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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番外·回到少年时[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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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设定:谢清晏回到了他10岁那年,这年殷璟8岁。

—————

“世子?世子莫要再睡了,待会侯爷发现又要罚您了。”玄白一大早就来喊谢清晏起床。

玄白声音为何这么小孩子气?谢清晏心里想着,但没睁眼,翻了个身,身旁空空如也。

殷璟哪去了?哪来的侯爷,不是已经死了吗?他后知后觉,猛地坐起来。

玄白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世子?”

“你……”谢清晏蹙眉打量,方才的少年音他没有听错,眼前的玄白果真还是个不大的少年。

玄白见他说了个字后又不说话了,平常这时候,谢清晏早起来练剑了。

以为是他还生着气,玄白挠挠头,劝道:“世子,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虽然侯爷说话的确有些直接,但我想他也是担心你,毕竟你独自回都城太不安全了。”

他少年时话还算多,只是越长大越冷淡。

“侯爷?”谢清晏喃喃自语,这太不对劲了,他问,“现在是何年月?”

“泰宁十八年啊,快到腊月了。”

虽然很不敢相信,但他似乎真的回到了九年前。

康安帝忌惮,在这一年便提过,让谢清晏回都城的事。可最近和朝来的战事紧张,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时谢清晏也还小,独自让他回去,谢忠不放心。后来等边境战乱平定,年后已经过去好几个月,此事也就搁置下来。

谢清晏坚持回都城,听玄白话里的意思,他因此和谢忠大吵了一架,此时两个人还在僵持中,互相憋着不说话,谢忠连军营都不让他去了。

但他还是得回去。

这时候娘还没离世,谢清晏快速穿戴好,就冲出去,留玄白一个人在屋里莫名其妙,世子今天怎么回事?

叶夫人正亲自下厨,给他做最爱吃的红豆饼。

她系着围裙,偶尔接几句婢女们的话,她和气近人,下人们都不怕她,很喜欢她。小膳房里都是笑声和聊天声,其乐融融。

谢清晏站在几米之外,远远看着这一幕,不敢上前,像是梦中的情境,一碰便会碎成气泡消散。

瞧见他,叶晴笑着招呼他:“晏儿,站那儿干什么?快过来。”

鼻尖酸胀,谢清晏再也忍不住泪水横流。

“哎呦,怎么还哭了?”叶晴捧起他的脸,哄道,“还这么爱哭啊,宝贝。”

“就是想您了。”他手背用力擦过眼睛,太丢人了,但好在他现在是十岁的身体,哭哭也没什么。

谢清晏小时候其实挺爱哭的,每每都是叶晴温柔地安慰,开玩笑逗他,谢忠就在旁边看着,模样凶巴巴的,一脸严肃地说:“男孩子,尤其是你这么大的男孩,不应该哭。”

这时候叶晴就会制止他,边给谢清晏擦眼泪,边说:“年纪和性别可不是束缚人的规矩,还不许人哭了,晏儿别听你爹的,他上次打了败仗,还半夜偷偷哭呢。”

谢清晏被逗得鼻涕泡都乐出来了。谢忠还嘴硬:“别瞎说,我才不会哭。”

叶晴擦擦他眼泪:“昨晚我们还坐在一起吃饭呢,才过了一夜,就想娘了,往后可怎么办呀。”

“夫人,世子这个年纪,正是离不开您的时候呢。”又是笑声一片,谢清晏这时候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褪去,俊秀又可爱,很招人喜欢。

“尝尝娘做得怎么样?”

谢清晏咬了一口,香甜软糯,是记忆里尘封已久的味道,有朝一日他还能再见到娘,还能再尝到她亲手做的红豆饼,已是万幸。

虽然不知眼下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可能明天,也可能眨眼间,这些就消失了,但他很知足了。

“娘,我还是想回都城,您同意吗?”好不容易得到这个重回过去的机会,他不能浪费。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娘都支持你,趁热吃吧,等吃完了,就给你爹送去,跟他好好说,不许吵架。”叶晴摸摸他脑袋。

谢忠在营帐里和诸将们商讨边防安排,这时候他正值壮年,谢清晏隔着帘子,都能听见他浑厚的嗓门。

他站在外面,平复心情,做了好久的准备,才掀开帘子进去。

“你怎么来了?我是不是叫你认识到自己错之前,不许来军营。”谢忠没好气地说。

他才没有错,想到这里,谢清晏心里十分不服气,语气同样冷冷的:“娘让我给各位叔伯带些点心。”

叶晴在这方面很周到,特意多做了吃食,好分给大家。

“哈哈,夫人真是贤惠,将军好福气啊。”其中一个率先打破这场父子间的僵局,氛围轻松下来。

谢忠:“先按那样安排来,诸位也辛苦了,快休息去吧,尝尝内人的手艺。”

