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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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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癸生?”燕云朔眉梢一挑,“那下面那东西叫什么?”

“下面……?”鬼物声音有些沙哑,“你是说,那只我从红祸中捡回来的怨鬼?”

君辞:“你是被他吊在这里的?”

“是。”真正的癸生道,“我将他从红祸中救出,为了祛除他身上的怨气,让他在曦明玉下修养,没想到他却记恨我消除了那些怨气,阻了他的修行路,趁我不备,夺了我的勾魂锁,将我绑在此处,夜夜受曦明光消磨。”

【这玩意叫曦明玉啊,名字倒是取得挺贴切。】燕云朔抬头看看头顶,又看向君辞,【你觉得他这说辞是真是假?】

君辞:【他身上怨气很淡,像是靠纯净阴气修炼,我觉得比起下面那个,这个更可信一点。】

赤方城,他在古籍中看过,坐落于中州域,是掌管阴界的十座城池之一,城主不会走邪魔歪道用怨气修炼,赤方城主认命的勾魂使,应该也不会是满身怨气的怨鬼。

而且,下面那个“癸生”对自身如何修炼完全语焉不详,连功法都拿不出来,相比之下,这个被吊在这里的“癸生”似乎更加靠谱。

他那双眼睛似乎有些玄机,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但即使看出他们是活人,也并没有明显的敌意和垂涎之意。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这个实力。

“所以下面那位是顶替你的身份,做起了勾魂的行当?”燕云朔顺着那鬼物的话往下推测,“但赤方城发现勾魂使被一个怨鬼替换了,也不管管?不来救你?”

癸生沉默半晌,才有些颓然道:“红祸夜夜为患,南荒域各勾魂使间的联系早已切断,赤方城也多年没有派人来过了。”

有红祸出没,一般的鬼物绝无法在夜晚的幽土上生存,所有鬼物的活动半径都被局限在一个白天的脚程之内,幽土本就闭塞的消息更是完全被切断。

他被吊在此处,根本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会来救他。

“不对吧?”燕云朔道,“你下面那位可是说,每三个月就会有人来收走他勾到的魂魄呢?”

“每三月会有人来收魂?”癸生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下面的魂魄,是白衣魂多,还是怨鬼多?”

君辞:“怨鬼占绝大多数。”

“那便是了。”癸生白茫茫的眼中闪过一片怒气,“那根本不是中洲域来使,而是溟尘那畜生的走狗。”

癸生:“他们收魂魄可不是要带人轮回转世,而是要炼成怨鬼驱策……”

所以鬼物身上当然是怨气越重越好,若是怨气不够重,那就拿白鬼去喂养。

“溟尘?”君辞捕捉到这个名字,“你下面那位叫他尘君。”

“溟尘算什么东西,也配称君?”癸生语气激动起来,“阴界唯有曦君能与帝君并肩称君,溟尘这种祸乱阴界的罪人,迟早被帝君诛杀!”

“怎么越说越复杂了。”燕云朔听得有点头疼,“又冒出来什么曦君和帝君?你们这儿称王称霸的鬼东西也太多了。”

癸生冷笑:“不过是些趁帝君闭关才敢冒出头来的跳梁小丑罢了,等帝君出关,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话题越扯越远,问也问不明白,这样吧。”燕云朔不太耐烦和他一问一答了,“你也看出来了,我们是误入阴界的活人,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你把你知道的阴界的基本情况,系统性地跟我们说说呗?”

癸生:“你们是何人,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

“凭我们救了你啊。”燕云朔指指他头顶的油纸伞,又往他魂体中渡了几丝阴气,“这还不够啊?”

“当然不够。”癸生道,“曦明玉中能量纯净之至,对怨气克制能力极其强大,对阴气的作用也不可小觑,我已被曦明光消磨多年,药石无医,就凭你这点阴气,不过是延缓一些我魂飞魄散的时间罢了。”

要不是他捡回来那只怨鬼更害怕曦明光照射,不敢再向上,只能将他吊在此处,他早就化为飞灰了。

面前这小子输入给他的阴气,居然能让他神智清醒地说这么多话,已经大大出乎癸生的意料。

君辞拧眉:“怎么才能救你?”

好不容易找到个怨气淡薄,相对靠谱一点的鬼,他想多问点话。

“救不了。”癸生摇头,他根本不奢望还能活。

燕云朔:“那你死之前也做点好事呗,给我们多讲讲阴界情况,回头我俩出去了,给你立个牌位,把你供起来。”

癸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重新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他魂魄都散了,还能收到什么香火不成?

