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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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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怪我吗?”

时暖夏的大脑都在嗡嗡响。

第一反应是,这个男人竟然是在问自己这个,而不是怪她擅自看了喻左傅的隐私。

不过……

“怪你干什么?”

时暖夏忍不住笑了出来,“怪你假装是我的相亲对象坐在我对面和我相亲吗?可那个时候,在时景科的要求下,不管是谁我都得选一个人出来,不是你,也早晚是别人。”

“你又怎么能主宰我当时的想法呢……明明提出来问要不要结婚的人是我,最终是我自己做出来的选择和决定,和任何人都无关。”

对那个时候的时暖夏来说,内心有一座座大山压在上面,即使当初和喻左傅已经决定结婚,她的内心也还是踌躇的,甚至是冲动的,带着一股宁愿找个别的地方冲出去,都好过继续留下来和时景科唐倩周旋的日子。

更何况,她当时一直都是想着以两人迟早都要离婚的态度参与这段婚姻。

她做出来的决定,她自己做出来的选择,喻左傅只是多给了她一个选项,也没有强制她必须要选择喻左傅。

从时暖夏误认为喻左傅是相亲对象,到两人正式结婚相处至今,时暖夏甚至觉得喻左傅在这段婚姻里比她更累。

不仅还要倾听她在急诊科工作时的种种不适,还要为了鼓励她的工作,找来了亲切的长辈,甚至还改善了她的生活环境,带给她越来越多的自信,让她越来越相信自己的能力,有动力更好地追求自己当医生的梦想。

更别说还让她参与到公司里医学有关的项目……

要是把那个时候两人约定好的结婚意向,比作一项大概签了几年的劳动合同工作,毫无疑问喻左傅的绩效都得比她高好几个层级,光是升职就能连跳好几个岗位了。

时暖夏摇摇头,抱紧了喻左傅的脖子。

“我很喜欢你。”

她贴着男人的脖子往上勾了勾,用脸贴上去蹭了蹭,又在喻左傅的耳边,直率又真诚地叹息了一声。

“要是我早点告诉你就好了。”

“这段时间里……我早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喜欢你平常上班认真工作的样子。”

“喜欢你是一个又细心又体贴的人。你在信上写着自己是一个卑劣的人,可我不觉得。哪有恶劣的人会坚持这么多年深耕医疗企业中的罕见病和危重症疾病,不仅有普通的慢性病,有很多甚至是现在仍然攻破中的新难题,医院里经常因为市场很小拿不到的项目,你也会投资给钱。那些可都不是能快速变现、短时间内就能看到投资成效的项目。”

“还有一些甚至都是亏本项目,能做起来全靠投资、补贴和捐款,这些又该怎么说?”

“你从出生以来,就已经扛起照顾哥哥照顾家庭的责任,这又怎么是一个卑劣的人能坚持得下来的呢?”

喻左傅,左傅。

而他的哥哥名字则是北宸。

喻左傅的名字,似乎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代表辅佐的意味。

如果换做时暖夏,当自己懂事查出自己名字是什么意思开始,对比自己和哥哥的年龄差距,就已经能明白,她出生在这个家庭里,大概率就是当初得知哥哥生病之后,父母才会选择再剩下一个孩子。

不管这个孩子在出生以后能获得多少的优待,至少在出生的时候,它背负的命运,就是照顾自己的哥哥,撑起这个继承人的责任往下走。

父母仍然是更偏心哥哥的,即使这个理由时暖夏在客观上可以理解。病人的生命毫无定数,有可能今天还在互相开着玩笑吃着饭,明天就被严重的并发症带去ICU生死未卜。

这一切都是无法预知的,但至少能清楚地知道,哥哥带着这个病一天,他的生命也只会比其他正常人更加凶险波澜。

换成是她,心态估计早就崩了。

他们两人原本就像同类人。

像两只各自都有伤疤的小刺猬,却在面对对方的时候都忍不住收起自己浑身的防备。幸好他们的内心似乎也一样柔软,所以当他们拥抱在一起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只露出柔软的肚子,不约而同触碰到对方最温柔最深处的那个部分。

