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抱他。
但他凑到了柳煜琛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问了句：“那我以后上班穿贴身背心，只露胳膊，你能接受吗？”
“……”
“只露胳膊上的肌肉而已啊。”
“好吧。”柳煜琛这才点了点头，“勉强可以接受。”
白曜故意叹了口气，说：“我本来还想着暑假约你一块去游泳的，夏天游泳对我来说可是必备项目。你这么保守，看来我只能找别人一起去了。”
“那不一样。”
柳煜琛的语气变得黏黏糊糊的，“如果是去游泳，在你上岸的时候我可以立刻拿浴巾帮你遮着，就算有人想乱看，他们也看不到。”
“呵，听上去有点令人窒息。”
“……”
“还有，柳煜琛，我得纠正你一下。”
白曜漫不经心道：“我下午打工的时候可是好好地穿着裤子的。要是没穿裤子只穿围裙，那才叫花枝招展。”
“…………”
听到这话，柳煜琛整个人都开始不妙了。
他别扭了半天，说了句：“你的书包，借我挡一下。”
现在时间还早，两个人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绕道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探望了一下最近都快被学生们探望到炸毛的学长。
学长恢复的不错，柳煜琛表示，严皓已经同意让学长住在宿舍了，还在网上下单了猫砂盆。等过两天他们就可以把学长接回去，在学长彻底恢复之前，他们的宿舍就有猫了。
……
芊芊：“白总，您看，少爷他又找了一份工作。我把视频发给您。”
“啧，都学会做喝的东西了，比我强。”
白珺祎感叹完，问道：“小柳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呃，这个，小柳好像很生气，他们两个在街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我们这里距离太远了，附近的监控我们也调取了，没有声音。”
“不过，他们两个好像没有闹翻，一起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听完她的汇报，白珺祎一阵头疼。
“白总，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周助理在一旁问道。
“我还以为，我切断了嘟嘟的经济来源，他就会过来跟我低头认错。”
白珺祎冷哼一声，继续道：“看来他跟小柳的分手，只是在闹脾气而已。如果他真的像他演讲时说的那样，已经不喜欢了，他又何必为了小柳跟我较劲呢。”
“您为什么非要拆散他们呀？”
周助理十分疑惑：“我记得您以前说过，不管少爷以后是不是选择结婚生子，您都不打算插手，他跟小柳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在这个世界上，爱情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白珺祎看了她一眼，默默道：“虽然我没有经历过，我和程天扬更不能算是爱情……但这些年，你自己一边工作一边把孩子拉扯大，我以为你很清楚。”
“小冰棒……她希望我们两个的孩子能好好相处。”
“如果他们俩有朝一日，因为爱情这种不靠谱的东西闹的老死不相往来，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呢。”
白珺祎扶着办公桌站了起来，“给我订机票吧。既然他不肯过来跟我低头，那咱们就过去，这次多带一点人手。”
“好的，白总。”
……
“挤死了，怎么这么多人，都是来摸学长的？？”
白曜连自己宿舍的门都进不去了，嚷嚷道：“学校里还有那么多别的学长，能不能放过这只大胖橘啊？”
“我是替我女朋友摸的，摸完就走。”一个男生说道。
“我是替我前女友摸的，摸完给她发个照片，说不定她就愿意理我了。”另一个男生说道。
“我是替我暧昧对象……”
“别暧昧对象了，人家压根就没搭理过你。”
李锦洋忍不住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给学长留点喘气的空间吧！它都要你们这群臭烘烘的男人烦死了！到底谁呀，来之前也不知道洗洗脚，给我们宿舍都熏臭了！”
“那是学长的屎臭。”
