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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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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和几位警察,都不由得看向高桥廉。警探轻微地眯眼,似乎极短暂地权衡了片刻,将那证物重新拿出来。

他上前一步,将雕像仔细地给那老师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高桥警探抬起的手臂,恰巧能够挡住除眼前人以外、来自学校领导方向投来的好奇视线。

萩原微微避开眼神。他直觉地看出来,警探应当是不打算再拿出来重新让人看一遍的。

但警探这次并没有再尽力阻止。或许只是因为,他们没有适当的理由。

那老师瑟缩地上前,按捺住忐忑瞧了又瞧。后背上的几道视线有些刺人,他俯身看了那雕像一会儿,就赶紧直起腰来。

大和紧盯着对方的动作,试图在这老师做出异动的一瞬间就拿下他。

不过那异象可能也见不得这么热烈的注视,没在这些警察的凶恶眼神中冒出头来。

“是的。……当时就是这个东西。”老师定了定神,对他们说道。

警探不作声地退后一步,将证物放回空着的桌上,重又用外衣盖了回去。

老师浑然不觉。他认出这东西毫不喜悦,眉宇间的那一抹忧虑掩不住地加重了。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做任何猜测,只讲起自己知道的那个新闻。

当时那个高大的雕像被清理以后,很快就有一个民间雕塑家出来认领。他把自己的辛苦雕刻宣扬得绘声绘色,要求“讨一个公道”。

他说那雕塑是对贪婪人类的控诉,那是“远离水的地底挣扎之物”托予他的梦。

但当警察问他的时候,他也不清楚雕塑是怎么一夜之间出现在公园里的。

但即便是这么荒谬的新闻,在当时却也还是不小地发酵了起来。

因为那雕塑家是个奇怪的自然保护主义者,在长野降水量急剧减少的前两年,还说过许多次干旱是惩罚、“要把森林退还给神灵”之类的言论。

而因为格莱德长达数十年的稳定资助,此类议论向来都会在长野引起更激烈的浪潮。

那老师继续说下去:

“当时学校里的环保社正办得火热,学生们还为这事办过学报、表示支持,甚至有些想在学校里也弄一个,作为环保的标志。”

老师笑了笑,“那只是些奇思异想,学生们最后自然没能办成。但正是出了这回事,我才记得清楚。”

“当时的那雕塑家,和环保社有过什么联系吗?”

高桥廉靠在他们后面,倚着那张放证物的桌子,意外地低声开口。

“没有吧。”老师迟疑道,“那人……之后就再没消息了。而且,学生们当时打算弄雕像的时候,也的确毫无头绪,不会是有人帮忙的样子。对面那位老师傅,也不至于悄悄来告那些学生们的状了。”

萩原坐直了身体,捉住这一点:“请问,您是说那间木偶店的店主?”

大和快速扫了他一眼。

萩原的口吻自然而轻盈,没叫老师察觉出问题的突兀,就顺着答下去:“啊,正是那位老先生。环保社的学生们想要央求他做这个雕像,他说做不了,且学生们当然也出不起雕像的价钱。”

萩原笑着谢过老师的回答,没露出别的神色。大和皱着眉头,又绕回去问了一个问题:

“关于最初的那个雕塑家,你还记得什么线索吗?这种民间雕塑家,自己很难维持生计吧。他的行为是完全出于个人,还是也有一个什么团体?”

“您要这样问的话……”老师想了想,“或许吧,但是个很松散的团体。”

“当时会给环保人士提供声援的,除了这批热闹的学生以外,还有一个——那就是格莱德曾经的慈善信者互助会。”

“什么玩意儿会?”