什么事情都藏在自己心里又看似高冷的猫猫,反而是最先走上前蹭蹭时暖夏的那一方。

时暖夏的内心就像是被一团火焰包裹着,让她不自觉地想要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对方,想要把自己最直率的那个部分展示给对方。

“这段时间我觉得我越来越喜欢你。”

“现在我也很喜欢你。”

“喻左傅,是我们有缘分。”

男人的胸口微微起伏,时暖夏似乎还能感受到他双手抱着自己的时候,听见自己在他耳边说话,都还有一瞬间的颤抖。

等时暖夏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背部就已经触碰到一阵熟悉的柔软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别墅里的员工都已经避开了主人能看见的范围,整个别墅里肉眼能看见的人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在时暖夏和自己的心上人表白的时候,喻左傅已经无声抱着自己的妻子回到了主卧。

时暖夏躺在了柔软的床单上。

男人的动作很急,原本因为工作原因整整齐齐的头发,此时也散落下来了不少碎发在上面,眼尾晕染着明显的红色,神色看上去还有些激动。

身上包裹的衣服被三两下飞快扔到床底的地毯上。

随着一声惊呼,亲吻的水声急促又频繁,像是彼此重新又确定一遍心意,又像是需要满足自己内心的惶恐——这样的美梦是真的吗?

他喻左傅是真的心想事成了吗?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不是他臆想出来的吗?

不安感让他只能一遍遍通过身体的感受来确认。

动作越来越快,时暖夏逐渐变得有些吃力,天花板的颜色逐渐从窗外还能透进来的阳光从金黄色到橙光色直至粉紫色的夕阳,连伸手搂着对方的脖子也显得手臂软绵绵的。

偶尔忍不了的时候想后退,脚踝却被人轻松握在手心里,往回一拉,时暖夏终于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拉扯。今晚的喻左傅变得有些不温柔了,甚至让时暖夏感觉到明显的激动,不管流着生理性眼泪轻轻坐在上面,低低唤着能不能慢些,对方也好像完全听不见似的。

最后两人胡闹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吃宵夜的事件,如果不是因为时暖夏的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响声,恐怕男人还能往下继续。

轻轻喘着平复心情的时暖夏被男人抱在怀里。

喻左傅的声音从旁边缓缓问道:“接下来什么时候有假期?”

“……真的不行。”时暖夏只感觉背后都在发麻,“真不能做了,装不了,明天我说不定还要休息一下。”

幸好前几天上班的时候带了夜班,这两天都能休息,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么高强度的运动过后,还撑不撑得住赶早八急诊值班。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连带着胸口沉沉震荡着的笑声,一路传到耳朵压在男人腹肌上的时暖夏大脑。

“我想去一趟寺庙。”

时暖夏愣了一下,首城毕竟也是文化中心,城市里的各种寺庙道观很多,不过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喻左傅家里有信教的习惯,怎么又会提起去寺庙?

实在是太饿了,她干脆一边抖着小腿,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去浴室处理,刚走两步,喻左傅就上来帮忙抱着她走进了浴室。

浴室镜子面前,喻左傅帮她吹干头发,声音呼呼地响着,时暖夏问了一声:“可以是可以啊,不过是有什么原因去寺庙吗?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背后的脖子一凉。

男人将手轻轻贴在时暖夏的后颈上,像是一种带着情=趣意味的惩罚,把吹风机挪开后,顶着吹风机的喧嚣低头在上面轻轻咬了一口。

“老婆。”

时暖夏手臂一阵酥麻。

“到现在了你还不知道我想要带你出去的原因是什么吗?”

喻左傅看着她一如既往的对话差点没气笑,又想到某个意义上夫人已经“补偿”了,回味方才的柔软和潮湿最终作罢。

但气不过,下巴顶在老婆的肩膀上蹭蹭:“是我想把你介绍给全世界,想要告诉全世界我只属于你一个人;想告诉我的合作伙伴,我有老婆,我有我最喜欢的老婆;带你去舞会是想要在大家的面前炫耀你;带你去见我的好友们,也是因为想要告诉他们以后都要知道我是你的伴侣,告诉你我身边所有的社交圈,想要让你知道我的一切。”

“以后什么都可以不注意,如果喜欢打扮我就帮你找好的团队陪你一起看方案,如果忙不过来就随便穿任何衣服都能进出不同场所。”

“我这么努力上班就是想成为我老婆获得自在和自由的底气,”喻左傅捏了捏时暖夏的脸,强行让她扭头过来,“听明白了吗?”