很快,营帐里只剩他们两人。

谢清晏仰脸看谢忠,身高快到他的胸口,不知有多久没这么仔细看过谢忠了,他尚年轻,但因长久风吹日晒,皮肤粗粝,也黑了很多。

从前一直是谢清晏心中的大英雄,最崇拜的人,可后来在时间的磋磨里,人心变了。真是好久没见了,记忆里那位英勇忠义的父亲。

谢忠蹙眉:“你老看我做甚?我脸上有东西?”他脾气有点急躁,一张嘴就破坏这少有的温存氛围。

谢清晏不想和他顶嘴:“娘叫我来好好同你说,我一定要回都城,现在马上,我一刻都等不了。”

“这就是你说地好好同我说?”谢忠冷哼,“听上去更像是在通知我。”

“爹。”喊出这一声时,谢清晏心情复杂,他说,“守好边关是您的职责,我回都城,也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我是您的儿子,可以保护自己。”

“你一个十岁的半大孩子,有什么事要做?”

“改变本不该发生的事,所爱之人能更好地生活,这次我想听命运的,您常说别畏首畏尾,想好了就去做,我已经决定好了。”

他一番话没头没尾,谢忠满脸问号,但是谢清晏言语坚定,显然无法改变。

谢忠叹气,无奈妥协:“眼下正是朝来进犯的时节,我无暇顾及你太多,给你派几个护卫,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都城记得传信。”

“谢谢爹。”谢清晏临走前,行了端端正正的军礼。

这一别,不知还能否有机会再见面。

离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叶晴事无巨细,给谢清晏准备了很多东西,仔细叮嘱:“在那儿多听你祖父的话,凡事莫要逞强。”

与此同时,还有嘴硬的谢忠插口:“别以为离得远,就能荒废了功夫和课业,谨记每日勤勉尽责。”

“爹,娘,你们保重。”

-

“世子既舍不得,又为何非要走?”玄白问。

“我再不走,冀州境况只会更加难过。”

每次冀州的武器都是按实际数目清算,上交朝廷,但皇帝心怀戒备,听信朝臣劝谏,运来的数量直接削减大半,粮草层层盘剥,等到了俪关,已是少之又少。遇到战事就得拼尽全力,才能送去捷报。

这也是后来谢忠反叛的原因之一,谢清晏又怎会不知,但改朝换代的代价何其大,他不得不那么做。

谢清晏往后一靠,眉眼间尽是温柔,还有一个理由他没说,都城里还有八岁的殷璟。

小时候的殷璟长什么样呢?

奔波半月之后,谢清晏终于又回到了都城,先去拜见皇帝,他急着快些结束好去找殷璟,歇都没歇,一路直奔皇宫。

康安帝对他态度很好,赏赐了很多东西,

“母亲,你发高烧了,我去给你抓药。”

皇后赵晓因为当时产后奔波,加上情绪不稳定,导致身体每况愈下,好在太子殷宁有时会照拂他们,日子倒也没有太过艰难。

但赵晓常告诫殷璟,不能总依靠外力,殷宁不能帮他们一辈子,何况两方之间常来往,也会落人口舌,赵晓不想影响殷宁。

赵晓卧病在床,虚弱说道:“辛苦阿璟了,注意安全。”

“母亲别这么说,我应该做的,好好休息。”殷璟给她掖好被子,出了门。

殷璟出来便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外,有一俊秀少年坐在边沿,单腿曲起,另一腿百无聊赖地晃来晃去,瞧见他,立马从车上跳下来,朝他走来。

那马车做工精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这少年穿着也不是凡品,

殷璟蹙眉,哪家的少爷,找错地方了吧?

“这位公子找谁?”

“找你,殷璟。”

少年站在身旁比他高出近一个头,殷璟还需要抬头看他:“我应该不认识你吧?”

“我认识你就是了,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叫谢清晏,定远侯家的世子,今日才回都城,我娘临走前嘱咐我要来这里看望她的好友。”

叶晴曾经和赵晓算是闺中好友,但自从他们迁往冀州,路途遥远,赵晓又身处深宫,多有不便,很少能够联系,后来赵晓出事,也没能问候一句,现在即便再联系,依赵晓的脾气,会因为担心连累别人,不多来往。两人就此无缘再见。

叶晴因此遗憾了很久,和谢清晏讲自己的闺中趣事时提起过,谢清晏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丝缘分。

原来殷璟小时候这么可爱,皮肤很白,五官端正,虽然还未长开,但俊俏非凡,能看出长大后的影子。

盯着他看时,黑亮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和疑惑,还有几分提防。

小小年纪就这么有戒备心了,谢清晏越看越觉得可爱,喜欢极了,甚至想要上手捏一捏。

没过多久,殷璟像是想通了,信他说得不假,回道:“多谢挂念,但今日不巧,娘生了病,我需要去抓些药。”

只是个八岁小孩子,说话间却很有礼貌,不失教养和分寸。

谢清晏强压住心里那份猛烈的喜欢,佯装淡定地道:“若不嫌弃,乘我的马车去吧,也能快一些。”

“多谢!”殷璟立马答应,他今天真是遇见好人了。

谢清晏跟车夫说去济慈堂,那是都城里最好的药铺子。

殷璟企图制止:“这里价格太贵了,娘知道了定然是不愿意的。”

谢清晏问:“生活得很艰难吗?”

