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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番外二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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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擎霜一行人来到昭京已经半年了,这半年期间,秦老六将山横晚的生意做了起来,并且出人意料的红火。

管家被秦老六请去帮着管账,江吟时、颜松落和曲皓星,只要有时间就去酒楼帮忙,楼东月和燕识归则隔三差五的去蹭吃蹭喝,他们几人的日子过的倒也十分舒坦,唯独燕识归心里总惦记着寒漪瑾,每隔半个月就要问一次:寒姐姐来信了没有。

他们几人每次都十分怜爱的看着燕识归,然后叹息一声:没有。

燕识归闻言后虽然有些失落,但面儿上却从不做出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既然没有那就继续等呗,反正寒姐姐一定会写信给她们的。

于是燕识归就这么等啊等,又等了两个月后,昭京的山横晚收到了一封从晟国来的书信。

自从梅擎霜置办好宅子之后,江吟时他们就将宅子的位置传信告诉了其余死侍,他们若是有要事,一定会直接将信送到梅擎霜的府宅,若是不重要的事,那就寄信到山横晚,而山横晚的来信,一般就直接拆开看了。

正巧这日曲皓星和颜松落无事,两人在山横晚帮忙,颜松落累的口干舌燥,坐下喝口茶的功夫,外头就有信使送来了一封信,颜松落道了声谢,顺手就将信拆开了,只见里面厚厚的一摞纸,他现在忙得实在没功夫逐字去看,刚扫了前面几行,就被曲皓星喊着去后厨端菜。

颜松落只得将信揣在怀里,快速应了声“马上来”,随后去招呼客人了。

厨房里进进出出的有些挤,曲皓星忙的脚不沾地,余光瞥见他来了便喊道:“松落,赶紧来搭把手,这是李公子他们要的牛肉,等了有一会儿了,赶紧给端过去。”

颜松落伸手便去接,结果转身走出厨房的时候,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幸亏他身手好即时稳住了身形,只可惜被他揣在怀里的那封信却不慎飘落,好巧不巧的落在了炉灶旁,不一会儿就烧了起来。

颜松落赶紧用脚去踩灭火苗,只可惜他速度慢了些,等火苗熄灭的时候,那封信被烧的只剩下一个角了,曲皓星见他还没出去上菜,便催着说:“磨蹭什么呢你?”

这人啊,就是不能忙中出错,颜松落叹道:“信被烧了,刚送来,还没来得及看呢。”

曲皓星拉着风箱,被呛的咳了几声:“送这儿来的一般没什么要紧事,但你要是再不把菜端出去,那客人可就要等急了。”

颜松落闻言不再可惜那封信,抬脚就去了大堂。

一天下来,几人忙的腿都不会走路了,待到将最后一桌客人送走、伙计们也各自回家后,颜松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疲累的叹了一声:“这一天……累坏老子了……”

曲皓星也有气无力的说:“是啊,以前执行殿下吩咐的任务,即便是一天一夜不睡觉也没觉得这么累。”

颜松落揉着自己的腰,微微歪了歪身子靠在桌边:“管家,今日赚了多少银子?我和曲皓星是不是能多涨点儿工钱了?”

颜松落和曲皓星要攒钱买宅子,因此两人同秦老六商议好了,只要有时间便来店里帮忙,但是不白帮,每月要给他二人各两钱银子作为薪水。

管家正在打算盘,闻言头也没抬的应道:“涨工钱?你二人在这儿吃的比干得多,我没问你们要钱就算不错了!”

曲皓星不服气:“那江吟时、楼东月和燕识归他们都来这儿吃饭啊,他们可从来没会过钞。”

管家打算盘的手一停,随后抬头冷飕飕的看着他:“江吟时上个月拉了一百二十一位客官来吃饭,其中一位还被他花言巧语骗的存了十五两银子,以供日后使用。

楼东月和燕识归给秦老六介绍了两个肉贩,从他们那处买肉比别处要便宜三成,一个月下来能省不少银子。”管家眼神冰凉,将他二人看的既心虚,又无地自容,最后还发出了灵魂的质问:“至于你俩,除了端菜擦桌子,以及一顿饭能吃五个炊饼两只鸡之外,还干什么了?”

……

酒楼大堂内有些尴尬,气氛沉默了半晌之后,颜松落毫无底气的开口:“哪儿就一顿饭两只鸡了……您说的也太夸大了……”

“夸大么?”管家眯了眯眼睛:“你们这月吃的鸡骨头我都没扔,要不拿出来拼凑拼凑看看,是不是一顿两只?”

