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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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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的娘家怀仁侯府,今日满庭热闹,请了京城许多官员和家眷。

侯府的地位虽然也不算低,但在京城这样贵胄林立的地方,还是不值一提,一砖头扔出去,总能打到几个,

更何况府上男丁也没什么争气的,自己的亲弟弟弄了个衙内的闲差,每天不知道和哪些不着调的厮混在一起,

按回门习俗,弟弟出门迎她,刘玉看弟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再想想自己不争气的夫君,更来气,狠拍他半塌陷的背,

“站好,你看你这副样子。你可是要撑侯府门面的。”

站在那,便能闻见浓郁的脂粉气,“又去哪里厮混了!我说过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厮混。”

刘衙内不以为然,扬扬头,“我现在可是和中书令的独子扯上关系了,什么狐朋狗友。”

“中书令?!”刘玉狐疑,她虽然不关心朝政,可也从只言片语里知道,国公府与中书令不对付,弟弟怎么烫了这趟浑水。

宾客还没来齐,刘玉先去了父亲书房,几乎是质问的语气,“父亲,你当初让我嫁到国公府,就是想投靠大长公主,现在又让弟弟去和中书令儿子扯关系,什么意思?”

刘父眯着眼,不紧不慢捋着胡须,“当初我让你嫁过去,是因为大长公主势大,可谁知她去朝在府里闭门不出,派个毛头小子充门面。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府上以后的前途做打算,这样,不管谁以后得了势,对咱们府上都有好处。”

刘玉气得说不出话,她现在在府上处境已经很难了,如果再让家里人知道……

正要发作,书房门打开,大姐刘文走进来向父亲祝寿,看见刘玉,笑盈盈道,“二妹妹来得这般早,怎么没见妹夫啊?”

“他官署里忙,等他忙完就过来。你瞧,还挑了副他最爱的画作送给父亲。”刘玉拿出寿礼,端得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尊宠。

当年这份亲事本是长姐的,可长姐看中了个穷秀才,她帮了长姐一把,自告奋勇嫁进高门。可如今看着穷秀才高中为官,自己的夫君只混了个闲散官职,她就只剩个门户了,

断不能掉了价。

刘文没说什么,柔静地笑笑,没有说话。

在寿宴上,刘玉又拿出自己执掌中馈的事炫耀,得来此起彼伏的羡慕与夸赞,母亲也在一旁搭腔,“我女儿生了国公府长子,世子夫人生不出孩子,以后我们家端润迟早是要继承世子之位的。”

母亲比刘玉还爱慕虚荣,即使现在大女婿也做了官,但仍嫌弃他的出身。

这话落在刘玉耳中又多了曾刺挠,她的儿子身为长房长子,到现在连个说法都没有,钟行简出生时,大长公主就赐了私库,越想越不甘。

钟行霖姗姗来迟,见心爱的名家画作被刘玉送人,他气得差点发飙,终是被她按住了,总算圆了她的颜面。

这趟回娘家过得还算圆满。

钟行霖却始终怄着气,回程的车上直接甩了脸子,“这就是你想要的?在别人面前夸耀自己多厉害,多幸福,然后听那些无聊的吹捧。”

“你过日子是给别人看的嘛!”

刘玉甩甩手帕,不以为然,“不然呢。我身为侯府嫡女随随便便嫁到哪个府上不是当家主母,我何苦嫁给你,不过是看重你家门第。”

钟行霖被一句话噎得面色铁青,又找不出话堵回去,干脆中途跳下车。

刘玉回到府上,她径直去了范氏屋里,舔着脸侍候了一下午,才抽出空引出她想说的话,

“母亲,您真是好福气,生了世子后,大长公主另看一眼,赐了私库。我生了端润,也算是府上长子,也没这个福分。”

范氏歪在贵妃榻上,任由刘玉捏腿,自己假寐,权当没听见。

钟倩儿坐在一旁绣牡丹,听到刘玉的话,勾起一丝轻蔑,“二嫂,你这想多了不是。大哥是嫡子长孙,端润哪能和大哥比。私库也得大哥的儿子才能有。”

刘玉并未死心,朝范氏耳朵边递话,“可是,如果江氏一直生不出儿子怎么办?”