时暖夏盯着他眨了眨眼睛。

“不喜欢就不去也可以?”

喻左傅拎着一件薄薄的外套,示意她抬手:“不止。”

时暖夏一边被人搂着肩膀推出去吃宵夜一边听见喻左傅开口,语气里似乎还有些奇怪的期待和之前无法如愿的委屈:“不喜欢的地方,朝我发脾气说也不想我去也可以。”

“?”

时暖夏瞪大眼睛,眸光里明晃晃地写着“大可不必如此”几个大字。

“那,那还是去吧……”时暖夏小声喝汤,“不然就没钱了。”

“你要是倒闭了,急诊科的医生不容易升职称我可能真养不起你。”

喻左傅乐了。

“那我确实是要努力上班了。”

这段神奇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

等到下一个急诊科休假当天,时暖夏真和喻左傅一起约着去爬山,进了半山腰上的寺庙。

时景科对这些也有些信,加上开公司的多少有些迷信,还在乎名声,有时候除了祭拜以外还会给一些寺庙捐一笔来给自己赚名声,时暖夏小时候也来过这个寺庙玩,只是长大后一般能跟着时景科共同去的只有双胞胎中的那位弟弟了。

隔了好几年又重新来到这里,寺庙重建过,时暖夏看什么都很新鲜,目光时不时随着周围的风景不断转换,喻左傅在旁边也感觉自己在带着一个来寺中春游的小朋友。

看着时暖夏的目光始终看起来都很柔和。

“我们要去哪儿?”

喻左傅看向中央位置:“先进去吧。”

也许和医院里工作的原因有关,时暖夏面对这些的时候基本都是不拜或者主要是跟着周围人氛围,简单做一下以示尊重文化,其余时间都是在旁边等人。

大学的时候跟宋楚琪出于好奇去别的道观玩的时候也是看着宋楚琪拜的。

但这是时暖夏见过在神明面前最虔诚的人。

万万没想到喻左傅平日看起来应该是一个相当唯物的人,此刻在这里却一板一眼,认真跟着所有流程,目光虔诚地在神明面前屈膝弯腰,深深低头跪拜。

旁边的时暖夏看着也愣住了。

没人知道此刻的喻左傅到底是怎么想的。

之前发生的事情对男人来说太像做梦了。

不管是时暖夏的“求婚”,还是在别墅里看见妻子原本打算求婚的场所布置,还是在发现妻子看见自己之前那些暗恋信书时饱含爱意的告白……

这一切好像都太美好了。

美好得那么不真实。

喻左傅的心中源源不断地涌起不安和害怕,害怕这样的时光会不会转瞬即逝。如果往后的日子他需要下地狱作为代价,那他一定会甘之如饴。

因此,从来一贯都不相信神明的喻左傅,已经习惯了悲观主义的喻左傅,在这样的场合里选择了相信神明。

他这一辈子只在两个场合里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最后只能把满腔想法寄托在神明身上,试图祈求神明眷顾。

一次是当时哥哥最严重的并发症出现需要做手术,另一次就是现在。

喻左傅跪下来,请求漫天神佛。

如果此刻是一场无法苏醒的梦境,那么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只为了留住这一场美梦。

如果这是他梦寐以求得到的现实,那么希望日后神明需要向凡人领取代价的那天,能记住他的名字和脸。

只找他一个人就好了。

此生,他都愿意为现在的时光付出他能付出的一切,不管是什么。

-

从寺庙里出来的时候,喻左傅还和寺庙工作人员对接了一部分,时暖夏还没太能听清,只大概听出来喻左傅还打算以个人名义向寺庙无偿捐赠一大笔资金。

那个数额,让时暖夏感觉有点晕钱了。

喻左傅把这一切都做完,两人从半山腰下去,约了一家饭店吃饭。

却正好在这个饭店里遇见了时景科他们。

时暖夏其实对时景科他们也早就已经没有感觉了,不管之前她在时家的生活到底过得怎样,他们两人之间也已经没有什么能拖欠对方的了。

对时暖夏来说,那些初高中曾经难过的所有事情,也已经成为了一股风,在她逐渐成长之下拂过,雕刻出如今她的模样。

只是今晚撞见,让时暖夏比较惊讶的是时颜宛。

因为从他们两人的角度上看,时家的桌面上,一边坐着时景科和唐倩,另外一张桌子还坐着时颜宛。

而时颜宛的对面是一个陌生男人,男人旁边也分别坐着一位打扮精致的妇人和一个几乎差不多一样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不管怎么看,都是相亲现场。

