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因瞬身能力了得,声名鹊起,在闪光的水门身边略表逊色,水门岸芷汀兰般的人物,在止水面前蹲下,为他梳浮草,洗风尘,两人健康、精明的脑袋凑在一起,小宇宙中几倏较量。
在旁人眼中,水门、止水二人正在据点蒙古帐篷包中交流汇报,互相传授瞬移的要领,周围忍者无不骄傲,余光艳羡地瞥着他们,他们的崇拜是一片群星中的一颗颗,能看见的都是明亮的几光年以外的光波,无聊时他们畅想宇宙,自己也成为了云中明星。
止水同水门聊完战况,说起自己四处都没见到红芭,询问她的位置。说到此事,他微微低垂头,眼睫毛都耷拉倒着,他心事重重,仿佛他收编的那个女孩已经四分五裂,笑着问起:“水门大人,当初我们刚会和时,我曾十分犹豫要不要同您一起走,你还记得吗?”
水门望向止水弯着的眼睛,止水好像总是很振奋、愉快似的:“我记得那孩子,怎么了?”
止水问道:“当时,您说,有某位大人,希望红芭不要跟随,理由是战况紧急,这样综合实力不怎么样的忍者,不应该去前线支援,对吧?”
水门走到帐篷中央的简陋桌椅旁,桌椅是淡灰色的杂木材,不是名贵的培育品种,四根桌脚被拳头粗的水手结打绑着,箍紧,竖在四方桌面之下,仿佛四个背起石碑的瘦人:“止水,这件事情……”
止水一口气问道,他的音量骤然下降:“为什么,大蛇丸大人,要在后方,叫红芭不要去前线支援。大蛇丸大人,什么时候注意到的红芭?”
水门做了个嘘声手势,安抚他:“冷静点,止水……可能只是大蛇丸大人一番仁心,过来关怀上阵的普通忍者。”
止水沉默不语,在他的家族传说中,由最年老的长老形容,大蛇丸是个纯粹的疯子,大蛇丸非常渴慕血继、才华、技艺,在木叶,这个看似平静顺遂的村庄中,大蛇丸极端主义的野心更是衔尾蛇般屯头去尾地扭曲作孽,像一阵阴森的夜风,吹得草木皆兵刃般发抖,穿着淡银色丝绸直垂的长老,难掩他眼中躲闪的惧色,在烛火中偷偷说起当年,在大蛇丸还年幼时,就暗地私自偷藏日向、宇智波的尸体,同尸体一同入睡,抵足而眠,吃食饮水,都是解刨了血继限界持有者的身体,根据体内的残留,定下的食谱,大蛇丸每天向日月潜心祈祷,在玲琅乾坤下研究,都是希望自己某一天能拥有一双绝对美丽的眼睛。
说完,长老吹灭了烛火,非常慈爱地拥抱着止水和少数同龄的孩子,这是他深深月夜杂谈中讲述的第九十九个鬼故事,便成真了。
这么些年来,在三代的溺爱下,村民窃声说大蛇丸变本加厉,走火入魔,恨天怨人,凭一腔人定胜天的意气,就挑战你我人伦极限,在医学研究上突破人性本能下限,对忍者身前死后残忍无比,执着,泄恨,已经非常人能怜其终意了。
在止水的宇智波家族中,他们对大蛇丸有年幼时就连横生出的阴影、敌意。
止水笑了一下,接着问:“大蛇丸大人,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红芭?我怎么不知道。”
他其实想问,是谁告的密——村民都畏惧厌憎大蛇丸的活人实验,谁知道哪一天就轮到了自己,人群聚集在一起就需要共同确认的道德,大蛇丸的活人实验打破这种道德几年了,让人群忍无可忍;
人们互相约好,隐瞒三代,暗地里帮衬彼此,对血继守口如瓶,防意如城,如若发现新血继限界持有者,都帮此人隐瞒大蛇丸及其眼线,但也不会主动担责;
但止水这种出身血继名门的子弟,知道村民中隐藏着无数帮凶,在大蛇丸的官威、暗地悬赏下,总有村民会举报揭发血继持有人,做这种拐人越货,发难财的勾当;
三代说是不曾听闻,实际上也是实验的资助者之一,医学、进步是需要牺牲的,从人体上能发现数不清的绝对奥妙,这些发现,都需要人处心积虑,步步设计的残忍和非人技术道德;