两人异口同声:“不不不用了!”曲皓星觉得管家太可怕了:“不是,您老也忒淘气了,鸡骨头还留着做什么。”

秦老六从楼上客房下来,刚好听到他们这段对话,边走边说道:“管家逗你们的,他整日忙着算账,哪有空去攒你二人吃的鸡骨头。”

“嗐,吓我一跳。”颜松落揶揄道:“我寻思管家也不能攒那个,让三公里和木予看见了不得恨死您了么。”

“对了,”正说着呢,秦老六想起一件事:“今儿我见有信使来了,谁的信啊,打开看过了么?”

他要是不提,颜松落险些忘了这一茬:“呦,这事儿怨我,我刚看了不到三行,信就掉在灶火旁烧了,挺厚一沓呢,还是从晟京送来的。”

“晟京?”曲皓星琢磨着:“除了咱们的人,晟京能有谁给咱们寄信啊?”

秦老六没当回事:“想来应当不是急事,否则就直接送到府上去了。不用管,若是着急,对方会再来信的。”

颜松落和曲皓星也这么觉得。

天色已晚,他们几人忙到现在还没吃晚饭,正好江吟时从外头忙完了回到山横晚,秦老六便去厨房炒了几个菜,几人吃过后才回到府里歇下。

没有人在意这封信,时间一长,他们几人就渐渐地将此事给忘了,燕识归仍旧每隔半月问一次寒姐姐来信了没有,他们几人回应的同时,也不禁觉得奇怪:这寒漪瑾也忒狠心了,与他们分开快一年了,当真一封信也不曾寄来,按照她那性子,不应当啊。

又过了一个多月,这几日昭京的雨水太大了,山横晚比起往日少了许多客人,临近傍晚的时候,秦老六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估摸着大概不会有人再来了,便想着早点儿打烊回府,正巧今日江吟时他们几个都在,于是各自帮着去收拾,曲皓星正擦桌子呢,忽而听得门口传来一句柔声的询问:“贵店还有上房么?”

山横晚的上房早就住满了,再加上这几日连着下雨,原本要退房赶路的客人也都因此多滞留了几天,因此曲皓星一边回身一边说:“抱歉,我们……”刚说到一半儿,他便微愕的睁大了双眼,随后惊喜的喊道:“四公……”不对,险些高兴的说漏了嘴,他及时改口:“四姑娘?!”

曲皓星迎上前去:“四姑娘,您什么时候来的昭京,怎么也不知会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去接您!”

来人正是梅馥霜,她眉眼含笑的走进店内:“我也是心血来潮想来看看小五和你们,知道你们一定忙着自己的事情,便没有提前告诉你们。”

曲皓星擦了擦板凳:“快,您坐这儿,今日天气太湿寒了,您吃了没有?我让厨房给您炖个汤?”

“不用麻烦,”梅馥霜问:“小五不在这儿么?”

“噢,公子在府上呢,我们正要回去,您同我们一起吧?府上还有空房,您就在府里多住几日,公子一直惦记着您呢。”

其他几人要么在后院忙碌,要么在马厩喂马,曲皓星高兴的只顾着招呼人了,忘了喊他们几个出来,说了好半天才想起叫他们:“江吟时!四姑娘来了!秦老六……赶紧收拾收拾,咱们回府了!”

几人听见这动静陆续来到大堂:“四姑娘?哪儿呢?”颜松落第一个过来,见到梅馥霜后,喜出望外的喊了一声:“呦!真是四姑娘来了!您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应当提前告诉我们几个去接您才是啊!”

江吟时和秦老六也过来,一个个的皆喜气洋洋:“四姑娘!”江吟时凑上前去:“您何时来的?我们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收到?”

颜松落:“是啊,您看看,这都没准备什么,若是知道您来,就备上一桌子好酒好菜了!”

梅馥霜见到他们也十分开心:“不用准备什么,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们。”

秦老六接过她的包袱,喜道:“天色不早了,要不咱们赶紧回府吧,四姑娘今日回来,咱们正好回家吃团圆饭。”

“对对对!”江吟时道:“你们先回府准备着,我去禀告公子,他若是知道您回来了,一定特别开心。”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欢欢喜喜的收拾好东西打烊回府,管家今日没去山横晚,一连多日的雨水将府上种的花淋落了小半,管家收拾了小半日,三公里和木予跟在他后面溜达,时不时地还要被管家嫌弃一声:“去去,别碍事。”

正忙着呢,忽听得府门处传来一声高喊:“管家!管家!快出来!四姑娘回来了!”