闻言,一直假寐的范氏眼睫颤颤睁开,笼罩着淡淡的愁思,长长地舒了口气。可私库之事,仍不松口。

走出安乐堂,刘玉越想越气,将挡路的一处枝丫薅得一片叶子也不剩,

“钟倩儿这个死丫头,我喂了她这么多银子,账目的亏空还是我替她填上。竟然不帮我说句话,还嘲笑我的端润。可恶。”

吩咐身边的婢女,“以后她到库房支用银钱,也按规矩来,拿大奶奶的对牌。”

“那润哥儿的私库怎么办?”

刘玉将折下的残枝扔掉,“让我再想想。”

回到院子时,叶婉清正在她院门口等她,见到刘玉,迈着莲花步迎上去,

“二表嫂,您终于回来了。”

“你来做什么!”刘玉抽回被强行挽住的手,没什么好气,“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叶婉清依旧笑得亲近无害,“我是来给二表嫂送你想要的答案的。“

刘玉狐疑之时看见叶婉清身后不安的赵嬷嬷,猜出几分,没再说赶人的话,叶婉清眉眼笑得更弯,跟着进了院门。

整个庭院似是遭了一场劫难,院落里本来有一对双花锦鲤青瓷大缸不见了,簇拥略挤的盆栽只剩下零零星星三四个,葡萄架下本来有套石桌石椅,现在也空荡荡的。

屋内更零落地可怜,比她屋内还惨淡。

叶婉清没什么惋惜和幸灾乐祸,因为自始至终她都瞧不起面前这个女人,

“二表嫂,你想知道江氏在做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然后呢?”刘玉再蠢,也不会被人随随便便当刀使。

叶婉清笑意更浓,全然不怕她看出自己的心思,“二表嫂,你派人打听事,也要派个机灵的,赵嬷嬷那样明目张胆地问,怕是事情没调查清楚,反而被江氏发现谁再背后做小动作。”

闻言,刘玉瞪了眼赵嬷嬷,正要发作,被叶婉清拦下,

“二表嫂,也不怪她,她们事情做得隐蔽,很难打听的。赵嬷嬷刚拉人问,就让我按下了,不会令人起疑的。”

“我也不瞒二表嫂,我们是同一类人,有想要的人或物,就要想方设法取来,正好我们想要的都在江若汐那里。”

有这件事,叶婉清不用再讨好,而是可以和她面对面谈结盟。

刘玉却从没想过要与人结盟的事,毕竟中馈之权还在她的手上。

叶婉清早已看清了一切,直击要害,“二表嫂,现在中馈之权在你手上是因为她不要,如果哪天她又要了呢。”

“只有她不在府上了,这件事才算尘埃落定。”

刘玉惊疑,“你什么意思?”

叶婉清笑弯眉,阴森的黑眸隐在其后,“二表嫂,你遭了这份子罪,江若汐看似置身事外,说到底她也是参了份的,她见不得咱们好,自然要一点点讨回来。”

锦帕在刘玉手里拧成死扣,可她还不松口。

叶婉清不急,继续说道,“我先说说我查到了什么,二表嫂再做决定如何?”

“江若汐与二房妯娌二人在外开了茶楼和绣坊,府上没人知道,许是大表哥都不知道。这个茶楼原先是四表嫂的陪嫁,但是重新装潢可花了不少银子,绣坊也是花大价钱买下来的。所以,你觉得她哪来的钱?”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把柄递到手里,二表嫂难道不想狠狠讨回来?”

