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宿舍门口了，不用扶我了，我自己走。”白曜说道。
“你确定？”
柳煜琛试着松开了他。白曜左右调整着重心，最后身子朝左边稍稍歪去。
“还行，能站立。不知道这会李锦洋和严皓起床了没有。”
毕竟不是两个人第一次做，虽然料到会有后遗症，但白曜没想到这次和小小柳久别重逢，他竟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一半是因为疼，另一半是因为累外加腰酸。大概是因为昨天“骑马”的时候不小心腰扭过头了。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他们在门口遇到了早已准备就绪的芊芊和曼曼。
她们两人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盯着白曜打量了半天，最后在白曜挤眉弄眼的暗示下，她们硬是把冷嘲热讽的话全都憋了回去，只是道：“白总让我们今天早晨过来接您，有什么吩咐您请说。”
她们开车把白曜送到了学校门口，白曜给她们发了一份购物清单，让她们傍晚之前把东西都买齐，然后联系自己。
一进宿舍，白曜就看到学长一边夹着声音“喵喵喵”地朝门口冲了过来；而李锦洋和严皓，两个人正在那里抢柚子。
“咦？你们俩，回来了啊？”
李锦洋这样说着，抱着柚子的手还没松开，“这我女朋友送我的柚子，你抢什么抢？！”
“你都脱单了，柚子分我吃一口怎么了？？”严皓也没认输。
柳煜琛弯腰抱起学长，帮它顺了顺毛，“嗯，回来了。”
“周五晚上我就看见你和夏知曦在KTV里拉手了。”白曜扬起一抹坏笑，“李锦洋，可以啊你。”
李锦洋嘿嘿一笑，问道：“你俩呢？是不是和好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直接否认，看到柳煜琛抿着嘴稍稍低下了头，看到白曜泛红的耳尖和摇摇欲坠的步伐，李锦洋这边基本已经有了答案。
“不啊，啥意思？”
严皓伸着脖子，有些不敢相信，“这宿舍里就剩我一个单身的了？？”
白曜笑的嘴巴都合不上了，“是的，好好加油吧，实在不行哥几个帮你去表白墙上发个广告？”
“或者在咱们到宿舍楼外面拉横幅。”柳煜琛附和道，“把他的优点都写上。”
“抢我柚子的人能有什么优点？”李锦洋问道。
“有成熟男人的烟味？”
“挺能熬夜？之前经常通宵。”
严皓：“……”
呵，男人。
李锦洋和那个姓夏的姑娘是水到渠成就不说了，白曜和柳煜琛他们两个人之前闹得那么凶，居然都能和好。看来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哎，小柳啊，那天幸亏你去接曜哥了。”
李锦洋语重心长道，“你要是没去，那天晚上他说不定就跟别人跑了。”
白曜：“？”
柳煜琛：“？”
柳煜琛：“他要跟谁跑？”
“化学系的张染啊，听说那人玩的可花了，周五那天他就坐在曜哥旁边。你们走了之后有几个女生还问他呢，说他怎么对学弟那么热情，这次是不是想试试男的。”
李锦洋说完，柳煜琛立刻转过头盯着白曜，问他：“我记得那天你身边是有这么个人，怎么，你还喜欢那一型的？”
白曜皱着眉头使劲儿回忆那天的情形，但实际上他连张染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就说：“我哪有那么快喜欢上一个人。”
“哦，原来你上学期刚开始跟我谈恋爱的时候，心里是不喜欢的我啊。”柳煜琛阴阳怪气道。
“不是啊，情况又不一样……哎哎哎，怎么就说到这事上了？就算你不来，我跟那人也不可能，我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柳煜琛挑了挑眉，问他：“那你说，你喜欢我什么？”
“这不是我之前问过你的问题吗，你都还没回答我……哎呀，先言归正传，这事以后再说。”
在室友面前这么腻歪，白曜实在是不习惯，于是就顶着一张柿子色的脸，强行改变当前话题：“有个很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你们还记得柳煜琛的那个堂弟吗？”
……
下午，返校的陶林和张逸方，跟着白曜他们几个人一起来到学校门口，坐上了黑色的商务车。
芊芊：“……”
犹豫半天，她还是道：“少爷，我已经按照您交代的换了辆大车，但是，恕我直言，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去春游。”
白曜脸一红，急忙道：“谁说我们要去春游了？”
芊芊交换了个眼神，两人无奈地摊了下手。
不是去春游，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一起上车？还让我们去超市买了一大堆水和吃的，还有一次性内裤和毛巾……
“我们是去抓人。”
柳煜琛将自己的手机导航打开，递给芊芊，“这个地址，开车吧。”
