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改变石田三成命运的if线,考据稀烂,虽说是无双大蛇同人,但写到这里已经变成各种缝合怪了……1-30章战国无双,30-60章信长野望,现在是大杂烩时间……原创部分脑洞真的挺难,还能挤出来真的要感谢太太们陪我一起脑。本来没想写长篇……这玩意能成长篇真的感谢大家……
“片桐大人,为何要建议秀赖公展开全国的检地?”
片桐且元万万没想到,秀赖公下达检地的命令后不久,早已退隐的石田右府竟会不请自来出现在自己府上。
片桐让侍者们为自己昔日的同僚上茶,但三成完全没有饮茶的心情,他面色凝重,语气低沉却十分坚定。
“作为昔日参加太阁检地的人,你应该知道太阁殿下当年为何一定要冒着各种风险这么做……现在并不是进行全国检地的时候!”
“不是时候?那石田右府以为何时才是时候?”
面对这位太阁宠臣的质疑,片桐且元抿了一口茶,神色淡然地答道:“距离太阁检地已经过去许多年,战事结束后,全国的石高必然会有所变化,现在不正是重新检地的好时机吗?”
且元的说辞并没有让三成感到信服,他望着这位一同参加检地的同僚,一针见血地质问道:
”是因为财政问题,对吗?这些年,大野治长和织田有乐等人铺张浪费的作风……已经让丰臣家的财政如此严峻了吗?“
且元皱起了眉头,并未选择正面回答三成的问题。
“你已经不再是奉行,这些事我没有义务向你汇报。“
“检地从来不是敛财的手段。如果以此为目的,只会引发更大的矛盾。“
“石田大人……“
片桐放下茶杯,一时间,屋内的氛围变得有些紧张。
“时至今日,你也依旧认为,你是太阁检地最大的功臣,你才有资格做这件事,对吗?”
三成愣了一下,“现在是谈这种事的时候吗……?”
“不是吗?”
片桐冷笑一声,礼貌的语气也渐渐变了味。
”三成,你有着太阁十分赏识的才华不错……但昔日,你我一同参加太阁检地,这件事你做得,我就做不得?“
面对陷入沉默的三成,片桐以略带嘲讽的语气继续说道:“太阁临走前,是你建立了五大老五奉行合议制,然而……你知道为什么本应和你一同制衡内府的其他几位奉行大都跟你离心离德吗?”
提起关原那段往事,三成的脸色变得更加沉重了。
那些和自己一样深受太阁厚恩的同僚们,在太阁去世后不是倒向内府,就是试图左右逢源,让自己在这场丰臣的生死存亡之战中保持所谓的“中立”。而片桐且元也正是在那时想要保持中立的人之一。不仅如此,他也一直在致力于让丰臣本家做出“中立”的姿态,仿佛关原之战只是一场德川内府与石田三成的争斗……
“为什么……”
三成捏紧了拳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的是自己为何会和片桐走到这一步,还是自己为何与同僚们最终都南辕北辙……而片桐只是眯着眼睛看着他,说出了那个残酷的答案:
“你一直自视甚高,总觉得丰臣离了你就不行,把丰臣和其他人全都绑在你的战车上。在关原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但事实真的如此吗?这些年,丰臣没了你,不也一样在继续运转吗?”
片桐说着,语气逐渐变得激动,“因为你认为正确的事情,所有人都被你一起拖下水,都要被迫跟着你去做!不论是对抗内府也好,在全国折腾你那什么新政也好,你是否问过其他人的想法呢?说到底,不过是希望丰臣被塑造成你所期望的养子,你只是不愿承认,你这个志大才疏之人其实根本没那么重要!不论是对于丰臣还是对于这个郭嘉……!现在你已经退隐,就别再插手了。这次检地,不需要你也能完成。”
三成瞪大了双眼,欲言又止,却终究没再多说一句。他起身离去,只留下一个疲惫的背影在斜阳下越拉越长。
回到堺的住宅后,望着三成无精打采的模样,曹丕已经多少猜到了谈判的结果。
“那家伙是这么认为的?”
