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热意像是一罐黏稠的蜂蜜,灼热的气息扑到人的皮肤上像是融化开的蜜水,黏黏糊糊地沾满了人的嘴唇,舔一口都带着经久不散的甜味。
云颂湿热的口腔被里里外外舔吻了一通。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淡淡的寒意。
这股寒意来自怀川的体内,似乎是因为他喊了热,所以,怀川就降低了自己的体温。
可是吻着他的唇舌却依旧如火一般炙热。
“这个体温可以吗?”怀川轻蹭着他湿红的唇瓣,看似非常贴心地询问,戏谑的眼神中却有逗弄的意思。
云颂胸腔起伏不定地喘着气,说不出来话。
“看来是可以。”怀川笑着继续吻他。
一通漫长的深吻结束,云颂脑袋懵懵地望着天花板,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躺到了床上。
“……怀川。”怀川漆黑如墨的眼睛深深地盯着他时,云颂突然有种莫大的危机感,让他有种被扼住脖颈的窒息感,他企图用师兄弟的关系喊醒怀川的理智,“师兄。”
却没想到自己这两个字的话音刚落,头顶的视野再次消失,怀川的吻如疾风骤雨落下,直接剥夺了他所有的感官。
云颂彻底被热潮淹没。
恍惚中他听见怀川问他可不可以。
他的意识清醒了片刻,但是看到怀川艳若桃花的神情,鬼使神差就点了点头,他想看到这朵桃花完全因为他盛开的靡丽模样。
“阿颂……我的阿颂。”怀川的语调缱绻低沉,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像是爱人的耳语。
云颂一颗心都过了电流,酥酥麻麻。
一只宽大的手掌掐住了他发软的腰肢,冰冰凉凉的温度从那一小块地方迅速蔓延全身。
云颂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阴气,收起来。”云颂不满地拽了拽他落在自己脸上的头发。
怀川蹭着他的脖颈,商量的语气,语调温柔:“就这样好不好?”
与忍耐这点阴气的寒意相比,云颂更难忍耐他的撒娇,于是,底线不自觉退了一步。
但没多久云颂就开始后悔。
除了接吻的唇舌,怀川哪里都泛着寒意。
来自九幽地府的阴气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可能不仅是房间,他所在的整栋楼都透着丝丝缕缕的阴气,如果这时候有天师经过他家,大概会直接提着桃木剑冲进来杀鬼。
而云颂的身体正在吞食这样的阴气。
他突然想到每次接吻时怀川都会喂他吃阴气的事情,就好像是为了这一刻提前准备似的,让他早早的就适应阴气入体的感觉。
怀川的手掌贴上他的丹田,一如既往地将进入他体内的阴气转化为灵力。灵力运转起来之后,怀川带来的寒意便不再明显。
云颂绷紧的肌肉缓缓放松,用力绞着怀川头发的手指一根根松开。柔软的发丝轻轻地缠绕在他的指缝,像是丝绸般顺滑。
时间逐渐变得黏稠不堪。
云颂被欲浪侵袭的大脑在某一刻突然摆脱了昏昏沉沉的状态,眼神骤然清明。
蓬勃纯粹的大量灵力涌入他的丹田,丹田内又涨又热,像是一只被吹起来的气球。而怀川就像是担心气球会漏气一样,将气球唯一的进气口堵得严严实实,不让灵力外泄。
“炼精化气、凝神静心。”怀川低声提醒。
他将仰躺在床上的云颂捞起来,以打坐的姿势,让云颂面对面坐在他怀里。
云颂立即照做。
半个小时后,云颂才堪堪将体内的灵力吸收,只觉得心境澄明、浑身轻松。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他睁开眼,猝然和怀川对视上。
“感觉如何?”怀川问。
云颂被他看得不自在,动了一下身体,然后,他整个人就像木头桩子一样直愣愣地僵住。
“你……”他微微一垂眸,再也不敢动。
“看来是还不错。”怀川摸了摸他的脸。
云颂脸颊滚烫。
怀川捧着他的脸吻他:“可以继续吗?”