大和警官近期经手的调查,尚不涉及这一部分,不由再次问道。

“就是……”老师有些为难地,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显然对后来的这些,了解也不多。

“就是一个普通的互助会。他们后来应该已经改名了,我也不太了解。”

“但那人所在的会社,和校园里新兴的环保社没什么关系。”

老师说完,自己却又回味过来不对。“不,也不算完全没有关系。”

“毕竟我们学校和他们的成员一样,都算是受过格莱德先生的资助。”他说。

“格莱德先生常年公益地资助长野的学校及环保事业;环保社的兴起,也和那次受资助的森林修学脱不开干系。”

答完话的老师,后知后觉地开始不安了。他闭紧了嘴,眼神几不可觉地瞟了一圈周围——

好像害怕自己这几句口无遮拦的猜测,落进附近哪只不该听见的耳朵里一样。

“这个……”学校的领导反倒为他宽慰了一句,“谁又敢说没受到过格莱德先生的恩惠呢。”

不过,学校领导暗自估量了眼警察们的神色。他显然也听说了巴尔·格莱德近期在被搜查,而且,的确已经可疑地许久不现身了。

他便没再多说。旧日他是从不吝啬于在外来人面前,表示对这位慈善大富豪的感激涕零的。

不过这会儿没人在意格莱德本身。说来也奇怪,这位富商在长野事件的牵扯中,每每都有他一份;但深查下去,他又仿佛确实是一尊“大佛”,只是被道出来的名号罢了。

屋里的长野警察们含混地应声,没叫刚才的台阶给递进地里去。萩原这会儿用不着发言,好奇地瞧了眼旁观的警探。

他倒是注意到前不久,高桥警探对着被衣服拢住的那尊小小雕像,若有所思地一笑。

“那就不打扰各位警官了。”校领导看了看他们的神色,“正巧我们这边也还有些事要忙。”

说着,他起身,捧出热切的笑容。

大和不用他送,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就大步来到了门口。但他脚步骤地一停,把试图跟着他鱼贯而出的警察们都给阻塞住了。

“什么人?——站住!”

大和厉声喝道。

他这一嗓子震慑了走廊的阴影,在本就聚拢声音的过道间回响,叫哗啦啦的枯叶声都不打颤了。

那人像是轻轻打了个哆嗦,停下了。

这会儿才叫人听出来,原来那吹打枝条似的刷刷声响,是这人手上勤快的扫帚发出来的。

大和拧起眉头,一张脸由于怀疑而更显严肃:“这家伙……你刚才是不是就跟着我们?”

办案多了,疑神疑鬼也是警察的“天赋”。大和最开始就对身后的清洁工感到戒备,也不仅是因为当时刚刚度过惊情的精神过敏。

那清洁工向他抬起头。

大和意外地发现,对方长了张挺年轻的娃娃脸,有点畏惧地缩着肩膀,脸上挂一点笑。

“我……我、就负责这一块儿的清扫,长官。”

对方把扫帚放回清扫车,磕磕巴巴的,手指围着划了一片区域。

倒也没错,他们过来的这一栋教学楼前,到走廊内侧的这一片地方,其实也不过十来米远的一点地。

校领导咳嗽一声,还没来得及发言,被大和警官震出头的总务处主任就急忙从走廊另一头跑了过来。

他挺着肚子小跑来,大冬天地作势擦着汗。

“各位警官、各位大人,”他鹌鹑似地低着头,“这边一层确实一直是由沼田清扫的。小子,怎么回事?快给警官大人们道歉。”

他这副做派,倒叫警察们有些不适。大和又瞧了那清洁工一眼:

对方依旧轻轻地缩着肩膀,口中讷讷地道歉,仿佛只是他们疑心造成的误会。

他们的说辞也没什么问题,但大和还是多留了心。他盯着那年轻的清洁工,问道。

“你的名字?”