管家听见这话一怔,随即扔下手中的物什,快步走到院中相迎:“四公主?真是四公主回来了!”在府里不怕旁人听见,因此管家还是习惯性的喊梅馥霜四公主,梅馥霜见到这许多亲近之人,更何况是一向如长辈般的管家,眼眶不由得发热:“管家,好久不见了。”

“是啊,公主出去游历得一年半左右了吧,今日既然来了就在府上多住一段日子。”管家引着梅馥霜往正堂内走:“殿下一直惦记着您,时不时地就要跟我念叨两句,若是知道您来了,还不知道多么开心呢。”

“您老放心,江吟时已经去找殿下了。”秦老六道:“我去将那间客房收拾出来,颜松落和曲皓星,你二人去厨房做些饭菜,咱们晚上好好为公主接风洗尘。”

“好!”颜松落答应的利索,转身就要往厨房走,却被管家喊住了:“站那!”他老人家太清楚这两人做饭的手艺了:“你俩留在这儿陪公主说说话,饭还是我去做吧。”

“也行。”让曲皓星做饭也确实难为他了:“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喊我二人。”

他们几人这般热情,倒让梅馥霜有些不好意思:“怎好让管家一人操劳,反正闲来无事,我同管家一起吧。”

“不用,”管家道:“殿下一会儿就回来了,他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见您,您就安心坐在这儿,等着他来即可。”

正如管家所言,颜松落和曲皓星二人与梅馥霜闲话了不多时,梅擎霜便从东宫赶来了,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兰松野三人,梅擎霜下了马车后,疾步走到府内,一进正堂便见到了梅馥霜,一年半多不曾相见,想来梅馥霜在外应当见识过不少人情风貌,现在的她较之以前,眉目中多了几分无拘和快意。

“阿姐!”梅擎霜隐隐激动:“真的是你来了!”

梅馥霜见到梅擎霜也十分高兴:“小五!”她的目光越过梅擎霜,又喊了一声:“公子兰也来了。”

兰松野早就改了口,随着梅擎霜一起喊了声:“阿姐。”

眼见着几人都聚齐了,其余人便去厨房帮管家做饭,只留他们三人在正堂闲话,姐弟二人许久不见了,自是有许多话想说,虽然梅馥霜离开晟京的时候,梅擎霜暗中派了人保护,可梅馥霜毕竟聪慧机警,没过多长时间就被她发现了,于是便让那些人回去了。

梅馥霜既然有心独自游历山河,梅擎霜便也不再自作主张,尽管知道阿姐足够聪明,能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可总归是忍不住担忧。

不过如今见她安然无恙,且比以前多了些潇洒自如的意味,梅擎霜便知道,阿姐自从离京之后,过的比以前开心很多。

府中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梅馥霜、梅擎霜和兰松野聊着双方在过去这段日子中所经历的事情,恨不得将这段时日的点点滴滴都分享给对方,管家则与其他几人一起,在厨房中忙的热火朝天,那热闹劲儿,仿佛准备年夜饭似的。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山横晚,又来了一位客人。

“开门!”来人敲打着店门,高喊道:“才什么时辰啊就打烊了!秦老六,你就是这么经营山横晚的?!开门!”

寒漪瑾一连拍了好几下,里面却始终无人应答,眼见着外头又要飘落起小雨,寒漪瑾不禁有点儿烦躁:“秦老六!赶紧给老娘开门!”

店内只留了一个伙计,估摸着这个时辰应当无人来住店了,便偷闲打了个盹,只是刚睡着没一会儿就隐约听见有人在外叫喊,伙计迷迷糊糊的起身开门,见来人是一个英武不凡的姑娘,便问:“客官要住店么?”

寒漪瑾挑了挑眉:“你们掌柜的不在?”

伙计道:“掌柜的回府了,这几日生意不多,他们几人今日便早回去了。”

“噢……知道了。”寒漪瑾听了这话后没进去,转身就离开了。

府上,有他们几人帮着管家一起做饭,干起来倒也麻利,可不可口的另说,但是就这股子热情劲儿,便足以让远道而来的梅馥霜感动不已。

颜松落还特地从院中挖出了一坛好酒,这是他们去年刚搬过来的时候埋起来的,既然梅馥霜来了,自然要拿出好东西招待,当酒坛上的封口被打开的时候,酒香缓缓飘出,众人光是闻着这味儿,便先染了三分醉意。

“来来来,先给四公主满上。”颜松落绕到梅馥霜身边倒了一杯酒,又陆续给旁人斟满,外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他们几人围坐在桌边,一口酒滑入喉咙,肠胃瞬间暖热了起来。