芊芊只是扫了一眼路名，就说：“嚯，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明天中午之前都未必能到噢，明天可是周一。”
“知道。我们已经请过假了。”白曜说道。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因为他跟柳煜琛这学期请假的次数有点多，好说歹说，再加上白珺祎那边作为家长方的默许，辅导员和主任这才勉强同意，准了他们的假。
这也是他们这学期最后一次请假。
待到车开上高速，芊芊的猜测应验了——虽然他们的目标是严肃的，但车上这几个臭小子，硬是在车里搞出了春游的气氛。
陶林：“我不爱吃话梅，要不给两个姐姐吃吧。曼姐，给，你和芊芊姐你俩吃。”
张逸方：“所以，过了个周末，你俩就已经和好啦？那是不是可以上游戏一起打团了？”
严皓：“薯片给我吃点。”
李锦洋：“水肯定够，但后备箱里的吃的够不够咱们这一路哇？”
“尽量吃，争取到目的地之前把椅子后面的空间都腾出来。”
白曜抓了一把浪味仙，大吃特吃，“等抓到人了，把他捆着扔到椅子后面。”
唯一没心情吃东西的，就是坐在那里一直不吭声也不怎么动的柳煜琛。
父母走了这么多年，之前查了那么多次都没有结果，如今真的能顺利地查到真相么？他难免有些担心。
“你在发愁什么？”
白曜见状，放下手里的零食凑过去安慰他，“消息可靠，咱们几个抓个，柳昂然也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别太担心了。”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柳煜琛叹了口气，“万一把他抓来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呢？”
“我记得他说过，他跟你同岁，只差了几个月。”
白曜默默道，“既然你那个时候能记事，那他也一样能记事，任何蛛丝马迹都是有价值的。况且，既然你都能感觉到事情有很大可能是你叔叔婶婶做的，我不认为他们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能做到滴水不漏。”
他这话说的虽然没什么根据，但确实也没错。
柳煜琛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揽过白曜的肩膀，轻声道：“靠近一点。”
白曜顺势就往他身上靠了靠。
看到两人黏糊糊的眼神，车上的其他直男集体：“噫——”
就连驾驶座位上坐着的芊芊，和副驾驶座位的曼曼都露出了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你俩齁不齁啊？”
“差不多得了啊！”
“咳咳，车里还有单身汪呢，注意点。”
“操，原来曜哥谈恋爱的时候这么腻歪，真见识了啊。”
……
晚上十一点以及第二天凌晨快四点的时候，芊芊先后在高速加油站停了大约半小时左右。他们几个都下车活动了下身子，又到附近的洗手间洗了洗脸，旅行继续。
“那辆京A的黑色轿车，上次我们进加油站的时候就在了。”
回到车上，张逸方说道，“是在跟着我们？”
“不用担心。那是自己人，以防万一的。”
芊芊和曼曼换了下位置，曼曼发动了车子，问他们：“再开两个小时就进城了。进城之后你们要吃早餐么？”
白曜看了一圈，征求他们的意见。
“吃！”
李锦洋坚定道，“吃完我们就准备燃起来吧，好兴奋，有办大事的感觉了！”
“确实是大事。”
张逸方抬起手，说道：“咱们都是哥们呢，哥们父母的案子，当然是最大的大事。”
柳煜琛下意识就想躲，但最后，还是让他拍了几下肩膀。
“他，平时其实有点不习惯肢体接触。”
白曜替他说完，继续道：“柳煜琛，以后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表达就行了，大家真的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跟你生气的。”
“是呀。”张逸方笑着把手收了回来，“你不表达，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以后还是要多跟我们交流才行。”
柳煜琛一时间觉得自己有点抱歉，但感受到的温暖更多，认真道：“这次真的……谢谢你们，非常感谢。”
“你们看，马上日出了。”
陶林指了下东边的那一丝光亮，“等会我们大家拍张合影怎么样？毕竟，高三毕业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有这个点起床看日出了。”
几个人在高速公路附近找了块刚空地，拍了张合影。
“走吧，上车出发。”
白曜摩拳擦掌，笑着说道：“一会就进城了。柳昂然所在的仓库里大概有十几二十个人，根据消息，有几个还有前科，很危险，咱们肯定不能来硬的。所以，也是时候讨论下战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