时暖夏对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了,毕竟上一个经历过这件事的人就是她。

她甚至不奇怪时颜宛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在很早的时候时暖夏就已经察觉到这件事了——时颜宛虽然看上去在家里千宠百爱长大,但仔细看过以后才发现她很少真正被父母往继承人的方向培养。

几乎都是把她往未来成为某个富人圈家里的富太太方向培养,甚至还有意识地给时颜宛灌输“长大后只要结婚就好了,你是家里被宠大的,什么都不需要学,等着嫁给一个好男人就好了。”

导致整个家里,没有工作的人只有唐倩和时颜宛。

可唐倩算熬出头了,时颜宛要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呢?

还有她自己,如果不是当时有很多相亲对象觉得时暖夏性格沉闷,对她不满意,也许她会在相亲的一个月后就被时景科要求领证结婚。

时暖夏只是看了两眼,在时景科和唐倩身上没有过多停留,只是忍不住把目光停在面色苍白,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时颜宛身上。

但更多的也没有了,时暖夏收回了目光。

她拉了拉喻左傅的衣袖:“我们坐吧。”

喻左傅没有多说,连同走进饭店看见时景科等人开始都没有说话,对喻左傅来说,如果不是因为时暖夏,整个时家都不一定放在眼里,更何况不管关系如何,这都是时暖夏的家人,他想要尊重心上人的看法。

如果时暖夏现在不喜欢时家,那他就不会管时家。

如果哪天时暖夏还是放不下血亲,那么为此作为后路,喻左傅也不会过多在意,只要她开心就好。

但时暖夏只是摇摇头,面色看起来非常平静,仿佛刚刚那一幕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拉着喻左傅去找位置坐下,反而是时颜宛从麻木出神的状态中最先看见了时暖夏的身影。

时颜宛嘴唇动了动,明明应该不在意的,可眼神却不自觉地要跟着时暖夏走去。

她现在看起来比在时家的时候穿得好多了,没结婚之前时暖夏都只配穿自己穿过以后嫌弃过时过季节的衣服。

看起来也好像更自如了,坐在位置上时不时和对面坐着的丈夫聊天,明明两个人看上去都不像是非常健谈的性格,但总觉得那一圈坐着时,互相都散发着一股自在的气息,好像他们对其他人不感兴趣,而外人也挤不进来的氛围。

更重要的是,以前在时家总是看上去甚至有些狼狈和畏缩的模样,在现在的时暖夏身上几乎完全看不出来了。

而时颜宛自己呢?

眼前这个人已经是她这段时间以来不知道第几个相亲对象了,自从喻家那边开始施压,时景科每次回家后都更加烦躁,家里吵架的声音也多了,连同弟弟偶尔从公司回家后的心情也很差。

以前不说姐弟情深,至少弟弟也会附和自己,两人在各种场合里同进同出,互相成为时家同龄人中交际的门面。而现在弟弟回到家还会和她吵架。

有时候时颜宛想让时云章帮忙和爸爸说,她其实不想相亲,即使现在她和卓俊逸已经分手,无法挽回了,但时颜宛觉得自己还可以和其他人恋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被人推出去结婚的工具,不断不断地“物色”父母满意的人选,在这些人选里选择愿意“买下”她和时家合作的“买家”。

她就像是变成了一头待价而沽的猪。

以前看着时暖夏不断相亲的时候,时颜宛还会和自己弟弟说以后绝对不要过这样的生活。那个时候时云章说的是时家有他,姐姐可以什么都不做。

现在的时云章却只会拔高声音,不耐烦又凶狠地在客厅里大骂:“你现在不结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家里不就是正在困难的时期吗?你如果结婚了就能让我们家多了一个合作,给我们家里获得助力,你就应该知道要好好付出!”

