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顾胜桐接过汤碗喝了一口,他屁股底下像是有钉子,转来转去,不时拿眼睛偷看顾钧翊。
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顾胜桐微微倾身,凑到顾钧翊跟前道:“小叔,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成全齐洛,才故意说对他没感觉?我跟你说,这样不行,情爱这种事必须要又争又抢,不然会打光棍的。”
顾钧翊拿一双笑眼看着他:“在你心里,我这么伟大?”
顾胜桐一顿,他盯着顾钧翊看了片刻,一拍额头坐了回去:“是我想多了,你才不是那种人。”
外人都以为顾钧翊脾气好,就连齐洛都被蒙在鼓里,被顾钧翊折磨多年的顾胜桐可是非常了解他小叔的本性。
他小叔可是跟善良一点不沾边,他喜欢的人也不可能让给别人,他没有那么伟大。
“我还是不明白。”顾胜桐并不知道顾钧翊跟老师的过往,所以他眉头皱成了川字,“小叔,你是不是被感情伤过啊,不然怎么对感情一点期盼都没有,随便找个人就结婚了?”
顿了下,他又补充:“不对,齐洛不是随便的人,我可喜欢他了。”
顾钧翊说:“你懂得倒挺多,是不是有心仪的对象,想要成家了?我改天跟嫂子说说,让她给你张罗。”
顾胜桐嗷的叫起来:“我还年轻,才不要现在就结婚。”
他怕小叔真的恶趣味发作给他安排相亲,吃完饭不敢多待,找了个理由就撤了。
*
齐洛照例带着酒出现在蒋拓家,蒋拓点了外送的下酒菜,两人在茶几前落座,碰杯。
当听齐洛说他跟顾钧翊的婚事取消的时候,蒋拓只微微有些诧异,就很平静的接受了。
蒋拓问:“这事你心里怎么想?”
齐洛喝了一口啤酒,没有说话,他心里乱的很。他不喜欢变动的生活,会让他感到不安全。跟顾钧翊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他非常安心,可现在顾钧翊对他说,婚礼取消了。
看着齐洛苦闷的样子,蒋拓的手转着啤酒罐,片刻后他问:“你对周承霄还有感情吗?”
齐洛张了张口,没有回答。
蒋拓叹出一口气,他道:“有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
齐洛看过来,蒋拓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轻声说:“我前段日子去看了周承霄。”
齐洛有些意外,这件事蒋拓没跟他说过。
“当时周承霄的状态很不好,脸色苍白的像是死人,他看见我进来,眼睛一直盯着门外,他以为你也来了。”蒋拓道:“周承霄的脾气确实挺糟糕的,但你知道吗,当初你跳海不知所踪,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我那时候心情不好就去骂他,什么难听骂什么,他家里还有他办公室的东西我都砸过,但他气的牙都要咬断了也没有伤我。我知道,他这个人狂妄惯了,对我也没多少情分,他不动我,纯粹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齐洛沉默地喝了一口啤酒。
蒋拓继续道:“我前几天去看他,本准备到那就走的,但他叫住了我,想知道你的事。”
蒋拓当时第一反应是愤怒,他骂道:“你差点害死他了,而且他都要结婚了,你难道还准备缠着他?”
周承霄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他摇着头说:“我不会再缠着他了,我就是想知道这几年他经历了哪些事,你是他的朋友,他一定跟你说过。你跟我说说吧,给我的余生留点念想,可以带着回忆走下去。”
对上周承霄祈求的目光,蒋拓最终没有离开,在周承霄的病房里待了三个小时。
齐洛的事情蒋拓确实知道,但并不多,齐洛很少会提起在国外的那几年,但他所知的这些,对周承霄来说,也是十分宝贵的。
周承霄听得十分认真,在蒋拓起身时,真诚的跟蒋拓道谢。当时周承霄笑着,眼底却含着泪光,蒋拓不忍再看,匆匆离开了。
听着蒋拓的叙述,齐洛手里空掉的啤酒罐被他捏的变了形他都没有注意。
蒋拓:“齐洛,周承霄生死不知的那几日,你虽然极力装作不在意,但你的眼睛骗不了人,你还爱他。不要再骗自己了,顾钧翊人很好,但他不属于你,周承霄经过这几年的成长,已经改变了,他从身到心,都是永远属于你的。”
齐洛垂下眼眸,他丢开了空掉的啤酒罐,又拿了一瓶新的,被蒋拓抽走了。
“酒精只能暂时麻痹你的思维。”蒋拓说,“这件事你要想清楚。”他起身收拾客房,见齐洛还坐着,催促他快去洗澡。
第二天一大早,齐洛就从蒋拓家离开,回到顾宅。
他冲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恰好看到顾钧翊。
顾钧翊见他就笑起来:“吃早饭了。”
顾钧翊待他还和之前一样,齐洛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坐到顾钧翊对面,轻声道:“顾大哥,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还需要在这里打扰你……”
“说什么。”顾钧翊道,“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齐洛眼眶微微一热,接过顾钧翊递过来的豆浆,低声道谢。
接下来齐洛的生活并没有多少变化,他跟往常一样,每日上班下班,休息的时候会跟朋友一起聚餐,只是偶尔在深夜的时候,会一个人在窗边枯坐许久。
转眼还有三天就是春节,上班族的心大都飞出去了,更有些人提前请假回老家了。
齐洛对新年倒是没什么期待,外面热热闹闹的,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垂眸往下看去,忽然发现一辆熟悉的车。