云颂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含含糊糊地“嗯”了声。于是,他再度被怀川掐住了腰。
月亮东升西落,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中亮起,不知道谁家养了猫,隐约有猫叫声响起。
一道细细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体中间,照出一片泥泞混乱,湿哒哒的泛着水光。
怀川挥手,窗帘立即严丝合缝地拉上。
他抱着快要昏过去的云颂翻了个身,从背后将云颂牢牢地圈进怀里:“睡吧。”
“灵力……还堵在丹田。”云颂迷迷糊糊地摸向自己的丹田,不知道是因为灵力过于充盈还是因为别的,他摸到了一块奇怪的凸起。
丹田不会是被撑坏了吧。云颂思绪混乱地想,他今晚真的吃了很多很多灵力。
怀川扣住他的手:“没事,睡吧。”
云颂安下心,瞬间昏睡过去。
两人这场荒唐的修炼终于结束。
怀川手掌贴在他的丹田,帮他运转起丹田内的灵力。最后一次喂的灵力有些多,大约一个小时后,这些灵力才被云颂吸收。快要结束的时候,云颂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害怕的事情,身体往他怀里躲,肌肉也绷得很紧。
怀川皱起眉,担心会弄醒云颂,强忍着没有动。因为忍耐,他的手臂冒出明显的青筋。
直到他云颂睡死。
怀川滑出来。
施了清洁咒弄干净两人的身体,怀川也心满意足地合上眼睛。
云颂这一觉睡得很沉。
下午三点,云颂睁开沉重的眼皮。
“醒了。”怀川低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耳垂被人含进温暖的地方亲了亲。
云颂任由他亲了一会儿自己的耳朵和脸。
“阿颂。”怀川抱紧了他,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不理我?我让你不喜欢了吗?”
“嗯?”云颂回过神,“我刚刚在感受我体内的灵力,比之前深厚了许多。我现在画出来的符,肯定比之前更厉害,卖更多钱。”
怀川一怔,蓦地笑出声。
云颂在他怀里翻身,面对面:“我们昨晚那样算是双修吗?我觉得我变厉害了。”
怀川抚摸着他的后腰:“算是吧。”
云颂说:“而且睡一觉后我一点疲惫都没有,不仅没有觉得累,反而还非常舒服。”
怀川立即说:“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这样双修,等你再厉害些,你就可以保护我了。”
云颂想了想,没有反对。
“阿颂……你真好。”怀川爱不释手地抱着他,蹭他的脸颊,亲他的嘴唇,心中真正想说的却并非这三个字,只是怕吓到他的阿颂。
云颂推了推他的肩膀:“起床。”
怀川叹息着松手。
云颂坐起来,陡然发觉自己身上竟然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再一看怀川,和他情况一样。
云颂瞬间不在意了。
他先穿上短裤,然后走到衣帽间拿了套柔软舒适的家居服,顺便给怀川也拿了一套。
奶白色的家居服遮住了身上的痕迹。
坐在床边弯腰找拖鞋的时候,衣服下摆翘起,一截腰露出来,正对着怀川。
怀川看到了他腰间被自己掐出来的手指印。
“这里疼吗?”他伸手碰了碰。
云颂撩起衣服下摆,低头看过去:“没感觉。”
怀川凑过去亲了亲。
云颂放下衣服:“我去洗漱。”
关上卫生间的门,云颂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和怀川、和他的师兄发生了关系。
如果叶道清知道了会被气得活过来吧。
云颂转念一想,以叶道清的脾气,最大的可能估计是帮他们两个大张旗鼓地操办婚礼。
他和怀川在梦里完成过大婚。
回想起来,那身新婚的衣服是真的华丽漂亮,院子里装饰的宝石也是真的价值连城。
哦,怀川还送给他一个大金砖呢,在他的保险箱里面放着,打算等以后破产了再换钱。
说起钱,他这个月的工作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时间就算全用来休息都没事。
休息的时候要几天和怀川双修一次呢?
他们都双修了,还能算师兄弟吗?
难道他真的要喊怀川夫君?!
“阿颂?”卫生间的门被敲响。
云颂被怀川担忧着急的声音喊回了神,发现自己胡思乱想了一大堆之后,竟然还捏着牙刷没有刷牙,就连牙膏都忘记挤。
他放下牙刷,先打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反锁上的卫生间门:“我没事。”
“你在里面待了十多分钟,没有动静。”怀川眉头紧皱,“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颂惊讶,他竟然发呆了这么久。
“我没事,我就是走神了。”云颂脑海中冒出来刚刚的一个问题,不自觉脱口而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如果你是问我心中真实所想,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的师弟,我矢志不渝的爱人。”怀川说。
云颂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这种肉麻的话,但却是他第一次听完觉得不好意思,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怀川不想逼他,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毕竟最重要的是先把云颂身边最亲密的位置占住,不给其他人一点机会:“先从恋人做起好不好?”
“男朋友?”云颂说。
怀川点头。
云颂佯装思考,他本来想多思考几秒,表示自己非常慎重地在考虑,但两秒钟不到,他就忍不住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