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部拳法当然是收入囊中了,拍卖手对姬月篱的大手笔印象深刻,在之后的拍卖中有意无意拿眼神往这边睨,还动用话术撺使他出价,可惜效果不太好就没有成功的。
姬月篱:“。。。。。。”不是我不想拍是我对象不许我拍。真的。他其实特别想拍,特别想花钱,就是对象管得严。
面罩下姬月篱钓成翘嘴,眼神情不自禁就往谢璟身上放,黏黏糊糊的,旁边谢顽看看他又看看他哥,歪头好奇:“你看什么?”
“你哥真帅。”
姬月篱没头没脑说了句,谢顽听了一头雾水,前者又追了句道:“特别是管我的样子,贼帅。”
谢顽当即眼神那叫一个复杂,三分鄙视七分欣慰四分迷茫一分吐糟,合起来是十二分的难以理解。
他哥难道是天下第一帅?否则至于把人迷成智障么?
心里这么腹诽视线看向他哥,只见谢璟板着脸分别给他们两计眼神示意闭嘴,可耳朵根却是红透了的。
姬月篱看在眼里心里芜糊~起飞,对象害羞了,怎么办更帅了!
谢璟耳根发热,姬月篱越发移不开视线,他越看温度就更降不下来,谢璟以手掩额睨眼瞪他:“不许看。”
姬月篱:“你好看。我喜欢看。”
其余人:“。。。。。。”突然痛恨修士的耳聪目明。想失聪。想眼瞎。
谢顽毫不客气扭身‘呕’了一下,作势擦了擦嘴:“抱歉,突然有点犯恶心。”
其余人眼神一震,干得漂亮!
请继续!
千万别停!
最好把这对狗男男叉出去!
叉,是不可能叉出去的,毕竟人家拍卖场还想赚钱呢。
余下拍品或多或少有点意思,谢璟都出手亲自拍了块稀少矿石,谢顽眼见宝贝无望,脑子一热拍了个盲盒拍品。
所谓盲盒拍品就是无主纳戒,可能物超所值,也可能血本无亏,谢顽振振有词相信自己是前者,姬月篱欲言又止,回去后一开纳戒妥妥后者。
谢顽看着一堆破烂心痛滴血:“一千玄晶呀!就这一堆破烂他们敢卖一千玄晶?!”
姬月篱吐糟他:“是你抢着要买的。”
盲盒拍品本来就是智商税,更何况在黑市这种无规无序的地方,谢顽会上当受骗,只能说还是太年轻呀。谢璟淡定给他热茶暖手,回首睨了眼谢顽:“这一千玄晶从你零花钱里扣。”
谢顽大惊无语,不是、凭什么你想买拳法就月篱哥给你付钱,我花一千玄晶就要我自己付钱了?
看他视线移来,姬月篱摊手:“别看我,你哥说了我的钱以后归他管,不许我乱花来着。”
“。。。你堂堂姬家公子威严呢?”
“可是你哥硬帅呀,”
说着视线又黏黏糊糊粘谢璟身上了。后者耳根又是一热,无奈又纵容斥他说:“别闹。”
谢顽:“。。。。。。”对不起打扰了,我这就去面壁。
竖日飞舟停入补给站掌柜去问船票,结果是船上已经满员,而且因为突发暴风雨,连原定要走的飞舟都走不了了。仨人正商量着多留几天,远处飞舟有人下来透气,谢顽远远瞧了莫名指道:
“你们看那人是不是云涧太子苏泱?”
苏泱?那个在待人接物上颇让人舒适的云涧太子?
姬月篱探头一瞧,可不是就是他么,谢顽探出窗户老远招手:“苏泱表哥!”
苏泱抬头一看顿时又惊又喜,他乡遇故知呀,旋身跟同伴告罪声转身就寻上楼来,谢顽迎了两步欢喜问:“表哥怎么会在这?”
“说来话长。”苏泱回道,随即见礼唤道:“见过十七公子,见过谢兄。”
谢璟示意桌上空余座位:“太子请坐。”
苏泱过来坐下摇首失笑道:“出门在外谢兄直接喊我苏泱便是,我云涧不过区区一国,可不敢托大。”
那到是。对比大宗门来说王朝王国才是附庸,什么太子王子公主,鲜少以此论尊卑的。谢璟从善如流:“苏兄过谦了,云涧国力强盛,岂是一般王朝可比的?”
这些面子话听起来可没意思。姬月篱就好奇:“你说出现在这是‘说来话长’,怎么个说来话长法?”
其实他们从云涧离开也不过月余时间,可途中发生那么多事,似乎过了许久许久一样。谢顽同样好奇,边给他倒茶边追问:“是呀表哥,怎么个说来话长法?”