“是啊……他觉得我对于丰臣家……并没有我想得那么重要。”
三成沮丧地抵着头,黯然神伤的模样一时间竟让人忘记了他便是当年那个怼天怼地怼内府的石田治部。曹丕打量着他这幅垂头丧气的样子,挑了一下眉毛,阴阳怪气的附和道:
“我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你学会反思了。这是件好事……”
“马鹿!”
然后就成功换来了一声怒骂……
“如果我还是奉行,绝不会纵容大野治长和织田有乐等人把丰臣家的财政搞成如今这种局面!更不会试图通过进一步压榨耕地的百姓来找补财政上的空缺!”
三成越说越激动,他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
“只不过……当年选择退让的人是我,事到如今这些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个连走出大阪都不愿意的家伙,谁能指望这种人能听取百姓的声音呢?”
曹丕注视着那双闪烁着不甘与无奈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曾想过……坐在那种位置上,如果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那便是大恶。”
三成自诩并非渴望权力之人……
但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把手中的权力交出去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心乱如麻之际,熟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公子,右府大人……”
“丹,你从备中回来了?怎么样,有弥九郎的消息吗?”
三成抬起头,眼中掠过一丝微弱的希冀。最近发生的一切让他身心俱疲。他太需要一个好消息了。
丹轻轻点头,却没有一丝轻松,眉宇间依然笼罩着沉重的阴霾。
“是的,有一个好消息……但也有一个坏消息。”
他顿了顿,随后压低声音,平静地说出了一个大新闻:“岳父大人还活着。”
这句话宛如平地惊雷,三成的瞳孔骤然放大。他几乎要失声喊出弥九郎的名字,但丹接下来的坏消息却让他的心情又降到了冰点。
“只是,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发现我的时候甚至对我拔刀相向。我就算告诉他一些往事他也想不起来。”
三成皱起眉头,“记忆全无……?可他是怎么……”
“想必是那只病猫搞的鬼吧。”
丹捏着拳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难掩的怒意,
“那只病猫将他软禁在府邸,还设下了层层防护。我虽然能潜进去,却根本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带出来,尤其是他现在还不信任我的情况下……”
弥九郎的生还本就是个奇迹,但此时却变成了更大的谜团。三成的眼神逐渐黯淡,话语中满是愤怒与费解:“虎之助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为了报复……这简直太荒谬了!”
“用这种手段报复行长也不是不可能。让昔日的宿敌变成了自己的阶下囚……想必那家伙心里一定很得意吧。不过,擅自软禁一方大名这种事可不是玩笑,他也真是什么都敢干。”
曹丕说着,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神情——这世界上真是什么奇葩都有。
“如何……要告诉备前大人,然后一起去要人吗?”
“不可!”
三成近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且不提虎之助愿不愿意放人……他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擅自软禁其他大名的。如果双方闹到僵持不下的地步,现在的秀家会做出什么?!”
丹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秀家近来接连斩杀朝臣的场景,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现在的秀家哪怕是在天下人眼皮子底下都敢直接斩杀朝臣,要是清正不肯放人……两人之间必然会演变成你死我活的境地。
“可是……”他咬了咬牙,语气中带着不甘,“别说备前大人了,就连我都想替茱莉亚去把那只病猫做掉!堂堂一方大名,被他软禁在府中,甚至还被他当下属使唤,伺候他的儿子……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还用药商的出身羞辱岳父,管他叫‘药屋’!要是换作往日,岳父怎么可能忍受这种气!”
