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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番外3 以此为家[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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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醒醒。”

徐遗望了眼天色,再不把躲在被窝睡懒觉的许云程叫醒的话,恐怕今日就没法按时出发了。

床上人动也不动还在熟睡,徐遗没法只得撩开被褥钻进去,把微凉的双手伸进许云程的衣服里。

许云程被蓦地冰一下,身子往里头缩了缩,总算肯睁开双眼。可他的眼皮实在太重,勉强抬起来一会又闭了下去。

徐耐着心喊他:“别睡了,乖,快起来。”

许云程哼哼唧唧地又往被窝里缩,推开了徐遗的双手,一把夺过被褥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徐遗无奈叹气,干脆扑在许云程的上方,隔着一层被子碎碎念:“醒醒,醒醒,醒醒……不许睡了,不许睡了,不许睡了……多睡一刻,可就要罚你多写几个字了……”

“哎呀,就快了。”许云程自顾自说道,似是梦话。

尽管他说得小声,但徐遗还是耳尖的听见,于是把人从被窝中捞出来,势必要刨根问底:“什么就快了?”

徐遗等了一会儿,欣赏起许云程的睡颜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这是梦到什么了?还有这表情……

“盈之……”许云程突然伸出手寻找徐遗的方位。

“嗯,我在这儿呢。”徐遗手掌抓上去,十指相扣地握住它。

得到回应后,许云程睁开双眼,迷糊之间徐遗的笑脸撞入眼眸,就是有些远。

徐遗以为他终于肯起了,于是便想下床,可下一刻被他搂住脖子往下按,二话不说亲了起来。

许云程慢慢咬着徐遗下唇,好软,像吃一块炙肉一样……

此刻,徐遗倒也不着急叫人起床了。

徐遗将紧紧相扣的手用力按在枕头上,另一只手捧上许云程的脸,手指轻抚,从耳垂一路摸至衣领下的锁骨,逐渐加深这个吻。

许云程只觉耳朵发烫,身上热得出了汗,才惊得猛睁开双眼,就看见徐遗眼带笑意对他眨了眨。

肉呢?

他刚动一动就被徐遗压得更紧,察觉到他有些出神,徐遗干脆拿腿箍住他整个人,如此才能亲个尽兴。

“兄长……大早上的,别这样。”

“你可得小声点儿,冬枣和有庆都在门外呢。”

说是让他小声些,实则徐遗先放轻了力度,慢慢用唇碰撞许云程露出的所有部分,刚才十指紧扣的手也换成了抓着手腕,拇指在许云程手心打圈刮蹭。

许云程渐渐不动了,可这水磨般的功夫谁受得了,周身充满徐遗的气息,诱得他还想要更多。

好不像话……

徐遗停下盯着他:“阿程,把被子掀开。”

许云程没好气道:“兄长压着,我怎么掀啊。”

“那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许云程赶紧接话:“我出我出!”

徐遗随即侧躺让开些空间,许云程迅速掀开被子一个弹起想要逃下床,怎奈徐遗展开胳膊搂住他的腰将他截下抱在怀里。

“想要去哪儿?”

“……兄长不是说他俩还在外面等着吗,想来是有急事,可不能叫人瞎等。”

徐遗倒显得无所谓起来:“现已日上三竿,迟都已经迟了,不妨再迟些。”

屋内久久才传出动静,似有一道什么东西跌落的声音,坐在门口的冬枣和有庆俱是一愣,转瞬间便明白了。

大早上就这么腻腻歪歪……

两人对视一眼,都站起来朝屋内喊道:

“公子——”

“程哥——”

“我们先走了——”

许云程跌在床下,欲哭无泪地朝门口伸手去,似是在说:别走啊,救救我……

然后又被徐遗抱回去揉了揉摔到的地方:“摔得疼不疼?”

原来刚才徐遗将他禁锢在怀,他没办法,只能把自己七扭八扭地从徐遗身下逃脱,谁想一个踩空跌下去,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不疼……”许云程才刚说两个字就被徐遗封住了口。

“不是说……要出门嘛。”

“嗯。”

“那,得收拾收拾……唔”

“早就收拾好了,不用你操心,专心点儿。”

出门?!出什么门?

