根的把我的须须打结。’
斐清动作顿了顿,看着手里的触手,又看看有点子委屈味道的大水母和它已经打结的触手,扭头又看向那心思格外复杂的小水母。
默了默,捏了捏它触手继续操作。
‘这不好学。’
‘你不说讲解了,你都不动脑,我精神力都不知道怎么跟。’
斐清沉默了数秒,‘其实,我一开始的形象选择也是很多触手的,一开始的时候,也总是触手打结,这是正常的……
我一开始也动脑的,就是,后来熟了,然后就,不需要了,然后就,这不是时间太久了……
我手有记忆,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让表面替我干……
虽然,还有别的因素,但这条还是挺关键的。
没事的,到时候你每条须须切不同层面,这样就散开了,还是很好搞的。
你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嗯!我会的!’小水母自信满满落在了斐清肩膀,认真学习起了操作。
与此同时,某间别墅客厅内,贤者捂住受伤的手臂跪倒在地,很是狼狈的同时,眼神迷茫,但又很快清明,手成刀直接从肩膀砍掉了手臂,快速远离,皱眉看着那断落的手臂快速猩黑,成了粘稠的土般,然后,数朵无叶单只玫瑰生长绽放,花心是猩红的火焰,溢散微薄红烟,燃烧着污染,扩散污染。
贤者立即捂住口鼻又后退数步看着那一丛花——7朵。
忽得,祂注意到了祂的伤口在快速愈合,祂立马又要削去,但身形僵住,然后慢慢俯身,化为了一大块浓稠透亮暗金色的琥珀,只不过缺了一角,缺角处附着淡淡的鲜红,鲜红在缓慢扩散。
一道模糊的虚影浮现在了琥珀之上,伸手飘向了那7朵玫瑰,温柔抚摸它的花瓣。
最终,下定决心,手插入了那腐烂的土壤挖出了一朵按于了胸口,金红色的长发散落,祂低着头,足落于了地,一身如那玫瑰花般的长裙,阖着的双眸睁开,眼中的瞳孔是刚刚的那朵玫瑰的花纹,猩红的火焰升起。
祂不太适应双腿轻缓蹲下,一朵接一朵的挖出剩下的6朵玫瑰,张口咬下,花朵随咬下,剩下的枝干迅速火化无迹,祂眼中的火焰渐旺盛。
祂起身,抬手对着那成为了土壤的手臂,圣洁的光芒浮现,那被污染的手臂刺啦冒起红烟,同时祂的胳膊也浮现凌乱的红丝。
祂皱眉看着那手臂被净化干净,光芒散去,抱住了使用过净化而被污染刺激的手,扭头看向那琥珀,张了张口,声音平淡无波——
“贤者,你,很让我失望。”
但,仍然和秦羲赋无二的声音,祂连外貌也是相差无几。
祂抬脚,身形晃了晃但很快稳住向那琥珀走去,走了数步,皱眉捂了捂饱满的胸口,歪了歪头,有些迷茫不解,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世界可以毁灭,但不可被入侵。”
祂轻声的宣判,再次抬起了手,屈膝,手按在了琥珀上,“什么都无关紧要,毁灭即是新生。”
突然间,祂的手再次光芒大盛,琥珀上漫延的鲜红褪去,金色更加浓稠,光芒很快熄灭,祂揉了揉因为再次使用净化而与污染排斥导致通红的手。
没办法,只有这被污染的玫瑰。
毕竟,那个合适的构架已经被掌控且被污染。
祂没发现,祂的世界何时来了这么好一个可以直接搭建规则的构架。
但现在也无用,那构架是有主了的,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那位主操纵并适应世界的表现来看,并不能抢,哪怕世界无事时,祂强盛期时也不能。
那位明明是外来的主,但世界仿若被蒙蔽了般认可了,将其认可其智者,但比之更加接受顺应,不单单是因为祂给分散出的智者篇给智者增益的权限的缘故。
那位主,天生呼应般被接受着,认可着,甚至,更甚祂这位天生地养的宠儿。
祂起了身,已渐渐习惯身体平稳走到落地窗前看向那天空的幻影退散,共鸣沉寂,大概是那构架被控制好了。
全世界的污染上升,鬼怪大概会更加提前侵入,混乱到来。
那位主在利用这两世界相斗磨砺祂的构架,将之打磨的更高等,更完美。
“神……”
祂的身后琥珀已经消失,有一个金色长发的俊美少年匍匐,颤颤巍巍开口。
“继续你的规划,继续与智者相斗,给其制造危机,可以适当引入对面世界邪神给祂。但,不要再被轻易侵染而错解需求。”
贤者茫然抬头。
祂回头看向了贤者,“我的需求是——
继续你的规划,按你的节奏继续行事,但,不可太过的引入外来邪神的浸染,尤其是灵魂的挤换更改。
其他世界之人,不可再次侵入,以此换根,致使我的世界屏障更加脆弱,被对面世界同化侵蚀。
明白了吗?还需要我再明确。”
祂走过去抓住了贤者头发,迫使其仰头,“哪怕历经数场更迭,你仍旧是块愚不可昧的顽石,我也是看走了眼。
我不在意世界万物的摧毁,只要世界还在,便会迎来新生,只不过是又一次更迭罢了。
我不需要你那委屈奉献世界以求得生息,声息可以再次孕育,侵蚀的世界不会恢复,我需要的是对面败落,对面退去。
人类,可以好好使用,但,并不重要。世界才是最重要的,不可被完全侵袭。”
祂抬手点在了贤者额心,“也是,毕竟,你是贤者,贤即是夸耀,也是束缚,是你的定义。
早知如此,我一开始只需智者就够了,否则也不会致使祂被你间接污染出了心软,以至于一样一事无成,甚至到这最后的阶段,白费我的分散。
奇怪,一开始的我为何要分散权限,甚至毫无保留的致使我只能无能为力的昏沉?我来操作不也可以吗?