扪心自问,他其实挺想让这两个小子也去死。

那活生生的气息就已经够惹人艳羡,即使死了一次也还能剩下魂魄,更是让他嫉妒得很难守住本心。

癸生本来以为这两人还会烦他一会儿,都做好了被持续骚扰的准备,没想到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之后,没人继续纠缠他,反而是他头顶的光源开始晃动起来。

癸生心中升起一阵不妙的预感,睁眼一看,那大大咧咧的小子正捧着个莲花状的东西站在他面前,还贴心地帮他撑着油纸伞,对上他的目光,很友好地对他一笑。

而那个冷冰冰的小子却不见踪影——只是他们头顶的光线晃动得愈发厉害。

“你们干什么?!”癸生睁大眼,“住手!别激怒了魂柳!”

魂柳可是六阶大妖,平日里温顺,是因为鬼物于它并无威胁,甚至还能帮它做些事情,现在那小子居然打上了曦明玉的主意,这不是找死么?!

燕云朔:“这曦明玉这么重要啊?”

“废话!”癸生突然后悔刚才没多说几句,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吓住,“曦明玉是曦君留下的东西,目前唯一能完全克制红祸的宝物,也是阴界植物生存的唯一生命力来源,你赶紧让他回来!惹怒魂柳谁都活不成!”

燕云朔:“你不是已经活不成了吗?突然这么激动干什么。”

癸生噎了一下:“我……”

燕云朔:“还是说你死不透,还有点能活的希望?”

癸生不说话了。

他确实还有一线希望。

勾魂使听起来厉害,其实就是外派到各大荒土上搜罗魂魄的差吏,比起十座城池中真正的鬼差,还差得很远,但即使是小官儿,他好歹也是赤方城主亲自点化过的,有一项其他魂魄不能比的机缘——他魂魄濒临消散时会化为一颗魂珠,只要将魂珠泡进两仪河水中,还有醒过来的可能。

这希望太渺茫,但好歹也留了点念想。

若是让这两人将曦明玉拿走,没有曦明光和魂柳庇护,他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燕云朔见他不说话,就猜到这鬼物果然还有后手,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但我们不带走这曦明玉,你应该也是活不过今晚的,不仅是你,这大柳树,这村子里所有鬼物,应该都活不过今晚。”

癸生狠狠皱眉:“什么意思?”

“我和他被溟尘通缉呢。”燕云朔指指上面的君辞,“最迟寅时,就会有一千溟泠军鬼将到这儿来,到时候我们早就跑了,你说那些溟泠军搜不到我俩,还会留下这个村子吗?”

“你们?!被溟尘通缉?!”癸生惊了,“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事?!”

溟尘派了整整一千名鬼将,就为了抓这两个毛头小子?

“这你就别管了。”燕云朔摆摆手,“我就是觉得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嘛。”

“你看,我们有灵器可以为你蕴养魂体。”燕云朔把手里的月照青莲灯给他看,“还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你还有什么愿望,我们也能尽量帮你实现,你呢,就把你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们,帮我们找找怎么能回阳界,我们互惠互利,这不是很好吗?”

癸生脸色一阵变幻。

半晌,才道:“但魂柳不会允许你们带走曦明玉的。”

癸生:“没有曦明玉,你们根本离不开柳村,今晚就得被溟泠军围杀,还跟我做什么交易?”

“欸,你这话有两个错误。”燕云朔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第一,就算没有曦明玉,我们也能在红祸中离开;第二……”

他抬头向上看了一眼,转回来笑着对癸生道:“魂柳脾气很好啊,这不直接把曦明玉送给我们了吗?”

“什……”癸生还没说完,立刻感觉到整个空间一阵颤动,顿时瞳孔地震,“!!!”

周围一切都在迅速变矮、变小,无数茂密的柳树枝条往回抽动,不一会儿就化为一股股能量缩回树干之中。

被结界庇护着的小村落里,茅草屋、村前的篱笆、村后的院落,甚至那些村中的鬼物,全都在同时缩小,几秒之后就小了数十倍。

燕云朔拿起月照青莲对着癸生一扬,将他吸进去,抱着莲花灯飞身到君辞身旁:“什么情况?”

此时两人已经脱离魂柳笼罩的范围,重新回到敞开的天地间,外围无数飓风裹挟着怨气呼啸而过,而他们周围却平静无波,仿佛处于风暴中心最平静的风眼。

在两人面前,静静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灵珠之下,巨大的柳树仍在缩小体型,已经变为了刚才的一半,君辞看看柳树,又看看曦明玉,最后看看燕云朔,诚实道:“不知道。”

其实他也挺懵的。

君辞刚才上来,只是想探查一下曦明玉的情况,他当然知道这种宝贝,魂柳不会轻易让他拿走,因此也并不强求,只是想看看这和他同出一源的能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刚跳上树梢,离曦明玉近了些,周围的柳树枝似乎察觉到什么,顿时从四面八方袭来,君辞浑身灵力暴发,本意是想将这些枝条震开,却没想到这柳树接触到他的灵力,感受到其中的净灵之气,一下子就温顺下来。

