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云灵儿与李莲花一同入宫觐见,除了白麒麟,云清林屏退了其他人。
“灵儿,你面色看起来仍是不太好,身体可还有恙?”
“谢父亲关心,灵儿并无大碍,嫂嫂说我失血过多,但好在未伤及肺腑,花些时间多调养即可。”
“斐雨的医术与宫中御医相比也不遑多让,有她照顾你,朕也放心...”云清林笑的一脸祥和,“好孩子,这次真是辛苦你了!云天阳这个逆子,连自己的妹妹也不放过,幸而你福大命大...”
“也要谢父王来得及时...”云灵儿低着头,“其实那天我中了幻术后,很多事情记得也不真切,只觉得有恶灵一直扑向我,是不是对大哥下手重了些?”
“他想杀了你,你只是自保而已,哪里能分轻重...灵儿,你在林间长大,与人无尤,但不可过于善良...”
“是,灵儿谢父亲教诲!”
“咳咳...”白麒麟突然咳了两声,“圣上...”
“灵儿,我有事想问你...你是自小就有通灵之力吗?”
“灵儿不敢有所欺瞒,我确实能看清一个人的前程过往,只是需耗费自身灵识,姑婆让我不要轻易施展灵力。”
“这次去大熙参加国宴之人,是不是你?”
“父亲英明,我受若兮之托想将她之死的消息传回云诏,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去向师叔求助,正好那时大熙宴请各国,师叔便帮我想办法见到了二哥,二哥知我有灵力后,让我代替云萝参加了国宴...”
“他倒是会想办法...”云清林面色突然一沉,看到云灵儿望向自己,又马上转变成笑脸,“听闻云诏国尊在此次大熙国宴上技惊四座,大放异彩,灵儿,做得好!不愧是我云清林的女儿!”
“父亲谬赞了,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二哥说我帮了他这个忙,就会带我回云诏,我只是想帮若兮了结她最后的心愿,本想偷偷回来见到您告知这件事就离开,却没有想到大哥会...”
“你跟天启说过白若兮的事?”
“没有,若兮说这事需由我向您直接转述,”云灵儿看了一眼李莲花,“师叔也要我不要告诉二哥回来的真实目的,只是对外说带回来的是白若兮,一来为了掩饰我的身份,二来是想让大哥有所顾忌...”
“他确实很顾忌...荣前辈倒是教出来一个好徒弟!”云清林赞许地看向李莲花。
“在下承师门之恩,需护灵儿一世安乐,自会为她着想。”
“微臣还有一事不明,陛下,我想问问这位李先生...”白麒麟看向李莲花。
“国师但说无妨!”
“大熙女君安排了你作为特使与二皇子同归云诏,会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自然不是巧合...”李莲花笑道,“灵儿在殿上展示神迹深受女君感佩,她从大熙官员中选一人作为派遣公使,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云清林满意地点点头,“国师,我就说你疑虑过甚了,荣西子前辈智勇双全,能教出这样的徒弟,一点也不意外。”
“李侍郎秉节持重,想必能理解我心中所想。”白麒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国师言重了,身为臣子理应为君分忧,在下自是理解。”
“既然疑问都解开了,今后当坦诚以待,也说了这么久,先用些茶吧!”云清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喝茶。
李莲花拿起茶杯正准备喝上一口,却发现云清林跟白麒麟都看向云灵儿的方向,他心中一紧,拉住云灵儿的手,“灵儿,这茶有些凉了,你伤口未愈,小心为上!”
云灵儿回头对他莞尔一笑,“师叔,我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正有些渴了,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说完,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父亲,您这茶叶入口香甜,还挺好喝的!”云灵儿眨着眼,“不知道能不能送点给我?”
“你这丫头居然还会品茶,”云清林看起来甚是满意地样子,“你放心,等你住进公主府,朕让人天天给你煮茶!”
“公主府?”
“灵儿,你毕竟是朕的女儿,如果不是当年你母亲太过固执,现在应是国尊之身,虽然无法立刻让你恢复公主的身份...但一直让你住在天启府中,也不成体统,云萝在城中有一处府邸,向来空置着,这两日你就搬进去,只是...”云清林突然从位子上走了下来,云灵儿跟李莲花赶紧站起身。
“为父有一事相求~”云清林拉起云灵儿的手。
“父亲请说,灵儿能做的定当尽全力!”云灵儿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向云清林行礼道。
“你应该知道,接下来就是云诏的新年,按照惯例,大型祭祀都是由国尊代表皇族出席,但是云萝的性子...这十多年来,很少让她参与,有不少宗亲甚为不满,既然你回来了,我想此次新年盛典,就由你以云萝之名代她入神殿,为皇室祈福,你可愿意?”
“能为父亲分忧,灵儿乐意之至~”云灵儿会心一笑,果然如此...“那师叔他...”
“你在扶云城孤影难支,朕也不放心你一人,就让李二随你入住公主府吧,由他护你安危。对外就说,李侍郎住在使馆中,李二,你带来的那些人,不会乱说话吧?”
“君上可放心,那些人都是我的亲信,必会守口如瓶。”
“以免旁人生疑,朕会让云萝也搬回来住,灵儿,你不介意吧?”
“我与云萝姐一见如故,如能有她相伴,自是欢喜,又怎么会介意呢?父亲,您多虑了!”
“好,好!”云清林看起来十分满意,“国师,那你安排一下,明日就让灵儿住进公主府,哦,对了,云萝此刻正在宫中,此前朕已经向她说过此事,你去见见她再回去吧!”
“是,父亲!灵儿告退!”
“慢着,国师,你与李二暂且出去一下,我有几句体己话要单独与灵儿说...”
“是,微臣告退!”白麒麟与李莲花退出了殿外。
“父亲要单独与我说的事...”
“灵儿,朕的几个儿子,你都见过了吧?”
“四弟跟五弟,还不曾见过。”
“哦...那天耀、天启、天阳三人,你见到他们之时...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回父亲,若兮跟我说了大哥的事情之后,我对他始终是有些抵触的,初见他,他便要杀我,实在没有什么好的感受...至于二哥与三弟,父亲教诲有道,两位皇子有礼有节器宇不凡,灵儿虽无法勘破他二人之前程,但观面相,二人皆为人中灵杰,与一般人自是不同...”
“除了这以外,还有其他的吗?”云清林小心翼翼问道。
“恕灵儿愚钝,不知父亲所指是...?”
“没什么没什么...”云清林谨慎地回道,“我就是随便问问...”欣蓝曾说她也不是随时都能见到真龙之气,云灵儿不过刚回来,又受了重伤,看不到也很正常。反正,她也逃不了...想到这,云清林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离祭典还有段时间,你初来乍到可以趁这几日好好领略一下我们扶云城的民俗风光,天启被罚暂时不能出府,我专门交待了天耀,让他好好陪陪你,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说,不用客气知道吗?”
“女儿明白,父亲有心了~”云灵儿低下头,云清林刚刚问的那个问题究竟有何深意,看他的样子,自己倒是没有回答错什么,关于云昭神女,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