要是外人听见怕是要笑死。四个人各喊各的半点不嫌尴尬。苏泱也不再意,抬手谢过回道:“其实说简单也简单。我娘出自二流宗门‘归尘宗’,她寻了宗门长辈给我谋了个内定弟子的名额,此行,就是去宗门拜师的。”
东境宗门皆为末流,云涧王后能给苏泱谋个二流宗门名额,可见眼力见识非寻常女修。
谢璟不免迟疑问道:“即如此,为何之前未去而是现在才去?”
苏泱唏嘘:“去‘归尘宗’的想法我娘其实一直有,就是舍不得离那么远,之所以下定决心,也是因其月前发生的事。说起来我们也算逃过一劫,”
见他们移来视线,续道:“你们走后云涧北边森林发生一起大战,其声势雷霆阵阵骇人听闻,皇爷爷与我父王亲自去看过,说是整片森林尽数移为平地。我当时就后怕了,好在你们走的是另一边,否则我真怕你们撞上。”
啊、这,
姬月篱跟谢璟对下视线,后者面不改色颔首:“我们后来也听说了,传闻颇为恐怖,就是不知是何人,因何大战了。”
四顾下见无人注意,苏泱凑近忌惮道:“我皇爷爷去五极门打听过,具体什么没打听出来,不过传闻跟我们在‘聚宝盆’拍卖场见过的青铜鼎有关。”
谢璟佯装惊讶:“是么?还好我们当时没沾边。”
苏泱深以为然:“我皇爷爷也是这么说的。所以说我们也算逃过一劫,但凡当时沾了手,于我们来说就是浩劫了。”
姬月篱好整以暇看他们演。
云涧好歹是东境有数的王朝之一,天一宗、五极门、天澜山,三大巨头为青铜鼎混战的事不可能不知道,至于后来他出手阻拦幕后黑手也不可能毫无所闻,所以苏泱这是在试探?
试探不试探谢璟也只当不知道,只有谢顽一头雾水,促问:“所以这跟你去‘归尘宗’有什么关系?”
苏泱不无苦笑回:“都言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但寻常人岂能知晓凤尾与草鸡本就不在一个阶级?”
言罢叹道:“我娘之前不想我去‘归尘宗’是舍不得我,但经过此事意识到让我呆在云涧不过坐井观天。我的想法亦是如此,既然入了玄,选择了修士一途,怎么能原地踏步不远游摘星,寻更强突破呢?”
修士一途本就坎坷,如果没有突破自我寻求更高境界的决心,总有一天会被人超越。仅管大道之下众生皆为蝼蚁,但大蝼蚁跟小蝼蚁,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对于这点,谢璟是认同的。
“对了,”
苏泱好奇看他们:“你们为什么在这?之前不是说要回拢月城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姬月篱叹气道。
苏泱笑道:“愿闻其详。”
他们为什么没回拢月城而是出现在这,那可真是说来话长了。
不过姬月篱可没兴趣说起其中原故,直接道名要去‘万兽宗’借用‘圣祭台’帮助雪狮蛋破壳一事,谢顽补充飞舟满舱他们不得不留下来多等两天的事,对此苏泱言道他或许能帮上忙。
迟疑说:“就是可能,要委屈一下了。”
委屈不委屈先不说,能早一点离开这也没人想多呆一天。
谢璟跟姬月篱对视,前者客气道:“苏兄请讲。”
苏泱此去‘归尘宗’是与众师兄弟一起的,他与其中一新入弟子关系不错可以合宿一间,这样,就可以空出一间房间了。
就是要委屈他们仨,挤一挤了。
穿过雪山天堑日程需要七八天,挤一挤到无所谓,毕竟谢顽自觉命糙,石头地板都睡过何况只是打个地铺?谢璟迟疑另一点是:“会不会让你为难?”
他在天一宗呆过,自知新入弟子是没有话语权的。
虽说让一间房间不防碍他人但‘归尘宗’弟子不会这么想,只会嫌这新入弟子麻烦,不懂事。
苏泱笑下:“无妨。此次带队师姐的师尊,不出意外也是我师尊,总归还是有两分薄面的。”
同门师姐弟这点薄面还是能给的。很快苏泱去而复返把仨人领上飞舟,房间不算大但也过得去,住仨人还是没问题的,谢顽打算就在床对面铺张被子对付几天。
姬月篱到也不挑,只道:“我是姬家人这一事,请苏公子暂且保密。”
苏泱:“明白。还请十七公子放心。”
‘姬’这个姓是十足十的高门,虽能震慑宵小,但同时也能吸引宵小,毕竟人生在世谁还没几个仇家不是?姬月篱固然不怕人寻仇,不过总归能清静几分就清静几分。
不曾想他们这种转乘飞舟,又让苏泱让出房间一事在旁人看来就是个打秋风的,特别是‘归尘宗’弟子,眼高于顶趾高气扬,甚至在过身时唾道:
“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