就像植物天性亲近阳光,这大柳树也很喜欢他的灵力。

无数的枝条缠过来,这次不再是进攻,而是亲昵地贴上他的手臂,画面竟还有几分温馨,但君辞想到这些枝条之前不知卷过多少尸体鬼魂,立刻将它们全部甩开。

柳树枝委委屈屈地在他身边盘绕,见君辞靠近树梢中心的曦明玉,不仅没有阻拦,还很乖地让出一条通路,将曦明玉捧了过来。

君辞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试探性地伸出手,那柳树枝竟很主动地将曦明玉往他手上放。

大柳树这么主动,君辞反而谨慎起来,没有直接上手碰,用灵力隔空拨弄了一下那颗珠子。

他的灵力刚碰上去,曦明玉忽然光芒大盛,紧接着大柳树就跟着震颤起来,开始带着树冠下的村子不断缩小。

地上忽然传来轰隆的响声,君辞低头,发现柳树正从地下将一条条树根抽出,惹得地面塌陷出一道道长长的沟壑。

“它这是……这是想跟着你走啊?”燕云朔有点看明白了,“带着村子直接搬家?”

君辞心里升起一股荒谬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燕云朔猜测的好像是对的。

大柳树已经缩小到贴在地面上,几乎快要看不清了,等完全从大柳树变为袖珍柳树,它也将根系全部拔出,抖了抖根上的红泥,化为一道流光,钻进了曦明玉珠中。

本来澄澈剔透的珠子里多了一株小柳树,柳树枝条四处飞扬,看起来竟透出几分欢快,从枝条缝隙中能看到完好无损的小村庄——甚至还能看到被他们绑在篱笆上的,惊恐又茫然的假“癸生”。

君辞和燕云朔面面相觑了一阵。

燕云朔:“愣着干什么,好东西主动送上门,快揣进兜里走人啊。”

“你不觉得奇怪吗?”君辞皱眉,“它为什么赖上我?”

不会有陷阱吧?

“先别管了,拿到手再说。”燕云朔的思维和君辞截然不同,“送上门的好处,烫手也不能扔了啊。”

燕云朔:“溟泠军应该快来了,我们先带着它跑路,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把癸生放出来问问。”

君辞不太情愿地将曦明玉拿到手中。

掌心刚握上去不到一秒,他猛地将手松开:“?”

“怎么?”燕云朔好奇,“它咬你了?”

“不是。”君辞脸色有些奇怪,看着珠子里的柳树,“它舔我。”

小柳树无辜地晃了晃枝条。

“他又不是狗,怎么舔你。”燕云朔好笑,“树枝摸摸你而已。”

君辞不理他,用灵力将曦明玉隔空托举在身前:“走吧。”

才刚到丑时,他们的时间还算充裕,但逃命当然是要越早越好,两人不多废话,朝着终冥山的方向飞去。

有了曦明玉,在红祸中行路的难度顿时下降许多,毕竟君辞的净灵之力只能净化怨气,却无法阻挡飓风,这曦明玉却自带一层结界,将他们与周围的狂风隔开。

在幽土上的第二个夜晚又在逃命和赶路中度过,君辞这次数了时辰,天光随着他心中的倒数准时亮起,周围瞬间从一片泛着血红的黑变为白昼。

红祸褪去的刹那,一直散发着明亮光芒的曦明玉也黯下来,隐去了自己的光辉,变为一颗普通的透明珠子,落入君辞手中。

珠子里的柳树瞬间活跃起来,枝条全都贴上灵珠壁,试图去挠君辞掌心,他只能用拇指和食指将珠子捏住,尽量减少接触:“它真的不是狗吗?”

燕云朔看着有些好笑:“给我玩玩儿。”

君辞将珠子抛给他。

燕云朔接过,刚才还恨不得钻出来的柳树立刻将枝条缩回去,紧紧地贴在树干上,生怕燕云朔碰到它似的。

“什么意思?”燕云朔不满地弹了一下玉珠,“怎么还厚此薄彼?”

曦明玉表面明光一闪,燕云朔飞快松开手:“奶奶的,这珠子真咬人!”

居然会用净灵之力咬他,难道真是属狗的?

君辞见燕云朔被咬了,顿时觉得这可疑的珠子顺眼几分,将它收入乾坤袋中——虽然珠子扭来扭去的好像不太乐意——但最后还是收进去了,顺便又把月照青莲拿了出来。

君辞在青莲灯底座上敲了敲,一道人影缓缓浮现在莲座上,正是昨晚被收进来的癸生。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出来,癸生就忍不住问道,“为何魂柳会愿意跟你走?还有,你身上的气息……”

他现在在青莲灯中,只有一根食指大小,只能仰着头,用没有瞳孔的眼白盯着君辞使劲看:“和曦明玉同出一源,你是曦君传人?”