那人的眼睛骤然沉下去,仿佛湖底涌过一片巨大的阴影。

“……沼田直树,警官先生。”

=

“小田记者,您请稍等。”

景光对这位给他引路的老师,温和地笑笑。

对方有些歉意,显然也没料到这次约好的校园访谈,会遭遇如此令人心惊的变故。

但他面前的这位年轻记者,却从容地收起了刚准备好的摄影设备,主动提出去同领导说一声,将访谈另约到学校方便的时间。

“没关系,我自己在这等会儿就可以了。”

景光本就是来请辞的。老师忐忑不安地往校领导办公室的方向看了看:不久前,那里面才进去了一队警察。

景光笑着安抚住这老师,不叫对方去通告,反而自觉离那间办公室待得远了点。

等老师走了,他挑了走廊一处拐角的长椅边,重新坐下。

走廊里不见阳光,身下的长椅也透彻冰凉。景光安稳地坐在那里,思绪略微地放空。

直到他发觉,眼前晃动的树影蔓延,掠动到他脚下来。他顺着干枯的扫把,抬头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穿着校园里清洁人员的衣服。

对方一动不动,背对着走廊外的阳光。

“你是谁的人?”

景光错乱了一瞬,默默思考了一下面前的人可能是哪个组织。

但他想,在那个没摸透的黑衣组织里,他大概还论不上自己算是‘谁的人’;会这么问自己的,大概是互助会所谓「那边」的几个干部了。

不过互助会的领头,他基本都没有见过。出于谨慎,便也只是模糊地笑了笑:“……高辉?”

木本高辉,是之前同事透露给景光的,实际负责他们这一支的干部的名字。

景光的语气没太肯定,故意给人一种仿佛是在叫对方的、可能认错的余地。

“哦,原来是高辉呀。”对面的人听了,倒灿烂地扬起一点笑,大方地自己介绍,“我是直树。”

高辉、直树,看来他们倒是习惯以名字相称。

景光状作内敛地微微向对方欠身,并不着痕迹地拿稳胸前的工作牌:他今天也是以小田彰的身份,到学校来的。

对面那人几不可察地点头回应,低声说道:“高辉向来保险,倒是安排你今天过来。这回时间不巧,警察来得太快,确实有点凶险。”

景光听得一凛。那直树轻巧地说:

“不过用不着你了,我已经回收了。”

景光隐约觉得不好,他今天其实不是特意来为互助会办事——或是也是一点,毕竟他是由之前互助会的某次公益活动,才和学校搭上线,有机会来长期取材的。

但景光这次来,更多是为了上次和哥哥与警探见面时候的事:那回说的环保社社长的所谓奇闻,就是在这所须坂第二中学里的。

他完全不知高辉有什么所谓的保险「安排」,面上却只好维持含糊的微笑。

“当然,”景光含蓄地恭维,“您当然不需要我们清扫后患。”

“哎呀,”这个伪装、或本就兼职清洁工的直树,有趣地看着他笑了笑。

“不过,我确实没那么方便脱身。”直树说道,又问,“你什么时候工作——采访完?不过,今天你这身份,恐怕很快就得叫那些警察劝回去了吧。”

他打量了景光一眼,说道:“正好,你帮我……”

景光将将瞥见他衣服里掩藏着的一样东西。那东西黑漆漆的,大约巴掌大小,乍看大概像个人形;但没有哪个人像的底座上,是会雕满怪异的触须的。

景光心里警报突地彻响。他面上笑意不动,心中飞速考虑着说辞。

“怎么——是你?”

突然有人出声。

景光对面的那人迅速停止了和他的交流,叫那奇怪的东西重新藏回怀里。

来人是警探。高桥警探的步子悄无声息,景光竟然都没留意他是什么时候逼近。

“小田记者。”那警探顿了顿,率先开口,同他打招呼。

景光怔然回神。在他的背后,刚才自称直树的那人已经重新持起工具,埋着腰不抬头,像是一位仅仅路过的校园工人。

高桥廉似乎当真没有在意那人,向他走过来。

“我们几次遇见的时候,好像总是不太应当。记者的消息这么灵通吗?我们这边连局内通告都还没有发出去。”

景光微不可察地松一口气,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微笑。

他余光朝侧后方一瞥:那互助会的人默默无声地低着头,带着单调而有节奏的扫帚声逐渐远去了。

高桥站着不动,仿佛仍在等待他的答案。但刚才隐约的剑拔弩张的气势,却如同拍上岸头的浪潮,于无形中化去了。

“你来做什么?”