刘玉果真为之心动,“我就说那个账房的总管事不对劲,告状不去别处,告到江若汐面前。”

“年纪轻轻不考取功名,在这做账房,还做了总管事,没有猫腻谁信。”

说到这里,刘玉倒想到一个好法子,每月从库房拿些银两出来,偷偷拿出去,也买个铺面做点生意,端润的私库就有了。

听到刘玉这番话,虽然无凭无据,却是可以利用的。新的计谋跳入叶婉清脑中,她倒是不信江若汐会和那个总管事有点什么,只是这不是重点,只要她想,就能让他们之间有点什么,

贞洁对于女子和门第最为重要,也最好下手。

真出了那样的事,就算钟行简想护,也不可能。

在表哥伤心欲绝之时,她再送上些宽慰,到时候两处生米成熟饭……

倒省了休妻的麻烦,直接沉塘,续弦妻她也不嫌弃,只要能踏进这座府邸。

这事,她得好好谋划谋划……

*

新店开张,江若汐三人并没有出面,起先混在人群里,之后坐在视野最开阔的雅间里,

有上一世的经验,开门这日定了进店的每桌送一份水晶果子。

饶是如此,开业一上午,没什么人进店,新店开业顾客少常见,倒不至于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钟珞儿隔着幕帘,纳罕不已,“难不成是果子不时兴,或者口味不好?”

“妹妹的果子好吃极了。而且,他们都没吃,怎么会提前知道不好吃。如果不是口味问题、价格太高,便是有人故意使坏。”林晴舒算是做过生意的,极快猜测出缘由。

钟珞儿顺着她的话,“开业前我和四嫂吃了一条街,价格绝对是最低的,成本我也控制得很好,一日只要卖出五两银子,咱们就亏不了。难不成是有人故意针对咱们?”

江若汐磨搓着清茶盏,视线落在店门口几个游手好闲的人身上,

“是不是有同行故意使手段,试试就知道了。”

江若汐招来掌柜,低语后让他速去办。

钟珞儿好奇,“大嫂,你说了什么?”

江若汐努努嘴,示意她们看店门口,掌柜不一会换了揽客的牌子,店小二也出门吆喝,

“新店开业,茶饮半价,免费听曲。”

钟珞儿瞠目,“大嫂,我们这样会亏本的。”

江若汐淡淡地笑,“放心,羊毛出在羊身上,会挣回来的。”

钟珞儿刚要再说,林晴舒覆上她的手背,猜测,“大嫂是想试试水?”

“不错。”江若汐眸色笃定而平静,“我们率先进店,已经在明,可对手在暗,只能扔个诱饵诈他出来。”

不到半刻,有人要进店,果真被人拦下。

江若汐再次叫来掌柜,询问,“这些人是哪里的?”

“街上的小混混。平常游手好闲,今日不知道怎的和咱们店杠上了。”

“肯定是被人收买了。”钟珞儿愤愤,“太无耻了。大嫂,被你猜对了,咱们被人盯上了。”

“这该怎么办?”林晴舒犯愁,毕竟是她拉人入得伙,她是最焦急的。

江若汐拉她坐下,让她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顾客进不来咱们就出去。掌柜的,把茶饮和果子拿出去,让来往顾客随意品尝。即使是乞丐,也要好好招待。”

不一会,十个伙计如卖货郎般,一人捧一个木盘子走上大街,不多会便引来路人围争相品尝,那几个无赖拦不住,开始故意使坏,碰掉东西。

江若汐又命掌柜拿铜板收买乞丐,让他们跑去无赖身边捣乱,无赖嫌脏,避得远远的。

店里终于陆陆续续进了不少客人,大堂瞬时坐满,雅间也有了三四桌生意。

事情才刚刚开始。

不过百步的斜对面茶楼雅间里,一个身着紫金丝绸长衫的公子,用折扇拨弄开窗扇一角,饶有兴致地朝这边看来,

“落清欢。名字倒算雅致,‘篱落清欢花下误,桃源望断是云山。’这么婀娜惹人的小娘子开的店,本官倒是不舍得下手了。”

中书令秦忠清的儿子秦昂,捐了个正议大夫,是正儿八经的正四品官员。

身后立马有人恭维,“大夫当真是个翩翩君子,怜香惜玉啊。”

秦昂点点额头,甚是苦恼,“再是君子,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啊,就让我给几位小娘子送点小小的礼物。”

一时间,整条街上的店铺门口出现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对折,对折,进店所有吃得喝得玩得,全部对折。”

闻言,店里安心用茶的客人扔下银钱,跑了一半。

钟珞儿捶桌,“真是可恶。”

林晴舒倒是有几分沉稳,疑惑,“谁这么大阵仗,竟然引动整条街的茶楼与我们作对?”