许云程愣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去哪儿?”

“回家。”

“阿程,告诉我,刚才你做了什么梦?”

许云程伸出拇指研磨起徐遗下唇:“吃了一块炙肉而已。”

徐遗遗憾道:“只是炙肉啊,我现在可满脑子都是你。”

从日上三竿到斜晖将近,两人浑然忘了时辰。

许云程骑在马上眺望天边:“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徐遗理所当然地应答:“嗯,得怪你。”视线盯在许云程腰处,关切问,“还行吗?”

“何时没行过,驾!”

“驾!”

东屏位于南赵东南部,运河相通,商贾往来如织,繁华自是不必说。

许云程牵着马与徐遗并肩走在一起,满脸好奇观赏起周遭事物。

徐遗见他兴奋的模样,心情也越发的好:“不是来过吗,怎么还是一脸新鲜样?”

许云程绕道一个摊子前,边挑选边道:“只匆匆待了几日而已,好些地方还没去呢。”

徐遗走到他身边顺手将钱付了,也不顾摊主在面前,笑眯眯地凑到他耳边悄声:“你若是叫一声兄长,我就带你去。”

许云程平常多以字唤之,兄长什么的只在那事上叫得多,而且是二人独处时。就这么青天白日的说出来,不免让人有些难为情。

徐遗看着他赧然的表情,不再逗他:“走吧,看看还有什么想买的,时辰还早,用午饭前回去就行。”

许云程:“对了,你爹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我总不能空手去吧?”

徐遗握住许云程的手,将它们举得高高的,笑道:“怎么会是空手呢,父亲母亲能看见我们一同回家就已经很高兴了。”

许云程听后认真望着徐遗的双眼,回家二字,令他心底生暖。

闲逛来闲逛去,一些瓜果摊子还未散去,徐遗驻足:“午饭有什么想吃的,我来做。”

许云程细想:“依着你爹娘来就行。”

“这个冬枣会看着办的,我现在是在问你。”

许云程一笑:“兄长做什么我都爱吃。”

“义父义母!公子回来了!”

这是冬枣的声音。

许云程疑惑:“义父义母?”

徐遗解释:“冬枣是爹的学生,后来他爹娘相继离世,爹就把他带回家。但这孩子有些认死理,坚持以义父义母相称,做我的书童,久而久之也就随他了。”

冬枣这一嗓子把整个徐家人都喊了出来,徐遗和许云程才进院还没收拾停当,就见徐母现在院中欣慰地看着他们俩。

徐遗走上前,跪道:“儿不孝,十年来让母亲父亲日日忧心牵挂。”

“快起来。”徐母檀弗眼含热泪扶他起来,见他一切都好也就放下心来,转而又去拉许云程的手拍了拍,很是欣慰,“多亏了阿程几月前说了你的消息,你又回信来,我和你爹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还不快谢谢人家。”

许云程搭腔:“已经谢过了。”

“冬枣,去学堂把你爹喊回来,可以备午饭了。”檀弗说完一手一个揽着徐遗和许云程进了屋。

“都说了这几天你们会到,让你爹在家等,可他非闲不住,说要去批什么文章,哪里又急在这一时呢。”

“屋子都提前收拾好了,换了新的陈设和褥子。换洗衣物也多备了几件,天渐渐凉了,你们俩晨时得多穿些,知道吗?”

“今天呀,我和冬枣上早市买了些你们爱吃的,你们俩一路劳累先歇歇,为娘去做。”

徐遗连忙拦下说道:“不敢劳烦母亲,这些小事还是让我来吧,也该让您尝尝孩儿的手艺。”

徐遗说完径直去了厨房,只是没想到许云程也跟来了。

“怎么不歇着?”