那车的位置卡的很隐秘,若不是他所在的办公室楼层够高,他又恰好站在这里,下班的时候出去,真的发现不了。
齐洛的指尖在玻璃上敲了几下,似在沉思,片刻后,他拿起外套下了楼。
*
距离上次意外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周承霄一直在养伤,他拥有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恢复的很快。
这一个多月,齐洛一直不曾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曾心怀期待,后来觉得这样挺好的,告别的话在那晚他已经说过了,只希望齐洛能够幸福。
周承霄本是打定主意不再出现在齐洛面前,但能下地能正常生活后,再加上新年将至,心底的思念如同蔓草生长,完全控制不住。
他想,我就偷偷的看他一眼,看一眼就走。
周承霄开车偷偷躲在拐角处,等着齐洛下班。他计划的很好,唯独没算到齐洛会出现,并敲他的车窗。
被发现了。
周承霄僵硬地打开车窗,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几秒钟后,他才道:“我只是路过……”
齐洛已经拉开车门从另一边坐上了副驾驶位,周承霄的舌头一下子打了结,愣愣地看着他。
齐洛系上安全带,说:“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周承霄注意到齐洛手上的订婚戒指不见了,他心下猛地一动,想要问,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他狠狠按住躁动的心跳,发动车子。
一路上,周承霄觉得自己的灵魂都是飘着的,他们没有去精致高档的餐厅,而是在路边找了一家面馆。
外面天寒地冻,面馆内温暖如春,时间还早,店里客人不多。齐洛点了两份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周承霄近乎贪婪的看着齐洛,他不知道齐洛为什么会敲他的车窗,为什么上他的车,又为什么跟他一起吃饭,他心里很害怕,这应该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新年过后,齐洛就彻底属于别人了。
相较于周承霄的紧绷,齐洛显得十分从容。他付了面钱,先一步拿过周承霄的车钥匙,上了驾驶位。
“地址。”齐洛道。
周承霄报了位置,齐洛的动作微顿,那是他们住了几年的公寓。
齐洛把周承霄送到了公寓楼下,安静了足有十几秒,周承霄才不舍道:“我,走了。”
“等等。”齐洛叫住他。
周承霄的手里还拉着安全带,并不是真的想要离开,闻言又转了过来,他的眼眶微微发红,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他叫住我做什么?周承霄心想,如果齐洛亲手给他发结婚请帖的话,他怕是要伤心而死了。
齐洛不知道周承霄心里转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问:“我之前买的戒指呢?”
周承霄心下一慌,下意识伸手隔着衣服抓住了脖子上的戒指:“你已经把它们给我了。”
“我反悔了。”齐洛说着拉开周承霄的手,倾身上前解下了周承霄颈间的项链。周承霄一动不动任他动作,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像是要碎了。
齐洛拿着那两枚戒指看了看,而后在周承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中,很随意的将其中一枚套在自己手上,然后拿起周承霄的手,将另一枚套在他的中指指根。
周承霄看着齐洛动作,完全愣住了。
“这些天我想了很久,我们试一次。”齐洛看着周承霄的眼睛,严肃地说,“如果你再让我失望……”
周承霄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他猛地抱住齐洛,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珍宝,语无伦次:“不会,我爱你……我爱你齐洛,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都到家门口了,周承霄也没有回家,他迫不及待的跟着齐洛去了顾家,见了顾钧翊。
临近新年,顾胜桐恰好在小叔家蹭饭,见到周承霄,他的第一反应是抄家伙,奈何手边没东西,只能抓了个抱枕,看起来有点喜感。
顾钧翊看向他,顾胜桐这才丢开抱枕。
齐洛跟周承霄还有顾钧翊去了书房,顾胜桐被关在外面,他大口大口的吃水果,没有去偷听,他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在小叔跟齐洛解除婚事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对周承霄的厌恶太深太重了,以至于见到就应激。
齐洛他们很快出来了,顾胜桐臭着脸色,没想到周承霄走到他面前,主动跟他说话,向他道谢。
顾胜桐跟周承霄接触不多,但每次见面都不对付,他还是第一次见周承霄如此和颜悦色,浑身不自在道:“齐洛是我朋友,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他想到什么,瞪着周承霄:“以前齐洛一个人,现在有我们顾家给他撑腰,你要是再欺负他,我保证要你好看。”
面对这样的言语,周承霄没有生气,反倒笑起来,他牵着齐洛的手,轻声道:“你放心,我会非常珍惜的。”
顾胜桐一眼就看到两人手上的戒指,齐洛的订婚戒已经还给小叔了,他们手上的显然是新的,他被晃了一下眼睛,有些吃味地拉着齐洛的手说:“齐洛,你结婚了还跟我玩吗?”