“来做一个访谈。”景光定下神,自如地回答道。

“当然不是‘这事情’的报导。我们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景光说着,不留痕迹地向被围起来的教学楼下方望了一眼。看那个位置,他大概能猜出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

但空气中隐约的血腥,却奇怪地萦绕不去,叫景光的神经持续地弹跳。

高桥廉挡住了他看向教学楼的视线。

“刚才那人是做什么的?”

高桥廉出乎意料地这样问。景光讶然一瞬,没想到高桥的确是留意到了互助会的那人。

他当然也没想到,对方原本就行事不当,其实已经在警方面前露了破绽。

“……”景光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他想要给警察透露些消息,却又担心校园里还有别的眼睛。毕竟他如今知道了,互助会和环保社有着隐藏极深的联系,这两者的背后又可能——

“啊,是那个记者哥哥!”

景光猛然一惊,不自觉从高桥面前退开半步。

一位像是认识的学生跑来找景光,问他:

“小田哥哥,你今天是来做采访的吗?可是学校里出了事……”

景光稳住面色,此时缓过神。

这是须坂中学环保社的一个学生,不过是他在知晓这些孩子的底细之前,在某次义工活动中认识的,似乎是个不错的孩子。

这孩子的声音不禁难过地低下去,其中也带有一丝捉不到的恐惧。

景光微不可察地叹一口气。他低身下来,与这名年少的学生平视:“是呀,学校现在一定很忙。我会去跟你们的老师说,改天再来的。”

“真是抱歉,”学生几不可闻地抱歉道,“学校离报社这么远,这回岂不是害您白跑一趟……”

“怎么会呢?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景光打断了那学生不应有的自责,摇了摇头,依旧柔和而执着地端着笑。

“警探,您之前说过,有时间会考虑让我们做个专访。现在?”他转向高桥。

——这显然不算是‘有时间’的时候。

但景光有别的话要说:“正好,您也有话要问我,是不是?”

高桥廉不作声地瞧了他一会儿,直到气氛有些冰冷的凝滞:才转身,一言不发地跟着他离去了。

他们走远了些,来到两道回廊的夹角。

这里更加安静,两侧也不挨着办公室。红围栏圈起内侧白墙,上面挂着微微陈旧剥落的墙皮。

景光瞥了眼操场的方向,无论哪边来人,他们都有足够的余地看见。

景光注意到高桥的外衣松松搭在手臂间。

这么冷的天气,这警探却视若无睹,只是虚抱着被折起来的那一团衣服。

——那里面显然还放着什么东西。

“您衣服里拿的是什么?”

“证物。”高桥言简意赅地答道。

景光眨了眨眼。他想不到有什么‘证物’,是会需要被这样包裹、却不怎么合规地携带着的。

“神神秘秘的,真不像您的作风,警探。”景光大胆地试探,“该不会……是个雕像吧?”

警探向他投以对‘神秘邪信徒’的一瞥。

景光笑了笑。而他也隐约地直觉,这警探用来对付邪信徒的,肯定不是说服和手铐。

不过,他刚才的提问既是试探,也是提示。

“怎么?”高桥就势问景光,“你见过什么雕像?是你们那里的东西?”

景光一怔,摇了摇头。他还没来得及提刚才的事,高桥便说:“看来这回之前是没见过了。”

景光险些没跟上这大跨步。

他听出“这回”是“今天”,没见过的是雕像;才把警探说的话顺过来。就又听高桥问他说:

“那么,你刚才见到的那人——你认为那东西是他带过来的,还是他拿走的?”