“我又不累,来给你打下手的。”

檀弗站在厅外的阶上,看着他们二人渐渐忙碌起来的身影,脸上的笑也愈加温柔。

冬枣半推半拉地请回来徐环,檀弗对他指了指嗔了一下,再让徐环往厨房方向看去。

徐遗和许云程包揽了午饭席面,其他人自然无事可干,冬枣、有庆、小慈、达安围在院中石桌上吃起零嘴侃天侃地,从东屏一路聊到庐陵。

小慈吃惊道:“有庆,你真是宫里内侍啊,那皇宫是不是很气派,很有趣?毕竟有那么多奇珍呢。”

有庆摇摇头:“承蒙官家开恩放我出宫,这宫里处处都是规矩,成天为一条小命担惊受怕,不如这外边天地自在,我是不愿再回去的。”

见有庆的模样,小慈抿抿嘴也就打消了心中那些好奇。

小慈:“冬枣,你说说公子他们俩是什么时候相识的呀?”

冬枣将剥好的零嘴一把塞进嘴里,嚼了嚼道:“这个啊,可就说来话长了……”

冬枣将徐遗怎么和许云程相知相识的过程说得清清楚楚,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另加有庆在旁补充。

这一番下来,可谓是毫无保留。

小慈和达安俱是意外,这说的还是他们家公子吗?

达安的眼神往厨房内瞥了瞥,悄声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公子好像变了许多,变得爱笑了,自回来这脸上笑容就没消失过。”

小慈附和:“不仅如此,这眼睛就跟长在程哥身上似的,一刻也没离开。”

“徐盈之,你无赖!”

一声气恼传至他们这边,冬枣和有庆颇为无奈地对视一眼,有庆感慨:“平常更是羞得没边!”

四人同时看过去,厨房里好似打起来了。

许云程顶着一张抹满面粉的花脸追徐遗,徐遗还故意招惹地举起双手捏了空气一把,可等许云程大步冲过来却也没想躲开。

许云程搂紧徐遗的腰,越凑越近:“你逃不掉了,我也要把你脸抹花。”

徐遗叹口气,拿起一块哭脸面团告状道:“刚才是谁的心肝这么黑呀?”

这张极丑的哭脸出自许云程之手,捏得可是徐遗撒酒疯时画的小人儿,他要记一辈子的,于是得意地在人眼前晃来晃去。

徐遗眼珠一转,说道:“阿程,过来一些。”

许云程乖乖过去,本以为会得到什么,结果却是徐遗举起沾满面粉的手在自己脸上使劲倒腾。

此时,二人的呼吸缠在一处,眼看双唇就要触上,偏偏徐遗瞥了院子一眼。

院中有四双八只眼睛正期待地看着他们,徐遗的脸唰的就涨红了,不做解释拉过许云程往墙后的铜盆走去。

徐遗:“过来洗手。”

许云程不管自己手被徐遗清洗得如何,只是目不转睛看向他,后者不胜,低笑道:“我看,无赖的人是你才对。”

盆中清水变得有些浑浊,浊水中的四只手保持不动了,只剩水面还在泛动。

可谁知,这面墙还有一扇镂窗,站在台阶上的徐父徐母恰巧能看见这一幕。

徐环睁大双眼举起手挡在檀弗面前,连胡子都在颤抖,一本正经道:“夫人,非、非礼勿视。”

檀弗撇开徐环的手,再看时,镂窗里已无人,她闷闷地哼了一声转身进屋,徐环赶紧跟了上去。

最后一道菜已上,日光正好,众人便在院中落座。

十多道菜式中唯有那盘面饼最引人注目,最上面的便是那张丑丑的哭脸。

除了徐遗之外,其他人皆心照不宣地略过它,纷纷拿起下面的面饼。

许云程正欢快地吃着,碗中又多了一张煎得焦黄酥脆的肉馅饼,肉馅十足,味道调得刚好。尤其是煎好后,面皮浸满辛辣咸香的肉汁,一口咬下去能在嘴里化开,满口生香。再搭配熬得鲜亮晶莹又滑口的山蔬豆腐鱼羹,他觉得自己能吃五大碗。