“那倒没有,只是习惯节俭一点。”

谢清晏一本正经地劝:“没关系,她不会怪你的,而且你想,价高但买到的药也好,药到病除,而质量一般的药材,效果自然也一般,那就需要再买第二回第三回,这样会越积越多,你算一算,是哪样比较省?”

殷璟到底还是个小孩,轻易便被说动了,深觉谢清晏说得十分有道理,任由马车朝济慈堂去了。

“钱也不用担心,我替你出了。”

殷璟立马摇头:“那不行,我怎么能无缘无故拿你的,等我回去了就还给你。”

他十分坚定地拒绝,模样乖巧懂事,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谢清晏早想好了,殷璟一定不愿意白拿他的东西,这时候他就有机会可以和殷璟多相处一些时间。

他说:“你若实在不想欠我的,这样吧,我才回都城,尚且不太熟悉这里,你带我到处逛一逛,陪我玩,抵消了可好?”

“这怎么能相比,说起来还是你亏了。”

原来小时候的殷璟在这方面就算得很清,从不愿意拖欠旁人。谢清晏大咧咧往垫子上一靠,说:“哎呀别担心那么多,就这么定了,我们是朋友了。”

殷璟还想再说什么,但最后回以一笑,答应了:“嗯!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小孩子就是好糊弄啊,谢清晏心想。

-

“今日多谢你啦,母亲已经睡下了。”

殷璟轻轻关上房门,谢清晏很随意地站在墙边,站姿上透着一丝漫不经心。明明也只是十岁的少年,怎么总有种成年人的错觉?

“那可以应我的邀约了吗?我对这里不熟,去哪里交给你来安排。”

殷璟仔细想了一下:“嗯……今夜有灯会,要一起去看吗?”

谢清晏:“你去过吗?”

殷璟:“没怎么逛过。”

“那就去灯会。”谢清晏说完,也不等殷璟反应,拉着他的手就出门。

这是为了迎新年而举办的灯会,来玩的人不少,热闹非凡,两个俊俏小少年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很惹眼,很多人投以目光。

殷璟被看得很不自在,步子都慢下来,谢清晏都时刻关注着。

他拉着殷璟在一个卖各种面具的摊位前停下,拿起几个在殷璟脸上比划,最后给他挑了个兔子形状的,上有漂亮的红色花纹,很可爱,遮住了殷璟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雪白的皮肤,还有鼻尖和殷红的唇。

实在是很搭殷璟,谢清晏满意地点了点头。

谢清晏自己则故意拿了个极为丑怪的,戴上扮起鬼脸逗殷璟。

乐得殷璟哈哈大笑。

远处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是焰火。

“我们也去看看。”谢清晏紧紧牵着殷璟,始终不曾放开,两人挤在人堆里,一同感受欢庆的氛围。

焰火在夜空炸开,光芒映亮了他们的脸庞,明明暗暗里,殷璟看看璀璨焰火,又看看谢清晏,这样的情境他是不会忘记了。

少年时的殷璟玩伴不多,有一个谢清晏,就足够了。

“好看吗?”周围太吵闹,谢清晏凑近他大声问。

殷璟用力点了点头:“好看!”

“你更好看!”谢清晏清冽的声音在殷璟耳边响起,是他此刻唯一能听清的,甚至焰火绽放和人群喧闹都不能减弱分毫。

……

谢清晏把殷璟送回去,两个人隔着门槛,恋恋不舍地说了最后几句话。

“谢谢你,我玩得很开心,今夜简直就像一场美好的梦。”

这模样太乖巧可爱了,谢清晏忍不住摸摸他脑袋:“这不是做梦,我希望你能永远开心。面具和灯笼要收好,这可是我们情谊的见证!”