君辞:“不是。”

他是凤族,天地灵气蕴养而出的灵物,和这位阴界的曦君应该没有什么瓜葛,不过他们应该有一个相似之处,那就是都有净灵之体。

从曦明玉中那强大到极致的净灵之力来看,这位曦君的修为恐怕极其恐怖。

君辞:“曦君到底是谁?你们阴界的十大城主之一么?”

“不是。”癸生摇摇头,“曦君与帝君并尊,比城主更高一级。”

“与帝君并尊?”燕云朔好奇了,“帝君是指冥帝吧?他不是与天地同寿的阴界至高神吗,怎么会有人能与他并尊?”

“因为曦君不是人。”癸生顿了一下,补充道,“也不是鬼。”

燕云朔:“那是什么?”

癸生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是‘太阳’。”

“太阳?”燕云朔跟着他抬头,“阴界有太阳?挂在天上发光发热的那种太阳?”

癸生:“以前是有的。”

燕云朔:“那现在怎么没有了?”

癸生:“不知道。”

君辞:“所以你们把太阳叫曦君?”

癸生:“嗯。”

“怪不得古籍上没写呢。”燕云朔摸摸下巴,“取个这么像人的名字,还以为是哪位大能。”

他就说,如果真有这样一位人物,古籍上怎么可能只记载冥帝和十位城主,却没记载这位“曦君”。

敢情是把太阳拟人了。

君辞:“为何会为太阳取这样一个尊号?还将它捧到与冥帝一样的高度?”

“曦君”应该是一个恐怖的净灵之气聚合体,这样一个东西挂在天上,日日炙烤大地,只怕鬼物都不好受吧?为何还对它如此尊崇?

“就是因为曦君太恐怖了。”癸生挠挠头,“任何鬼物都对它没有半分办法,包括十位城主都得被曦光折磨,大家被照了千万年,都没脾气了,干脆跪地求饶,给它取个尊号,对它说点好话。”

燕云朔觉得这做法十分令人无语,沉默半天:“你们还挺有骨气。”

癸生不接他的话茬。

“你再仔细说说,这阴界到底是什么情况。”燕云朔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在阴界应该很久了吧?把你知道的都说来听听。”

癸生:“我只是负责勾魂的鬼差,有很多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但十七年前,阴界确实发生了剧变……”

在十七年前,阴界的情况和古籍中所载的相差无几,只有幽土,而无血海,由冥帝认命的十位城主主管魂魄轮回之事。

幽土广袤无边,以终冥山为中心,除中洲域外,向外辐散的地区按方向被分为东西南北四大荒域。由于十座城池全都坐落在中洲域,无法辐射到更多的地区,因此十位城主派出众多勾魂使,将各荒域的魂魄聚集起来,带回中洲域进入轮回。

在那时,红祸是非常少见的灾害,好几年才会发生一次,幽土上鬼物遍布,各个勾魂使在荒域上安营扎寨,为城主效力。

勾魂使也是有任期的,一任为一百年,任期内可以按勾到的魂魄数量兑换一定的修炼资源,任期届满,便可回主城再升一级,或者凭借修为投个好胎。

癸生也不知道这套体系已经运行了多少年,只知道自己接任勾魂使的时候,也是怀着很大希望,希望为来世争得一副好身体的。

只是他在任上还不到五十年,就遇上了阴界剧变。

“那一天,中洲域爆发了一场大战,直打得天地变色,乾坤倒转,那之后,一切就变了。”癸生回忆道,“曦君失踪了。”

阴界的太阳再也没有升起,白天只剩灰蒙蒙的一点残余的光亮,既不灼人,也不伤魂体。

全阴界都陷入喜气洋洋的氛围中,庆祝终于摆脱了这位杀神。

但没过几年,所有人都后悔了。

没了曦君压制净化,阴界的怨气一日重过一日,时常有鬼物被怨气侵蚀,夺去神智,沦为怨鬼。

要知道,怨鬼可是投不了胎,进不了轮回的。

冥帝对此事极为重视,赐下数百枚曦明玉,散布在幽土各处,形成了一个个护佑之地。

除此之外,还亲自出手,收拾了好几个大怨鬼,将当时比较猖狂的怨鬼王一一诛杀,将怨气压了下去。

但没过多久冥帝就进入终冥山闭关,自冥帝走后,阴界的怨气日渐浓重,终于在十七年前的某一天爆发了。

“那一天,八荒巨震,天崩地裂,从裂开的地缝中涌出无数怨气,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红祸爆发,寻常鬼物触之即失神智,我由于和魂柳在一起,才逃过一劫。”说起当时的情景,癸生至今心有余悸,“血水从地底下渗出,红得发黑,在幽土上流了七天七夜,终于流尽了,形成了现在的血海。”

他指指身下泛红的土地:“这些土,都是那时候染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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