景光猛然回想起方才那人的举止言行:“他是来拿……不,他说是‘回收’……”

景光这时恍然过来,对方一开始问的回收物是指什么。他思路急转,却还是极力地保持中正:“我不能确定,他不一定是这个意思。”

高桥微微向他点头。景光低声继续说下去:

“但我想,他今天是来取走的,而不是刚刚准备放。他说:‘不用你了,我已经回收了。’”

这一点听上去很明晰了。

但景光发觉,高桥廉一贯毫无波澜的脸色,这会儿反而显得更沉了一分。

高桥廉默不作声地思索片刻,转而对他说道。

“他手上那东西有些问题。那不是我们查到的,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得来的。”

警探没明说,但景光推敲这话中的意思,这些警察今天也查到了一尊近似的雕像。

思及此,景光也不由得皱眉。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且,也不只有一个吗?

这阵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高桥廉出乎意料地对他说:

“如果我是你,就趁早找个机会,先撤身出去。”

“……撤出去?”景光下意识地重复。

高桥廉并不细谈,只说:“今后大概会乱上一阵。找个别的由头,出去避一避吧。”

避什么?到哪儿去?

“趁着现在机会还摆在你的眼前——尽管也不算是一个好的机会,但还是考虑给自己换个东家吧。”

高桥这样说,但景光听出来,高桥廉所指的‘东家’不是自己。

明明景光知道,这警探以前一定有过收买他的念头。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看出他与高明的联系,又打消了。

“他们是会遭到报复的。就算都是将沉的浮木,也姑且另行选择一条船吧。”

高桥如今的意思,似乎是想让他暂时避开互助会;但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景光暗自吸一口气。他平复下莫名杂乱的心绪,稳住神再问:“是因为——雕像?”

高桥廉依旧对此避而不谈。

“即使是对上警察,也比被迫对上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容易多了。你说是不是?”

景光轻微地皱眉。高桥的意思他听出来了,但是……对方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也难以回答,这句话的答案是与不是。

但他还是说:“谢谢您的忠告,警探。”

*

景光匆匆离去,背影在大和面前晃过一瞬。他像是湖面下的一尾鱼,轻盈地一拐弯儿,迅速踏出校门不见了。

大和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不妥。

他不熟悉那个身影,但这对此时来说并不重要;他认识对方胸前一闪而过的工作牌。

这模糊的影子一直印在他眼前,持续到和协助采集证词的诸伏汇合。那位校领导不久前说有事要忙,这会儿却也在走廊里打转,又叫他们遇见了。

大和打量一眼对方,不由道:“这里有记者吗?”

学校领导解释说:“刚才是有的。是长野市里的自然社,过来为学生们办一期报导,早就报备过的。”

“他们最近在搞学生社团活动的专题,听说跟不少中学和高中都联系了,这回正好到我们学校。”

大和敢助嘶了一声,不由心觉麻烦。“那这会儿……”

“谁也没想到会碰上这回事。”学校领导陪着小心,补救道,“那年轻记者很会做事,说改日再来。您各位放心,我们都说过的,他刚才来就告辞了,没在学校里乱拍。”

听见的诸伏高明也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想起高桥。

不知道高桥有没有和对方碰上,又或者——

高桥刚才突然跟他说,要临时出去片刻,在附近见一位证人。

=

但今天来到这里的,还另有其人。

老巡警有些局促地守在警车旁。直到他遥遥地望到走过来的高桥,才松了口气。

他俯身低下头,同微掩的车门里面说了什么。女孩离开警车阴影的庇护,走了出来。

正在老巡警町田的陪同下的,是那名叫清水美子的女孩——即是那天在咖啡厅里,同伴意外昏迷、答应有事会与警察再联络的那名女生。

这女孩站在那里,神情里仍是散不开的郁色。但比起在咖啡厅遭遇事件的时候,她的身影即使依然单薄,却隐约地看上去稳定许多。

她轻微地转过身来,看到这位仅见过一面的警官。

“您好,高桥警官。”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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