在当年发现红芭特殊能力的时候,止水便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他还是好心的牵线搭桥,把“家族”这个保命符送给了红芭一份,让她能受其荫蔽,但他也没有对红芭开口告知大蛇丸的事情,一是保护家族,维护大蛇丸名誉,少传播消息,二是告诉了也没用,宇智波名声也不好,别人都等着黑吃黑,好鹬蚌相争渔人获利,红芭心意也难辨,便拖到了现在。
几日前,在苍茫惨绿的原野之间,水门的嘴儿一张一合,那清泉般的声音都显得苍白无力,说:大蛇丸大人的命令,你不可以带红芭上前线,你们要分开一下,就让我的队员保护她吧。水门把红芭交托给卡卡西和带土。止水现在想起,都眉头紧皱,一声冷笑,摇了摇头,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大蛇丸用的是军令,如山倒,止水只好跟着走了。
水门还是笑道:“止水,先不要动气……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不赞同……大蛇丸大人做的事情,只是我现在人言轻微,说了不算什么,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出来的,当中的不容易,我也不奢望你这样从小英武的孩子能够理解,但是我还是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我齐心协力,我就能拥有更多的力量,来实现我的理想,我肯定会帮助我知道的每一件肮脏的事情讨回公道,我保证。”
止水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又翘起来了,他笑哈哈地说:“当然!在我眼里,您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火影,我代表宇智波镜一脉,鼎力支持您成为四代目火影!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即便我的家族不同意,我也已经决定了!只是希望您能给一些提示,红芭的事情,到底是谁……”
水门说:“感谢你的支持,止水,你对的支持让我倍感光荣。你们两个毕竟是同窗之情,据我所知,不是学校里的人说的……恐怕是你自己家族之中……有些……”
止水的表情一变,立刻冷硬了起来,他的线条都勃发粗旷了:“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水门大人。”止水并不完全相信水门的话,但也怀疑到了自己家族的人身上,族中不满止水偏心木叶的人尚有一定数目,杀了红芭来警告止水不能变心,也是情理之中。
水门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帐篷外一国字脸忍者大声呼叫:“水门大人!您的弟子,旗木卡卡西回来了!”惊得止水和水门间暗波微澜的气氛乱溅,两人都是立刻冲向外头的马粪路,路被马踢和人蹄踩的寸草不生。远眺,只见矮小乱翘的银毛在一堆医生中踉踉跄跄,灰蒙蒙,雾霭霭,大个头的男女医生挤得一会放大,一会缩小,两只眼睛的视野怎么都不够装,十来个人们流体般得扭动,装载,或溢出去,水门一把扯开几个水煮般的忍者,固体地插进了视阈中,一道金光劈开肉绽,卡卡西失血过多、手刃同伴的脸才露出来,看清了来人是水门,金色的闪光。
卡卡西孺慕地哆嗦两下嘴唇,水门这才想起叫人摘下他的面罩,他要闷死了;卡卡西伸出胳膊,死死拽住水门的手,坑洼的指甲划了两道破口的痕:“带土、琳、红芭牺牲了!但是,但是……!”