这是徐遗额外做的,他知道,阿程喜欢这么吃。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吃完满桌子菜,就连平时食量不大的徐父徐母今日也不由自主的多吃了些。

许云程虽撑得不行,但嘴巴可还不满足,徐遗把盘子端走,蹙眉:“还想吃的话,我明日再做,今日不许吃了,小心腹中又该不舒服。”

许云程对那渐行渐远的盘子眼巴巴地瞧着,该想想怎么去消化肚中的佳肴珍馐。

灵光一闪而过,他兴奋地对徐遗提议:“我为爹娘扎几副躺椅吧。”

徐遗猛地一回头,撞上他那期待回应的眼神,心重重跳了几下,点头:“好。”

中秋将近,天上悬月圆儿又圆,人间处处是两全。

许云程花了好些天的功夫扎好两副躺椅,为考虑徐父徐母的身体,便把底部木头的弯度改小了。

院中静谧,偶有虫鸣,杯盏相碰,琅琅悦耳。

徐环:“听闻官家欲新备一支定北军,其军制都与以往不同,朝中也是颇多异议。”

徐遗点头:“以往军制经过百年加了诸多限制,以致将不识兵、兵不从将,与如今形势不太适用。官家此举虽为尝试,但却是下定决心要剔除军中污垢,朝中那些个臣子对监军一职是否保留、外将军权如何约束吵个不休,所以策北军的建立才阻碍重重。”

檀弗顺着他们父子二人的话头说道:“我倒是支持新军制,如今虞州三地被北真占了去,不赶紧齐心收服,还在这争论,怎可使得?”

徐遗:“母亲宽心,定北军官家是一定要建的,至于怎么建总得有个复杂章程要走。”

他说完后,为各自空了的杯盏斟满了酒,又听檀弗叹息:“虞州三地一日不收复,这背水关犹如燕巢幕上。”

徐遗也有隐隐忧心:“是啊,背水关后的仓盐乃是我朝重镇,那一带皆是平原,光是建立一个定北军仍是不够的。”

许云程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虽是休战,好在什斡哥突患顽疾,他儿子现在也不过十岁左右,短时间不会再打,我们还有口气可缓。只是要小心辽王厄尔慕,我了解他,此人笑里藏刀、城府极深,怕是比什斡哥还要难缠。即便什斡哥年岁不久,他儿子继位,又能拿什么和厄尔慕争呢?”

去年,南赵探子传来什斡哥病重,国事已交由厄尔慕打理,许云程便想明白了。

当年要他寻布防图并非是防南赵起兵,而是离间什斡哥和元大哥的关系,元大哥才战死沙场。

每每想到此处,他内心的愧疚便加深一分。徐遗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伸手握紧他的手,以作安慰。

檀弗也注意到,赶紧说:“哎呀不说这些了,今天是中秋佳节,就该高高兴兴的,这些烦恼等明日再想,是不是?”

说完,她的胳膊朝徐环碰了碰,徐环才接道:“对对对,天色不早,都回房都歇息吧。”

徐遗起身:“父亲母亲慢走。”

霎时间,院中又归于平静,许云程突然问道:“盈之,我问你,你会去仓盐吗?”

徐遗没料想他会问这个,神色变得柔和,轻声道:“纵使勉知没这个想法,我也会去请旨。”

“那我和你同去,我们之中,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北真,更了解厄尔慕。”

“嗯,我们同去,夜凉了,回房吧。”

徐遗一打开房门,二人就被眼前景象惊到。

这么喜庆的装设,是何时……弄上去的?