三成看着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丹,你冷静点。你也说了,在行长还不信任你的情况下,要把他带出来几乎不可能。如果想要解决这件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弥九郎恢复记忆。”
“可到底要怎样才能唤起岳父的记忆呢……能告诉他的我都已经告诉他了……能试的我也都已经试过了。哪怕告诉他备前宰相宇喜多秀家的名字他也不记得……”
丹沮丧地坐在了回廊边,从未感到如此挫败……身为情报头子虽然掌握了大量的信息,但是如何应用是另一码事。
“弥九郎还活着?真是难以置信……虎之助居然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这个荒谬的推测被证实的时候,吉继还是露出了极其微妙的神情。他曾一度怀疑是自己异想天开,现在才发现是他低估了人类的下限。
曹丕闻言冷笑了一声,语气里透着满满的鄙夷:“是啊,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为了自己那点私仇擅自软禁一方大名。”
吉继抬起头,发现和自己一样见过不少世面的曹太郎也露出了活久见的神情,莫名感到一丝安慰。然而也正是曹丕的话让他神色一凛,很快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擅自软禁一方大名这种事,真的会完全只是因为私仇吗?”
“你是说……他这么做可能还有其他隐情?”
“隐岐岛海战的时候,虎之助是否发现了什么……他至今也未曾相告。”吉继说着,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
两人对视了一眼,确信了彼此的猜想后,吉继小心翼翼地问道:“此事……尚未告诉秀家吧?”
“三成怕秀家知道了会和那只病猫打起来。到时候落个你死我活的局面可不好收场。”
吉继闻言,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果然是佐吉会做出来的事啊……”
曹太郎喝了一口茶,苦大仇深地说道:“别说是秀家,就连丹现在都想立刻把那只病猫做掉。但这么做除了引发更大的骚乱以外根本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好。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你打算……让弥九郎恢复记忆,然后自己逃出清正的软禁?这倒不失为避免冲突的办法。”
“还有别的办法吗?就算是以丹的武艺,也绝无可能强行将一个不肯配合的大活人从那只病猫的府邸带出来。若是不想打草惊蛇,这件事必须由行长亲自完成……只要能让他恢复记忆,他必然能有法子脱身。”
只是……这关键的一步又谈何容易……
吉继的眉头微微蹙起,轻声问道:“关于恢复记忆,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曹丕摇了摇头,“行长的情况不容乐观。就算丹在行长面前说出我们所有人的名字,包括关原之战这些事,他也都还是记不起来。”
“若要让弥九郎想起来,想必还需要一件足以令他刻骨铭心的事物吧。”
“让行长刻骨铭心的事物……不过……要拿到任何和那个傻儿子扯上关系的东西,难免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啊……”
就在堺港的众人思考着如何让小西行长恢复记忆,从备中救人的时候,全国检地也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
由于奥羽之地较为偏远,石高不易查证,检地工作由秀赖的亲信大野治房亲自进行。
东国面积较广,由经验丰富的长束正家负责。
至于甲斐之地……由于备前宰相接连斩杀朝臣的行为,加上甲斐本就是一片民风彪悍的穷山恶水,丰臣本家无人敢去执行检地任务,秀赖的亲信们推诿了半天以后,索性让秀家自行检地自行申报,以展现秀赖公对备前宰相的“绝对信任”。
尾张与近畿之地就在大阪周边,同时也是整个日本最繁荣的地段,这份美差被秀赖交给了木村重成,一时间惹得许多人眼红。
四国的检地由曾经的新川奉行成安道顿负责,此人在大阪开凿的运河道顿堀川,也是现在丰臣的班底中为数不多还能办事的人。
和奥羽一样处于边缘地带的九州由这次检地的总负责人片桐且元亲自处理。
至于中国地区的检地负责人……则是位于备中的加藤清正。虽说清正因为其筑城才能被封为五奉行之一,甚至现在因为资历还成了最说得上话的那个……但武将背景的清正要检这么大块地,还和宇喜多家接壤,其难度可想而知,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看他笑话。
果然,清正在备前的检地推进得并不顺利,才一开始就搞出了一场边境冲突的闹剧。
“什么,加藤家和宇喜多家发生边境冲突?!难不成……”
最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三成还以为秀家知道了清正软禁弥九郎的秘密。
“是的……那只病猫在备前检地的时候并不顺利……尤其是一些边境位置石高的归属问题上,和宇喜多家无法达成一致。想必是某些人以邻为壑的家伙旧病复发。”
虽然尽可能以客观的角度阐述这个情报,丹还是不受控制地翻了个白眼。
“然后呢?”