跟在后面的止水一听,眼睛睁大,眼白整个露出来,当中一颗眼球孤零零地悬在半空中,成了三白眼,他很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一丝血线,他咬了咬嘴,他是个男人,打仗死个个把人,包括自己,都是挥毫泼墨的绝响、豪放气概,更何况红芭纤瘦、弱小、风一吹就倒,是个纯真无暇的孩子,止水对她不是没有似是而非、肌肤亲昵的好感,只是在理想面前,爱并不算什么;
他的心仿佛开了个洞,里面能吹过穿堂风,把他吹得瓦凉瓦凉,一时间不知道意识在哪里,在何处,他心里的月亮湾湾撒了一地银灰,他在银灰中出了一身冷汗,月亮把他的头脑高悬,他才晕晕的,过了两秒就好了,止水快速地奔向卡卡西,心说:她也死了。
水门说:“慢点说!”
卡卡西接着扯着嗓子吼:“但是……我后来又见到了红芭……她还活着!我听见她的声音了,还有她的人我也看见了,她在跟什么人说话,然后那人把红芭带走了!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琳……是被我亲手杀的……”
止水仿佛在白光中洗了身澡,去皮藏垢,不惹尘埃,他赶紧猛地摇头,要把心中的水泼出去,换一身洁净些的手脚,静悄悄地想问不敢问,只是偷摸蹲到卡卡西身边,想摸他两把,其实止水是想用干净的手摸摸红芭,或是红芭最后见到的人,止水的手马上要摸到卡卡西了,卡卡西晕死过去。
水门侧头对医护人员嘱咐什么,回头一看止水,拔高声音说:“你、你的眼睛!”
止水一摸眼睛,相当滚烫,就知道是无意识地充血开眼了。他虚罩着自己眼睛前的红光,还是无力地挥了挥手,装作开朗活泼地两腿蹬瘫在地上,哈哈笑道:“还活着就好。她人呢?”接着语气冷坠下来,“我要去找她。”
是大蛇丸,还是宇智波族人,还是谁——他们尚有约定,她在他眼里,至少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大约十几日,带土连夜奔逃,狂奔数百里,带着红芭逃到郊外,国境线上,中间风餐露宿,和一般军旅无两,他们一般这样储备粮食:
带土会带着红芭藏在暗处,两人体型较小,气息又趋同草木漱石,一般忍者只能嗅到一股捕食苍蝇的笼草气息,忍者四处看看,就会发现突然换了地形,他一瞬间来到了未知的地域中,四处都是大型长方体,有地基那么厚高,以复杂的矩阵排兵布阵,他好像来到了某人的精神领域中,四周漂浮的白色地基是一座座心灵孤岛——带土对红芭解释,这是他写轮眼神威的能力,有一个自带的空间,时空的眼睛,能把其他人拖进其中,就像拖进黑名单一样容易。
红芭接着问:那然后呢?
带土还带着面具,除了吃饭,他不愿意见人,他黑漆漆的脸凑近红芭,漩涡眼洞中露出一只红俊俊的眼睛,要把红芭吃了:没有然后。
红芭“咿”了一声,搓搓手臂上的寒毛,不想跟带土吵,她吵不动,懒得吵,两人路中带土经常突然发狂大怒,对四周的花花草草下手,发泄完了愤怒和不如意,他就会立刻感觉孤独,四周看看红芭在哪,红芭常常躲得他远远的,坐在一处僻静的碎石上,角落里,带土恢复冷静了,就松快地来找红芭,语气也故意轻浮愉快,像什么都没发生,双臂一伸,就把红芭抱进怀里,发发呆,取取暖。他与红芭相处时还是那个精神健康的带土,健康得能一副长寿相,实则不尽然。他们还是同之前一样说话。
红芭说:我是不是也要进你的空间里,然后问那人讨吃的?那不是还得打起来,我不要打架。我不打。
她语气非同寻常惊惧,闷闷的罐子一般埋头进臂弯里,她其实阴影还是黑浓的,带土在她脆弱时会变得特别可靠、温和:“红芭,不用打,真的,带土哥向你发誓,真的不会再打了。我不会放他出来的,在里面放个一周……”
红芭眼珠一转,思索一下,道:“他会自然而然在里面饿死。”
带土满意道:“对,我是不是很聪明,很厉害。”
红芭哀婉地叹了口气,她精神也有些不正常了,不想思考太宏观的悲喜,只关注自己和带土的感受:“那是挺好的,不打就好。等他饿死在你的神威中,我们就去搜他身上的东西吃,或者——”
带土道:“或者吃了他。”
红芭点头:“嗯。”她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母亲美都,“吃便吃了吧。”美都几年前想煮子而食时,一定也是这样想,把所有人拖进饥饿的境地,那所有人都是美都,把所有人放进女人的位置,所有人都是女人。
带土犹豫着说:“不过……”
红芭笑道:“我是不是不能进你的空间?”