“我肯定会好好保存的。”

“明天我再来找你,看望你的母亲以后,我带你去骑马,跟我说再见。”

殷璟乖乖点头:“好,明天见。”

夜里,昏黄的烛光下,谢清晏拿着谢绍的墨宝临摹,借口说自己是喜欢祖父的字,实则一笔一划都在刻意模仿,一张又一张,写得越来越像。

他小时候跟着谢绍练过字,本就有几分相像,加上近日勤加苦练,已有九分像,还骗过了玄白。

这是谢清晏蓄谋已久的,他要仿照谢绍的口吻和字迹,写一封请罪书,收信人就是后来的太妃张筝。

谢绍去世后,谢忠从遗物中发现张筝的信物,使得他误以为自己是皇家子嗣殷安。谢清晏伪造这封信,好澄清误会。

第二日,谢清晏一大早起来收拾好,迫不及待要出门。

谢绍也知道,他孙儿才回都城,就认识了好友,省得他担心谢清晏一个人会太孤单,任由他去了。

的确如殷璟所说,如果赵晓见到谢清晏,定会很喜欢他,包括见到小的谢清晏。毕竟小时候他长得很好看,一看就是正经人,又是大户人家,让赵晓很放心,放两个孩子去玩了。

俩人手牵手出了门,赵晓望着他们的背影望了半天,很欣慰。殷璟有人陪着玩,也开朗了不少。

远处有谢家的侍从,保护他们安全。但谢清晏特意挑了一匹性情温驯的,他虽然擅骑马,奈何自己现在是个孩子模样,万一遇到危险,身形受限。

谢清晏拽紧缰绳,驱马跑起来,速度不快,殷璟好奇地四处看,他的手揽住殷璟,以防他掉下去。

坐在马上的视角很不一样,风声掠过殷璟的脸和发丝,凉凉的,就这样自由又肆无忌惮地向前跑,骑马的感觉真好。

跑了几圈后,谢清晏勒马,红马慢悠悠地往前走。

“阿璟,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信我吗?”

“我信。”殷璟毫不犹疑回答,语气很是坚定。

谢清晏乐了,捏捏他脸蛋,逗他:“这么信我啊,不怕我是骗你的坏人?”

“信,我知道你并无恶意,也没有什么理由,我就是感觉,而且你对我很好啊。”

谢清晏停顿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是从九年后回来的。我已经十九岁了,我不知怎么会这样,但我想,命运安排我回到这一年,也是在帮我,改变一些不该发生的事。”

虽然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但谢清晏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殷璟很快接受了这样的说法,毕竟他相信谢清晏。

殷璟可算明白为何有时候会觉得谢清晏不符合这个年龄,原来他并不只有十岁。

“有什么事需要改变?我能帮的上忙吗?”

“我是来帮你的,但做之前,我想问问你的意见。阿璟,你不是七月十五出生的,是有人陷害你们,证据只要交给圣上,你与赵皇后便可以恢复身份,但你,愿意回去吗?”

殷璟沉默良久,垂眸轻声:“愿意。”

“哪怕深宫险恶,你也愿意回去吗?”

“我愿意,母后从来不说想回去,但她偶尔提起从前,我能看出她难过,错的不是她,她不该平白蒙受冤屈。宫外生活平淡,不用担惊受怕有人害命,母后若是知道有能回宫的方法,她担心我的安全,为了我,大概也是不愿意的。”

答案在预料之中,九年后的殷璟始终遗憾没能早一点查清真相,若有回去的机会,他为了赵晓,是不会放弃的。

回了宫以后会遇到什么事,谢清晏不清楚,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总有事情是无法预料的,改变了因,相应的果就发生变化,但总要试试,不一定更糟糕。

他也相信殷璟会化险为夷,未来说不定还是殷璟荣登大宝。

“九年后我们的关系仍然很好吗?”

“会吧。”谢清晏回答得模棱两可。

殷璟会提前恢复皇子身份,谢忠没有因为误会谋反,赵晓不再因为听见他的谋划而死。谢清晏改变了现在,未来是否还能与殷璟相识相知相爱,他不确定。

说话间谢清晏突然停下,按着额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得虚弱。

“谢清晏你怎么了?”

谢清晏声音很轻,他把殷璟抱进怀里:“我好像快要离开这里了,阿璟,你要记得我,我叫谢清晏。”

“我不会忘记你,我们一定能再相遇的。”殷璟声音里带了哭腔,他舍不得。

谢清晏轻抚他的脸,小脸肉乎乎的,手感很好,“别哭,会再见的。”

随后消散如烟,不留下一丝痕迹,如果不是他手里还握着一颗饴糖的话,真像是一场梦。

那是谢清晏怕他生病时喝药太苦,特意买给他的。

八岁殷璟的记忆里,有璀璨明亮的灯会和焰火,有跑马时感受到的风声,还有那个称自己来自九年后、笑起来很漂亮的少年。

*

两年后上元节夜宴,谢忠携家人回都城,受封赏,宴席上灯影影影绰绰,殷璟乖乖坐在自己位置上,十二岁的少年谢清晏轻拍了一下他的肩,笑着问他:“四殿下,你长得好好看啊,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真的又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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