许云程猜测:“会不会是……”

徐遗觉得百九不离十:“定是母亲的意思……”

许云程走向红烛桌前,举起酒壶:“啥都有啊。”

烛光晃晃,罗帐昏昏。

徐遗手指勾过罗帐的边缘:“那就别辜负了。”

随即他的手背搭上了另一只手,许云程正举起酒杯递到他唇边。而他接过另一杯朝许云程递去,二人就这么互喂饮下。

“这酒好像比晚饭时喝的还烈啊,还能闻到阵阵果香。”许云程枕着徐遗的腿躺在床上说道。

“爹娘和我都不善饮酒,但一到时令就会酿些果酒,图个意思罢了。”徐遗轻抚许云程的头,直接就着酒壶饮了好几口。

许云程见状,一把抢过来,劝道:“这酒烈得很,可别在喝了。”

徐遗看着他突然发笑:“现在这些酒已经灌不醉我了。”

许云程发怔,一拍脑门,恍然道:“那、那你之前醉的时候是装的?”

“装得像吗?我就是喜欢趁酒兴正好,我一旦醉倒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岂不可惜?”说罢,徐遗拉近他咬上壶嘴,抬高他的手喝尽剩下的。

几滴果酒从徐遗嘴角漏出,顺着有些敞开的胸脯流下。

许云程一时移不开视线,见酒滴逃窜到衣服下,他深吸口气:“盈之,它不见了。”

“那就找找看,它去哪儿了。”

哪有这么撩拨人心弦的。

身前人的热息好不讲道理,似火一般灼得许云程浑身上下难受极了,可果酒中浓淡适宜的甜味又勾得他慢慢来,别那么着急。

不够,也不对,徐遗虽在怀里,但总是缺点什么。

许云程近乎求道:“兄长,你再醉一醉吧,行不行?”

他也没等徐遗回答,又求道:“兄长,你、你能转过去吗?”

还是没等徐遗回答,兀自摆好他有些顿住的身子,再伏在他背上拥紧蹭来蹭去。

“阿程,你有些醉糊涂了。”

“嗯~兄长帮帮我。”

许云程只觉自己愈发贪心,一次又一次向兄长索取自己想要的,一遍又一遍要求兄长呼唤自己的名字。

直勾勾地盯着兄长的一切变化,他想,依据兄长的反应来看,兄长是喜欢如此的。

还是觉得不够,怎么都不够。

“阿程、阿程,你听好了,此生……我、的,就是你的……!”

徐遗打颤的双臂支撑不住,整个身子瘫软在温暖的被褥上,眼皮沉重,嗓子干哑喊不出一点声。

许云程俯下身,怜惜地捧起徐遗失神的脸,于眼尾处吻去泛出的泪。

“兄长,阿程都听见了。”

“盈之,好梦。”

此夜将过,许云程睡的时间不长,早早出了房门,凉风打来,他突然伤怀起来。

多年之后,为彼此着想的亲人,这样暖的家,他似乎重新拥有了。

在这世间,或许又多了个去处。

抬头目视朦胧翻白的天,月仍是圆的,他喃喃自语:“爹娘,我好想你们。”

呆呆坐到曙光洒在身上,直到檀弗走到他身旁神思才收回来。

檀弗温柔说道:“怎么起得这样早?”

她见许云程只薄薄穿了两件衣物,操心的语气又上来:“中秋过了,早晚天凉可得小心些,快把这个穿上。”

说完,从刚拿来的一叠新衣中挑出一件厚实的就要给许云程套上。

“盈之来信后,我才知道你第一次来的那月是你的生辰,他细细交代了你的身量尺寸,所以赶紧做了几件,好给你补上。”

“多谢……”

“自家人还说什么谢谢,你和盈之一样,他生辰的时候我们也是这么给他过的。”

许云程胸中有万千言谢,穿上徐母亲手做的衣服,令他想起在儿时母亲也是这么对他的,鼻尖一阵泛酸。

檀弗心疼他这辛酸的模样,像安慰孩童一般抱紧他:“好孩子,这些年你为了你父亲的事辛苦了。好在真相大白,一切难事都已过去,你再也不是孤苦一个。日子还长,以后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尽管回家来。”

许云程又想起,昨夜徐遗说的那句“我的就是你的”。

“我会的,母亲……”

“诶。”

檀弗松开他,侧头掩去眼角的泪水,郑重道:“盈之从小只知读书,不常与人交往,有时候不免嘴笨,他要是惹你不高兴了,定要告诉娘,娘替你揍他。”

嗯?嘴笨?母亲,盈之嘴可不笨啊……

昨夜那些个羞煞人的话差点把他撩拨得收不住火,这叫嘴笨?