江若汐嘴角轻抿,“自然是在这京城另一个手眼通天的人。”

落清欢又降了价,限时免费品尝,进店便可成为店内贵客,发放名牌,下次进店享优惠。

“贵客名牌?有意思。”秦昂浅薄的唇勾出一抹淡笑,“跟。”

钟珞儿愤愤踱足,“这该怎么办?这样下去无休无止了啊。”

茶马街上的茶楼大战足足持续了一个三个时辰,消息被派出来打探消息的小厮带回大长公主府,

正在试喜服的昌乐将沉着的头面扯下来,“备车,去落清欢。”

宫里来的嬷嬷欲要出手阻挠,被欧阳拓拦下,“嬷嬷请稍安勿躁,晚不了今日试喜服。只是您如果不让公主出门,喜服怕是要再做一件。”

嬷嬷们面面相觑,公主已经跑远,她们只能等。

秦昂特意派人把消息尽快传到吏部,瞬时,吏部同僚侃侃分析得热闹,“茶马街这几年聚集了不少茶楼,说是京都的茶楼一条街也不为过,东家可都不是好惹的。如果没有相当的手艺,强硬的东家。开起来难呦。”

“确实如此。听说前些时日,林记酒楼经营不下去,有人出价收购。就是这个理儿,茶末子里泡上坛酒,任他酒香再浓,也飘不出茶山。”

“新开张的就是林记酒楼,改名叫什么落清欢,改做茶楼。这才引起了今日之战。听说,东家还是女子。”

“荒唐,女子怎么懂经商,我看明日必定关门大吉。”

钟行简正巧从此间经过,神色冷清,看不出情绪。

许立忧心地询问钟行简,“世子,要不要属下去看看,是不是大姑娘?”

“走。”

*

江若汐也有了兴致,她记得上一世茶楼开张有人闹事,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中书令的势力,

“掌柜的,这条街上的茶楼东家都是谁?”

掌柜一个个报出来,每个酒楼都不一样。

如此只能说明这些官员都投靠了中书令。

之所以如此推断,是因为方才她们进酒楼,定然已经落在对方眼里,况且这座酒楼本就是林晴舒的产业,

知道是国公府的人,却如此明目张胆对着干,除了中书令还能有谁?

中书令自然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倒是听说他有个独子……

对垒仍在继续,落清欢又换了吆喝,“宫中茶点,欢迎品尝。”

当初江若汐让钟珞儿到公主府上学御膳房的茶点手艺,以为用作抬价之用,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地扔了出来。

江若汐也有她的打算,“今日这场仗打不赢,落清欢就成了笑话,明日就得关门大吉。”

“宫里的茶点?!”秦昂身后站的几个人也翘首企盼,“竟然仿做了宫中茶点,不知道什么样式、什么味道?”

这些也正是其他人所好奇的。

一时间,落清欢门口挤满了人,门庭却没被挤破,门口有店小二发起排队的号牌。

秦昂所在的雅间闯进来一人,正是其中一个泼皮无赖,他手捧对牌,“爷,最靠前的号。”

折扇点点那个对牌,笑得肆意,“时间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去尝尝,是不是御膳房的手艺。”

他等的是钟行简。

坐在雅间的江若汐看见大堂里进来一人,正是秦昂,他一进门,目光就直勾勾扬起来,隔着帘幕与江若汐对视,还用折扇朝她挥手。

明目张胆地挑衅。

“爷,咱们去雅间?”泼皮哈腰。

秦昂拒绝,“在大堂里正好。”

说罢,撩袍在雅间对面坐下,“把宫里的茶点都来点。”

茶水和果子相继上桌,秦昂拿起一个水晶果子在手里把玩,半刻才咬了一口。

掌柜问,“秦公子感觉如何?”

“不如何。”秦昂扔下果子,指向雅间,“让你们东家下来,我看,这茶点是假的,根本不是什么宫中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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