“四公主,您过去这一年多都去哪儿了?”江吟时忍不住好奇的问。

梅馥霜便将这一年多以来的经历慢慢同他们说了起来。

一群人在府内有吃有喝的笑着,府外,寒漪瑾依照先前江吟时给她的地址找了过来,见府门正紧闭着。

她又抬手敲门,奈何一连两三下门内都没有动静,寒漪瑾琢磨着:难不成一群人早早的就睡下了?不应当啊,这才什么时辰,寒漪瑾被雨淋的有些耐不住性子,一边拍门一边扯起嗓子大喊:“管家!颜松落——你们在不在府里啊?开门——”

府内,梅馥霜正与他们说到自己在某个镇子上的奇遇,一群人正兴浓的时候,颜松落忽然动了动耳朵,往窗外望了一眼,一旁的楼东月注意到了,小声问他:“怎么了,你冷啊?”

颜松落有点儿纳闷儿:“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

“是么?”楼东月也凝神去听:“我怎么只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颜松落——江吟时——你们在不在府里啊!”

颜松落放下筷子:“真的有人在喊我!”他这么一说,桌子上的人便都暂停说笑,刚巧就听见外头又传来一声吼:“殿下——秦老六——曲皓星——”

正堂隔着府门有段距离,再加上下雨,因而这声音有点儿模糊,一群人还没分辨出是谁呢,燕识归却蹭一下子站起身,激动道:“寒姐姐!是寒姐姐来了!寒姐姐在外面!”

“啊?漪瑾回来了?”颜松落稀奇道:“这你都能听出来,我们……”

还不等他说完呢,燕识归便迫不及待的向外跑去,楼东月喊了一声:“诶!你倒是撑把伞啊!”

燕识归才等不急,他冒着小雨急奔至府门处,也顾不上自己被雨淋的好不好看,便兴冲冲的将门给打开,正当寒漪瑾要扯着嗓子再喊一句的时候,便瞧见了府门内,一脸雀跃的少年。

“寒姐姐!”燕识归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在这湿寒的天气里瞧的人一热,寒漪瑾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会是燕识归,便笑着应了一声:“呦,小燕啊,好久不见。”

其他几人也陆续从屋内走出,寒漪瑾见着他们不由自主的喜上眉梢,先是喊了一声“殿下”,又陆续同其他人寒暄,见梅馥霜也在,便更加惊喜了:“四公主也在!那我今儿真是来的巧了!”

颜松落大大咧咧的:“真是漪瑾啊,我们方才在屋内都没听出来!”

寒漪瑾呛了他一句:“要么说还是小燕最贴心,指望你来给我开门,我早都淋透了!”

几人撑着伞结伴往里走,江吟时替他解释:“可这真不怨他啊,你说说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半多,怎么连封信也不知道寄来,一从军就变得音讯全无,乍听见你的声音,可不是得反应一会儿么。”

寒漪瑾怔了怔:“谁说我没寄信来的?我写了好多呢,都送到山横晚去了啊。”

他们几人相互看看,秦老六纳闷儿道:“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没收着你的信啊。”

寒漪瑾:“不应当啊,算算日子,应当在一个月多月前信就送到了,你们没收着?”她人在军中,就算是要给颜松落他们寄信,也不可能直接送到昭京来,而是先寄到晟京,再由他们的人送到昭京,因此时间上就会耽搁一些。

一个多月前?几人想了想,随后曲皓星一拍大腿:“诶!我想起来了!当时山横晚是收着一封信,结果被颜松落不慎给烧了!”

燕识归幽怨又质问的眼神立即射向颜松落,颜松落被他这么一提醒,也想起了那日的事,随后打哈哈的说:“咳……那什么……外头冷,咱们进屋说,进屋说……”

几人又进了屋,燕识归跑去厨房给寒漪瑾添了一副碗筷,原本梅馥霜的到来就够让他们惊喜了,没想到寒漪瑾也来了,老友相聚,今日这顿饭可有的聊了。

寒漪瑾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夸了句:“这么一大桌子菜,一看就是管家的手艺。”

管家心里美,但面儿上却不露出来,曲皓星道:“是是,管家功劳居多,但我们几个也帮忙了,赶紧坐下尝尝。”

于是几人落座,寒漪瑾挨着梅馥霜,秦老六见燕识归一脸抑制不住的欢喜,便主动与他换了座位,让他坐在寒漪瑾身边。

楼东月先开口问道:“你在军中过的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能改口喊你寒大将军?”