带土点点头,有些沮丧:“那是对你没有作用。”
红芭眨眨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的忍术总是对我没用的。也许是因为我是外来人吧,有一颗外来心,非常超脱尘世,远离世间,这便是一颗出离心了——以前美都妈妈去火之寺参禅时,对我说起过这些个概念道理。现在想来,也是非同寻常的回忆啊。”
带土有气无力道:“好吧,以前让你来当忍者,真是对不起你。”
红芭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谁不是走一步看一步,我无所谓。”
带土笑道:“谢谢谢谢,你真可爱啊,红芭,要好好长大,好,就把养你长大作为我的目标!还有向全世界复仇,也是我的目标。”
红芭说:“是的,哪个残疾人,不想向全世界复仇呢。到现在我的植物身体还在隐隐作痛,好难受,好想哭,哭都哭不出来。”
带土幽默地说:“而且我还破相了。给你看看。”
他说着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年少和老气同据的脸:
他的右边脸青春、活力,嘴角有青涩的胡渣,是刚刚发育的象征,鼻梁不算很高,但大小正常,让人一下不会注意到他的鼻子,正是这样自然的水滴式形状,他的右边脸眼下或眼中没有任何皱纹,眼周肌肤紧致干净,细腻入微的纹路呈肌肉细胞状密集收织,嫩得能让初生的太阳羞蒙,眉毛一柄剑,要浓密得插穿出去;
他的左半边脸是塌陷的,是什么天生畸形的人的脸样,鸟面综合征的模样,眼睛略微对不准,有些歪,眼皮肿泡,十几大道皱纹从鼻梁横跨脸中,直到脸颊,勒得肉下垂,化成脂肪要滴到地上,正是这样一副劾人的衰老之相,一旦见过他的左半边脸,就仿佛在敲钟的钟台上见到了卡西莫多的侧影,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天生的畸形丑陋。
红芭的眉毛耷拉下来,黑漆漆的眼睛放大了一点,是怜悯的表情,她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她的脸还好着,忍术对她没有作用,所以不是带土的神威在石块下救下了她,大概是佛缘了得,或是梦中辉夜赠予她的复数的生命,她除开躯干,其余都是原版原刻的模样:齐刘海,姬发式的发型,头发已经披到背上,眼睛不大不小,鼻子简朴,不什么琼鼻,只是普通鼻子,一张不黄的鹅蛋脸,能被路人客气地夸一句可爱。
她伸手摸了摸带土的左脸,带土哄小孩子,做出了享受的表情。一周之后,他把饿死的忍者从神威中取出:他在空中捏了一把,豁出一个口子,就出现了饿死的忍者的上半身体,忍者有一张还算英俊的脸,随着带土的手往上提,忍者的下半身叮铃桄榔地掉出空间,轻飘飘地嶙峋落地。
红芭帮着带土把尸体脱光,擦干净,尸体是名成年男性,红芭脱下他的裤子,好奇地盯着里面的东西看,似乎是一个冒头的笋,或是一条小虫,她生前没有过男朋友,生理知识匮乏,这一世才见到男性的秘密,就好奇多看两眼,带土在架锅生火,发现她斌气凝神不知在做什么,一看,带土吓了一跳,直接跳了起来,扑过来捂住红芭的两眼,大吼大叫:“不能乱看啊!你搞什么啊!你这孩子!应该被打屁股吧!”