“虽然冈山城的宇喜多秀高现在年纪尚幼,但宇喜多家现在实际的顶梁柱是家老明石全登。他的态度相当强硬,还告诉那只病猫,不要以为岳父不在了就可以作威作福,自己没有岳父的好脾气,不会试图和一个暴徒讲道理。如果病猫是想借着检地的名义削弱宇喜多家或者打压切支丹,自己不会让步,哪怕诉诸武力也绝不退让。”
“总算是碰上硬茬了么。”
曹丕极力掩饰幸灾乐祸的神情,却还是被三成看了个正着。
“现在是说这种风凉话的时候吗!?”
“那要不你去劝劝那个莽夫,看他会不会听人话。顺便借此机会……打探一下弥九郎的事。”
这个提议让三成愣了一下,
“你不是……也不想打草惊蛇?”
“不想查清隐岐岛海战的真相吗?既然行长人在他那里,想必他还知道一些线索。”
时隔这么久,曹丕竟突然再度提起隐岐岛海战的事,这不由得引起了三成的警觉。
“你是说……”
“虽然宗义智是和他一同抵达的现场,但他却瞒着宗义智悄悄带回了行长。说明那场海战……他应该还会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这也意味着……他们离那个可能会十分丑陋的真相越来越近了。仅仅是那个猜想,都令三成感到不寒而栗。
“他会如实相告吗?”
“没人知道失忆的行长是否已经将丹的事情告诉清正。现在他是否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也说不定。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不妨问个明白。至少搞清楚他到底为什么做出这种蠢事。”
三成动身前往备中的路上,九州又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安的事。
在九州检地的片桐且元在肥后发现减封后,小西家的孤儿院和疗养院依旧在继续运作,怀疑小西家还有未曾申报的石高,加之近日九州与琉球的贸易有所起色,小西家有私吞贸易利润之嫌。不仅如此,对于小西家的资金进行深入调查后,片桐且元还发现,禁教之后,小西家依旧和西班牙葡萄牙的南蛮商人与传教士暗中保持着一些贸易往来……
这些控告被一条一条呈给了大阪的秀赖。而小西行家(if线还活着的行长嫡子,小西兵库头)不出意外,被要求紧急上洛解释自己的行为。
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说,等待他的又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兴师问罪。
“那些用于维持孤儿院和疗养院运行资金,都是小西家用经商的家底补贴的。小西家并没有瞒报任何石高。”
“那你又如何解释你和南蛮传教士暗中往来的事?秀赖公已经明令禁止那些家伙在日本传教。说到底,你和你那阳奉阴违的父亲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毕竟是商人世家,就是狡猾啊。”
“父亲虽然是商人出身,但他生前从未做过有负郭嘉,有负百姓之事!”
“你那不会打仗的父亲连海盗都摆平不了,之所以能成为一方大名不过是靠太阁殿下的恩泽和备前宰相的偏袒。”
“你们可以对我兴师问罪,但不能凭空污蔑我的父亲!他从不是什么连海盗都摆平不了的人,他是为国捐躯的!隐岐岛海战的事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为何你们还要说出这种无端的指控?”
“这就是你在秀赖公面前说话的态度吗?”
小西行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天守阁的。他只记得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上,晃眼的日光辉刺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踉跄着扶住一根廊柱,才勉强稳住身形。
空气中仿佛依旧回响着那些嘲讽和蔑视的声音……那些刺耳的质问,那些针对小西家的指控……每一句都如同尖刀刮过他的灵魂。
小西家现在的处境……
那些因为还留在小西家,时刻遭受着怀疑和打压的家臣……
那些即将停摆的孤儿院与疗养院中,只能被丢下等死的孤儿和病人……
所有的重担仿佛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曾发誓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家主,像父亲一样照顾好所有人。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仿佛是被魔鬼驱使一般,他失魂落魄地走向了那个他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去的地方……
那是整个大阪城内唯一还有可能会向他伸出援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