“别跟着他们一起起哄啊,什么寒大将军啊,没影的事儿呢。”寒漪瑾在军中待了一年半,说话比以前更洒脱,还更多了几分豪爽之气:“现在也就是个百夫长而已。”

“这么快就当上百夫长了!”秦老六喜道:“厉害啊漪瑾!”

寒漪瑾有点儿不好意思:“嗐,厉害什么呀,偶然罢了。”

“谦虚了啊,”江吟时给她倒了一杯酒:“快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当上百夫长的?”

寒漪瑾便同他们热络的聊了起来。

席间管家和他们几人轮流去添了几个菜,酒过三巡,桌上的人兴致不减,梅馥霜问道:“那你人在军中,是怎么有机会来昭京的?”

“副将带着我出来办事,事情办的很顺利,也正巧想着我自从参军后就没离开过军营,因此给了我一个月的探亲假,当时我就离昭京不远,便想着来看看你们,因此快马加鞭十日就到了。”

燕识归一直在听寒漪瑾说话,自己却不知要问什么才好,他有太多想说的话了,但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楼东月一看他那窝囊样子,便替他开口问了句:“那你什么时候回军营啊?”

寒漪瑾想了想:“得先去跟副将汇合,路上有些距离,因此我只能在这儿待三天。”

才三天?楼东月又看了看燕识归,心想着这小子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将心上人盼来了,但对方只能在昭京待三天,这情路实在是太坎坷了。

燕识归心里自然也是有些失落,但面儿上还是笑盈盈的,看着就是一副讨喜模样。

饭菜热了又热,添了又添,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才结束,眼看着天色已晚,管家便道:“漪瑾今晚就在府上住下吧,还有空房,我一会儿再去给你收拾出一间。”

梅馥霜却道:“不必麻烦管家了,寒姑娘若是不介意,与我同住一间可好?”

“好啊,”寒漪瑾点头:“许久没见公主了,我正好也有许多话想同你说呢。”其他人把杂活都包揽了,两人无事可做,便有说有笑的回房间去了。

江吟时他们主动收拾起碗筷,待一切都打扫好之后,楼东月便去找兰松野:“主子,天色不早了,咱们回东宫吧?”

兰松野将两手拢在袖子里,懒洋洋的说:“回东宫?你看小燕那魂不守舍的样子,能迈得动腿么?”

楼东月便转头去看,就瞧见燕识归杵在院子里,眼巴巴的望向寒漪瑾和梅馥霜住的方向,像一尊呆愣楞的石像似的。

瞧这样子,除非把他给扛回去,否则真别想指望他能自己走回去。

楼东月叹了口气:“那怎么办?您明日还得上朝呢,总不能连官服都不换吧?”

“再等等。”兰松野盘算着:“让他跟寒姑娘说上几句话咱们就回去,今晚他连饭都没吃好,瞧着怪可怜的。”

楼东月明白兰松野的意思,便走上前去,揽着燕识归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一年半不见,寒姑娘瞧着越发的英武了啊,你说在军营里……有多少人知道她女子的身份?又有多少人,对其心生爱慕?”

燕识归心中一紧,还不等发问呢,便听楼东月又幽幽道:“哎……待到三天后寒姑娘离开了,若想再见,还不知要等多长时间呢,两年?三年?你说……到时候寒姑娘会不会心有所属了啊?”

燕识归听不下去了,他头脑一热,什么也顾不上多想,拨开楼东月的手便往寒漪瑾她们住的方向去了。

楼东月招呼兰松野:“主子,过去看看么?”

这等热闹自然少不了他,兰松野还不忘了拽上梅擎霜一起去凑热闹。

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跟在后面,燕识归独自踏进寒漪瑾她们所在的院门,其余一群人便悄么声的,跟做贼似的藏在墙外。

燕识归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敲门都敲出了几分忐忑意味,开口之前还得深呼吸一口气定定神才行:“寒姐姐,你休息了么?”

房间内立马传来寒漪瑾的声音:“没呢。”脚步声缓缓靠近,寒漪瑾打开门:“怎么了小燕,你找我有事啊?”

燕识归心里紧张,强装镇定的“嗯”了一声:“我……我有话想同你说。”

梅馥霜也跟着寒漪瑾一起出来了,他本以为燕识归找寒漪瑾是有什么正事,但眼看他这幅样子,倒像是有私事要谈,便识趣的说:“那个,我去找小五一趟,你二人慢慢聊。”寒漪瑾点了点头,梅馥霜便走出去了,只是刚走出院门就被梅擎霜拽到了墙后,她见一群人都躲在这儿,有点儿惊讶:“你们……”

梅擎霜“嘘”了一声,隐隐含笑的说:“花前月下,阿姐不妨留下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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