若非被祂这污染架构波动世界的行为所刺激……
啊,原来,我也一开始受了影响,难怪,会被当成一块肉盯上。”
祂松开了手,身影消失了。
贤者落在了地,眼神无光,不知过了多久,浮现光彩,摇了摇头,坐起身,摸了摸断裂的胳膊,扶额坐回了沙发,拿出了之前的本翻开,最新一页——「秦羲赋,诡异研究部部长。满星。」
上面的划痕于他的眼中渐渐消失,他全然没发觉异常样,之前的事被扭曲合理了。
他往后翻了翻,然后将‘秦羲赋’这张纸撕下了,“失败了,这个不好动手,之后找机会了。”喃喃自语着,起了身离去。
——————
我叫刘泽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切,还要从昨天说起。
我原本回老家过年,为了躲避串亲戚于是瞎溜达,去了当年的那个被填的小水库,然后,然后……
我白日见鬼了……
我……
之后跟那些姐姐们好好沟通了沟通,她们人挺好的,就是,结局太惨了,我也知道了原来我的老家这么的脏,我想帮她们。
不仅如此,除了她们,还有好多的女婴们被溺死!
心里感觉很涩,但又无能为力。
跟她们聊完回了家,越想越不得劲,于是上网加急买了很多小糖果小彩绳、彩色粉笔……专挑便宜的小东西买了一大堆。
他只是一位还没有财务自由的大学生,只能如此尽力了。
第二天到了货,于是悄摸摸搬着一大堆东西上了山。
女婴们都挺开心那些小东西的,姐姐们也感觉不错,给女婴们编彩绳啊,拿着彩粉笔带着女婴们画画……
然后,我们一块儿帮她们起了一个个的寓意美好的小名,我来想字,跟姐姐们商量着,用她们亲近的姐姐们的姓,或者本就是亲生母亲的姓,幸好我特意带上了字典,我处在了一个好的时代,我认字。
一切其乐融融,但是看着她们泡水里,摸着她们冰凉的肌肤……
我意识到,她们早已经死了。
开心中夹杂着伤感呢,天空突然变了,红光落下了,她们一个个看着挺不好的全跳入了水里,潜下去了,最开始认识的那位姐拉上了我就跑,最后直接抱起了我飞,将我甩到了山下。
她的眼睛猩红一片,看着不对,很不对,她大声的对我说——“娃!快跑!越远越快!快跑!跑出这座山!离开这里!尽快!”
转身很快消失了。
我被吓的六神无主,忙跑回家招呼家里人跑,但是大家都没怎么信我,六神无主,直到我准确说出了一个个人名,那些姐姐们的名字,我的爷爷慌了,爷爷辈那些人都慌了。
然后就是逃离,天空出现了扭曲诡异的身影,视线中上了一层红色滤镜般的一片红,悠长的……
我说不出来什么音,弄的人脑瓜子嗡嗡的,再然后,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知道我睁开眼,不认识老家了,周围只有我和我亲爱的妈妈,爸爸爷爷他们不见了。
总之现在,非常的六神无主,莫名有点庆幸,还好我妈妈在,呜呜呜……
与此同时,向阳花学院,一众鬼们也不闯任务了,聚鬼窝一块儿在看直播,在一阵地动山摇和说不出的有些舒适中,他们突然发现,直播居然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