“不然这个家干嘛要养你?!”

干嘛养她……

所以时家原来养着她,是因为这个?

那个时候时颜宛面色苍白地问出这句话,时云章却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似地看着她:“那不然呢?都在这种圈子里了,你难道还能有什么婚姻自由不成?更何况家里就只有我继承家业,以后公司也是我的,你如果不能帮忙,公司的股份可没有你的。”

“你那家网红公司,自己什么都没干过,都不去上班,处理公司事务的人甚至是我,以后这个公司不管是要倒闭还是重新做起来,公司以后都只属于我。”

“要是你能好好听话出去,咱们姐弟情还能留下,到时候你老公家里给力,合作起来互助互赢,那就很不错;但如果你执意去追求什么自由,我们家没有这个条件,不管是公司股份还是钱都不会给你的。”

“有本事你就和那个时暖夏一样,找到个冤大头给她兜底啊?人家出去的时候可是算‘净身出户’的。”

原来……原来弟弟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

时颜宛头疼欲裂,连好好保持微笑去看对面那个相亲对象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个时候,时暖夏就是用这样的心情去参加每一场相亲的吗?

她相亲的时间可比自己长多了。

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不会烦的吗?

时颜宛越想越乱,内心也跟着焦躁起来,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冷静一下。

却在女士洗手间面前镜子看着自己苍白的模样时,忍了又忍,还是落了泪。

时颜宛捂着嘴低头呜咽了两声,旁边似乎有什么声音碰撞了一下响过,她立刻装作刚刚只是在低头往包里找东西的模样抬头,却只能看见在洗手台旁边放着的一小包纸巾。

时颜宛瞪大眼睛,猛地转过头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钻进洗手间出口的拐角,正好淹没了这位女士的身影。

她想要追出去,却想起刚刚因为落泪,可能会因此妆容花掉被母亲发现,连忙从包里掏出一盒粉饼散粉,用最快的时间把妆容补了一下追出去,正好看见已经吃完饭离开的时暖夏,和她那个正在不断针对时家给时家施压的丈夫。

也许对现在的喻左傅而言,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时家,才能没有威胁。

时颜宛还能看见时暖夏的丈夫轻轻搭着她的肩膀,让路过的行人不要撞到她。

时颜宛手上还捏着一包给她擦拭眼泪的纸巾。

她很确信这包纸巾是谁给的。

-

而在同一时刻,时暖夏回到副驾驶位给自己带好安全带的时候,冷不丁地听见旁边喻左傅开口问她。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妹妹一把。”

时暖夏一愣。

“如果你想要的话,让你妹妹不用再担心被时家逼着相亲,还是把她那个网红公司重新复兴起来,甚至把时家都变成她的东西。”

男人握着方向盘,但时暖夏用余光看去,却发现男人的表情有些微妙。

她想了想:“如果我说想的话,你会很开心地帮忙吗?”

“会帮,不开心。”喻左傅烦躁地扯了扯衬衫上的领子,今天两人单纯假日出来,男人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此时用手扯开最上面两个纽扣的模样又禁欲又带着野性,“毕竟她曾经也对你不好。”

会帮,是出于妻子的希望。

不开心,是因为他知道时家那个夫人和双胞胎两人对时暖夏的态度非常不好。

时暖夏也听出来了。

她弯了弯眼睛。

“好。”

喻左傅回头来看。

时暖夏伸手,像安抚打针中的小朋友一样,抬起来碰了碰喻左傅的脸:“你不开心,她曾经对我不好,我也不开心。”

“不帮。”时暖夏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前方的路,没有回头,“不想帮。”

“爱咋咋地。”

喻左傅神情一松,抓过手亲了一下,用脸左右蹭了一下才舍得开车。

时暖夏的心情也很平静。

时家任何事情都和已经和她无关了。

别人的事情,她不想管。

不过,就在时暖夏平静回到家里休息,被某个人隐藏起来撒娇最终得逞高强度运动后,第二天到医院上班午休的时候,听见了一个更加无法平静的消息。

“婚礼……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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