顾钧翊轻轻敲了一下顾胜桐的脑袋:“你是小孩子嘛,说这话。”
顾胜桐想了想也觉得有点傻,他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说:“我不管了,以后咱们假期还是一起玩。”
齐洛温声说:“好。”
第二天,云津市被两则消息炸翻了。其一是顾氏的婚礼取消了,顾钧翊跟齐洛从未婚夫夫的关系变成了兄弟关系,其二是,齐洛跟周承霄复合了。
网友们吃瓜吃的激情飞扬:“有钱人的世界,不懂。”
“+1”
“+1 ”
……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周承霄完全没去看,反正舆论有人帮他盯着,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齐洛身上,恨不得一天24小时跟齐洛黏在一起。
可齐洛要上班,比他冷静太多了。
周承霄想要控制,但他太高兴了,这是他此生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
知晓两人复合的消息,巫满跟林邕跟周承霄见了一面。
巫满一脸严肃地对林邕说:“我们请个道士吧,承霄肯定是撞邪了,他怎么可能笑的那么傻。”
林邕拨开巫满扒拉他的爪子,冲周承霄举杯:“恭喜。”
两人因齐洛的事发生嫌隙,但几年过去,周承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林邕也不再那么怨了。两人的关系虽不比从前亲密,但心结说开了,他们依然是出了什么事,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的兄弟。
大年三十,周承霄带着齐洛回去见了父母。
经历这么多事后,周父周母不再反对两人的关系,甚至还因为齐洛愿意再给周承霄机会对他心存感激,对他越发客气。
吃完饭,周承霄带着齐洛在老宅的庄园散步。边牧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直跟着他们。
这条边牧一直都是周承霄的母亲在养,十分亲人。齐洛不走了,蹲下来跟边牧玩,他问:“它叫什么?”
“叫牧牧,边牧的牧。”周承霄跟着蹲下身,揉揉边牧的脑袋,“你不愿意给它取名字,又不能没有名字,我妈就叫它牧牧了。”
齐洛顺了顺边牧的脖子,笑着说:“阿姨把他养的很好。”
周承霄现在都还记得齐洛当初拒绝边牧时的情景,齐洛不要边牧也不要他,他本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没想到齐洛又给了他一次机会,真是太好了。
齐洛放开边牧,让它去奔跑,一回头看到周承霄,问道:“你怎么了?”
周承霄移开目光,说:“没什么,风太大,迷了眼睛了。”
齐洛沉默片刻,拉起他的手,柔声道:“风是挺大的,我们回去吧。”
*
顾钧翊给齐洛准备的新年和新婚礼物是一套房。新房精装修,拎包就能入住。
周承霄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的搬了进来。他们要结婚了,新婚住新房理所应当,而且他也担心以前的旧居会让齐洛想起不好的回忆。
他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没有办法抹除曾经做的混账事,他只想和齐洛在新的环境,创造新的美好的回忆,让齐洛的余生开心无忧。
他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乔迁新居的时候,两人邀请了朋友过来,酒足饭饱,顾胜桐拉着齐洛小声说:“以后周承霄惹你生气了,让他收拾东西滚蛋。”
周承霄光明正大的偷听,并表示:“我不会给齐洛赶我出去的机会的。”
顾胜桐翻了个白眼,哼哼:“最好是这样。”
搬家后,周承霄开始迫切的想要坐实自己正宫的身份,他害怕迟则生变,天天缠着齐洛问他什么时候跟自己领证办婚礼。
兜了这么大一圈子,又经历生死,看清自己的真心,齐洛也不再腼腆,他在被周承霄缠的没办法的时候,十分淡定的说:“随时都可以。”
周承霄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他一刻也没有耽搁,立即联系了秘书,让他联系婚庆公司。
婚庆公司联系好了,也很快给出了数个方案,周承霄十分挑剔,统统驳回。
婚庆公司那边的对接人也是好脾气,每每被拒都好脾气的笑笑,回去修改方案,然后再次被驳回。
齐洛看不过去了,对周承霄说:“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出去玩一趟,回来请朋友吃饭就好。”
周承霄说:“那不行,太委屈你了。”
齐洛笑着说:“有什么委屈的,一场婚礼而已,到时候又忙又累的还被人围观,我想想头都大了。”
他坐到周承霄身边,“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一起出去好好玩过呢,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旅行结婚,蜜月也一起过了。”
周承霄眼睛猛地亮起,又觉得有些抱歉,他亲吻齐洛的手道:“我保证,以后我每年都会抽出时间陪你去各地走走。”
齐洛笑着说好。
两人都是行动派,计划定好之后,第二天就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周承霄一直在看手里的红本本,齐洛系上安全带,见周承霄不动,又凑过来给他系上。
撤离的时候,被周承霄逮到狠狠亲了一口。
齐洛失笑,说:“周总,收敛一点,你笑的太傻了。”
周承霄把小本本按在心口,一脸幸福:“不是梦,齐洛,我们结婚了!”