红芭狡辩:“什么啊!你想多了!不是那样的!”
带土气红了脸:“不是这样是哪样啊!要长针眼的!绝对应该打一顿吧!”
说着,他把红芭反过来,她软软绵绵地趴在他盘腿的两膝之间,她的肚皮被他的手托着,没有趴到地上,带土高高扬起右手,对着她瘪瘪的臀部就是一击重击,红芭羞红了脸,哎呦一声,手脚乱抓,带土一掌直接打开她的肉,打到了她的臀骨,带土心说她真瘦,还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确保她衣服的下摆能盖着大腿,才又挥手打了一掌,带土的掌心不见红,红芭倒是要被打得晕厥了。
红芭惨叫:“你干嘛啊!”
带土:“果然,一不盯着,小孩子就容易出事,你应该还算小孩吧……算了,还是不问不该问的了。”
带土手一松,他的手握住她身体的时候,硬得像铁,怎么挣都挣不脱,掰也掰不开,红芭想起之前止水把她背在身上时,也是四平八稳的,一身腱子肉垫着一点也不舒服,红芭冒出了些风花雪月的忸怩心思,她的激素上升了,跳开带土,先揪衣服下摆,再捂着脸不肯给任何人看,自顾自深呼吸了两口,把手放下了,心就平静了,暂且不管那些事情。
带土挠了挠脸颊,还是先把面具戴上了,就掏出大刀,对准忍者的脖子,准备砍了它。红芭改为去看野草生火的锅子水煮的怎么样,混着泥土礁石的水咕嘟冒了二十多个泡,只等那边把忍者剁碎,下锅,炖熟,舀靠,他们就能吃上人肉,再不挨饿。
吃完以后,红芭发现自己心情平静,她望着遥远的高天,天上不发一言,她就知道,作恶是没人看着的,无人见你,无人执法,无人领衔,无人悃善,人吃人,人吃人,人吃人。
一路上,红芭数了数,大约吃了二十多人,有老有少,有忍者也有普通村民,肉质之间她都分得出好坏,说起口感,也是酸中带弹,高度浓缩的蛋白带来非比寻常的鲜美,传闻中,野生动物吃了人肉都会欲罢不能,只因人是精度培养的高品质肉,他们也是老饕似的,欲罢不能。到了国境线,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去了,回不了头,带土仔细品泽其中滋味,发现一把幽暗心酸,和丝缕后悔,清醒了点,他责怪自己不该吃人,侧头一看和自己手牵手的红芭,带土认真端详红芭表情,对她说起吃人的事情,红芭却平静道,说,她是真的饿过,真饿过后,人就是想吃人的,她一直挨饿,所以一直想吃人,如今实现了,她的内心是得偿所愿的,是平静的。
带土赫然,“啊”了半天,摸了摸红芭的头,他们的心也贴近了。
东躲西藏,穿越国境线,忍国间打得火热,国境线也模糊了,他们在一片糊涂中穿越到水之国,进入雨隐村:
这里是一片废土式建筑,房屋大多都由劣质混凝土浇灌而成,瓦跞土堡,砖鸡陶犬,破洞寒窑,四处电线杆隐士而立,废铁仆仆朔朔掉红锈,在纸罩油灯的黄光之下,两人装作普通旅人游至山里的民宿店家,店主还身穿防水小腿中裤,藏青色,破旧,烟雨越下越大,寂静之中,白噪雨声渐大,二人打听战况,店主闻言,抽泣抹泪,为战争中的民众祈福,转而说起雨隐村最近不错的和平组织“晓”,说到此处,总算精神振奋一些,红芭好言软语哄了半天,店主看她一团孩气,心里甚是喜爱,但谈及战争,又哭得满脸通红,因为太过悲伤,泪水含盐量高,领口的泪水干涸,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