许云程收回眼泪,正巧徐遗洗漱完穿戴好一切出来了,檀弗含笑便转身进了屋。

见他双眼微红,眼睫挂泪,徐遗柔声:“怎么哭了?”

许云程:“因为很高兴。”

徐遗牵起他的手往大门外领:“带你去个地方,散散心。”

他们沿着山间小路而走,手紧紧牵着,也走得极慢,哪怕一句话不说,也觉知足,也觉这辈子能过去得慢些。

这的竹林时而疏时而密,疏竹枝漏影片片,密竹枝清幽茵茵。

至高处有一平地,平地上草野青青,筑起一座竹屋。

徐遗停下:“这是爹的授课学堂,也是我儿时读书的地方,进去看看?”

许云程率先踏进去,屋内陈设简单干净,都是些读书之物,墙壁上挂着几幅书画,字有好有不好,应是出自徐环和几位学生之手,闻起来还有淡淡墨香。

许云程细细辨认,好似在找什么,问:“盈之,这有没有你的字啊?”

徐遗一笑,指了指其中一幅已然泛黄的说道:“这张,大概是七八岁时写的。”

许云程佩服:“七八岁就写得这么好,我七八岁还在和泥巴呢。”

“却是你自己喜欢的,所以你的天性才没有泯灭,我很喜欢。”

“说的也是,诗书是庙堂,泥巴是江湖。”

风簌簌,叶飘飘,青草翻浪,适合痛快一武。

许云程大步冲出书堂,往林间寻了个称手的长木棍,在手中掂量几下抛向空中,再一个利落旋身接住。

他朝徐遗大喊:“盈之,看好了!”

木棍在他手里化为一阵风,能凭他心意扫去,劈开此间山风,拂动林草。他双脚轻点,耍出来的旋子越多,棍风也就越猛,才落下的竹叶没在地上呆两刻,就跟随他的棍尖朝天冲去。

徐遗同样起笔,画中竹叶在空中盘旋片刻便如春时落花一般洒下,许云程立于其中,势如游龙,木棍猛拍地面,惊起徐遗本就悸动的心。

徐遗看得呆了,痴痴地看向许云程,后者一个潇洒收势,那木棍“唰”的打中不远处的一棵树。

“啊!”

一声惊天惨叫将徐遗叫回神,他眼前的许云程正被一群凶狠的马蜂追杀,已经叮了屁股一口。

“盈之救我!啊——”

“哎呀。”徐遗丢掉笔,急忙忙去解救他,眼神抽空往蜂窝那瞧。

许云程一棍把人家蜂窝震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云程趴在草地上,徐遗取来书堂中常备的药膏为许云程上好药,憋了许久实在憋不住,大笑起来。

许云程僵着身子一脸郁闷,撇撇嘴:“还笑,可疼死我了。”

徐遗止住笑,捏捏他的脸:“是我不好,忘记告诉你这有马蜂窝,这几日伤口别沾水,要洗的话,我帮你洗。”

许云程忽地埋头低笑,徐遗故作害怕:“你不会是要向母亲告我的状吧,饶饶我。”

许云程享受起徐遗摇晃他,露出笑脸来:“我是高兴,我已经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徐遗也仰天躺下,蹭了蹭许云程的鼻尖:“我们阿程,如今是有两个家的人了。”

许云程撑起上半身,从脖子上摘下玉佩放入徐遗手中握紧:“独自一人的滋味,我尝了很多年,但拥有和你在一起的甜头之后,不想再尝了。游历途中我想过无数次,若眼前的奇绝美景有你在身边同赏,我不知该有多高兴。”

徐遗:“今生欠下的遗憾,下辈子定会实现。”

许云程伸出尾指:“你许下辈子,那我许下下辈子,拉勾为誓。”

一吻恰好,风光恰好,人也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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