他的眼睛亮亮的,盛满了喜悦和幸福,齐洛被感染了,笑着点头:“是,结婚了,周先生有什么想说的?”
周承霄道:“我爱你。”
自认为已经修炼出来的齐洛红了脸,他启动车子,装作没听见。
周承霄却不依不饶:“我爱你,齐洛。”
他说了好几遍,齐洛才终于道:“我也爱你。”
周承霄心满意足,全部的注意力又跑到手里的红本本上了。
两人第二天就出发了,应周承霄的要求,他们第一站去的就是齐洛曾经待过的国家。他们把齐洛曾走过的街道,曾吃过的餐厅和住过的地方逛了一遍,之后才去其他地方。
旅行回来后,两人在家里招待了亲朋好友,当晚家里十分热闹。
看着被众人包围祝福的新人,巫满撞撞林邕的肩:“你还好吗?”
林邕淡然道,“我很好啊。”
“你对齐洛的感情他不知道吧。”巫满好奇地问。
林邕说:“这是我的事,他不需要知道。”
巫满竖起大拇指:“情圣。”
林邕难得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聊这个,你是想看我跟承霄反目吗?”
巫满哈哈一笑:“那不行,你们俩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林邕道:“他们很幸福,我打心底里高兴,至于我,会走出来的。”
巫满勾着林邕的肩:“放心,哥们一定给你找个比齐洛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对象。”
林邕难得没跟他抬杠,跟他轻轻碰杯,笑着说:“那就拜托你了。”
这场宴会,沈律师也来了,周承霄表面大方的接待对方,其实心里酸死了。尤其当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他看到齐洛跟沈律师从外面进来,心下更是一颤。
他可是记得沈律师很喜欢齐洛的,要不是他当初强行破坏,弄不好他们都在一起了。
一直忍到宾客全都离开,周承霄才一阵风似的刮到齐洛面前。
齐洛正在收拾狼藉的桌面,一扭头见周承霄委屈巴巴的盯着自己,不由纳闷:“你怎么了?”
刚刚还很开心呢,怎么忽然露出这样的表情。
周承霄的心脏像是泡在酸水里,他没有愤怒只有满腔委屈,小声问:“姓沈的找你干嘛呀,怎么还偷偷摸摸的,聊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齐洛道:“沈律师下个月结婚,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婚礼。”
看着周承霄明显亮起来的眼睛,齐洛笑着问:“醋精先生放心了吗?”
周承霄一点不在意齐洛的调侃,他说:“我是正宫,吃醋是我的权利。”他抓着齐洛的手,说:“别收拾了,明天我叫人来弄,沈律师的新婚贺礼我来准备就好。”
齐洛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知道了,小气鬼。”
周承霄搂住齐洛的腰,去亲他:“不早了,交杯酒也喝了,咱们洞房去吧。”
齐洛周身肌肉微微一紧,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旅行期间,他是深刻见识了禁欲多年的男人的可怕,在外面,周承霄几乎夜夜缠着他。
回来忙着准备酒宴,周承霄才消停几天,现在又来。齐洛十分佩服他:“人家都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是八十岁,周总三十多岁了,还这么厉害。”
来自伴侣的肯定,让周承霄得意的扬起眉:“跟你我八十岁都行。”
齐洛哈哈大笑,在亲吻的间隙说:“那我可等到八十岁的时候看你行不行。”
周承霄与他十指相扣,加深这个吻,只把人吻到气喘吁吁才道:“说好的,八十岁,可不许再丢下我。”
“好。”齐洛微微笑着,没有管满地的鲜花和彩带,跟周承霄一路拥吻着进了卧室。
浴室哗啦的水声很快遮住了满室暧昧的声响,他们尽情拥抱、缠绵,曾经的那些分离,痛苦全都远去了,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直到年华老去,直到白发苍苍,唯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