“嗯？大胆！你竟敢嫌弃学长的粑粑臭？出去出去，都出去！”
好不容易把人都赶走了，李锦洋关门，开窗，一气呵成，一边站在窗户边上透气一边问：“曜哥，下班啦？”
“嗯，好累啊。”
白曜直接往椅子上一瘫，“奶茶店这么累人，一小时的工资还不够一杯奶茶的钱，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哎，学长坐我腿上了！我怎么有种选妃被选中的感觉？操，好神奇。”
学长带着伊丽莎白圈，翘着一条腿，直接从桌子上跳到了白曜的腿上。
小爪子有点扎，但它坐下之后，白曜就感觉毛绒绒又热乎乎的，很幸福。
“我以为小柳去接你了，他没跟你一块回来啊？”李锦洋问道。
“接了啊，他买饭去了。让他给你也带一份吧？你想吃啥？”
“不用不用，我已经叫了外卖，等会去拿。”
……
一个小时过后，白曜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看了一圈，严皓和李锦洋都在，李锦洋的外卖甚至已经吃完了。
“柳煜琛呢？？”
白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刚刚回来过没有？”
“没有啊，我刚刚和严皓还说呢，小柳干啥去了这是。”
李锦洋看了一眼时间，“都晚上九点多了。”
白曜直接把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了下来，给柳煜琛拨了几个微信语音，他都没有接。
白曜：你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等了十分钟，没有回复，白曜翻到了柳煜琛的两个手机号，一个打不通，另一个很快就被挂断了。
白曜还在继续打，过了不到半分钟，他收到了周阿姨发来的一条消息。
周阿姨：你别急，小柳他没事。
白曜：啥情况啊？？？？
周阿姨：他现在在我们这里。
白曜：是我妈干的？我妈把他弄哪去了？
周阿姨：是的。你放心，他很安全，人也好好的，不会有事的。你也先别打电话了，你妈妈现在正在气头上。
白曜当然不会听她的，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白珺祎那里。
“喂，嘟嘟？”
“白总，你把柳煜琛弄哪去了？？”
白曜愤怒道，“我告诉你，他不吃你的不喝你的，你不能把他关起来！你要是今天不放他回来，我就报警了！”
“怎么跟妈妈说话的？白总也是你能叫的？”
隔着电话，白珺祎的火气也压不住了，“你可真是翅膀硬了啊，怎么，一会见不到你的小情人，这就急了？”
“什么情人不情人的。”
白曜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说：“他是你未来的儿婿夫，就是男版的儿媳，怎么样，高兴吗？我相信应璇阿姨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也会很欣慰的。”
“白曜！！！你！”
白珺祎本来就已经在气头上了，被他这么一激，差点被气到当场火山爆发。
但多年的社会经验，再加上白曜又是跟着她长大的，她瞬间就找准了白曜的弱点，讽刺道：“好哇，刚刚小柳还在跟我说，你俩已经很难和好了，我看你对他倒是喜欢的很啊！”
她说完，白曜听到她那边传来的柳煜琛急切的声音：“白曜说什么了？他怎么说的？？”
“柳煜琛！”
白曜扯着嗓子对着电话喊道：“你现在在哪啊？！你有没有事！”
“白曜，我没事——”
白珺祎直接挂断了电话。
……
“感动了？”
白珺祎瘫着脸，质问道。
“嗯。”
柳煜琛点点头，“如果没有您，我也许这辈子都听不到他说这样的话。”
“呵，他那都是气话，你们俩认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白珺祎冷笑一声，说：“他是我带大的，他的脾气我最清楚。”
“你信不信，你现在回到他面前，他一样不会跟你和好。这就跟他小时候我带他逛商场，他喜欢商场里的玩具一样。那时候他喜欢什么我都会买给他，结果呢，那些玩具，他最多玩不超过两天，就会统统被他抛在脑后。”
柳煜琛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她说的没错，白曜刚刚的那些话，大概是为了气她。
但……
“白阿姨，您刚刚说了，您要立刻送他出国。”
柳煜琛坚定道，“就算让我等上十年八年，哪怕一辈子，我也不打算放弃他。但是，白曜过敏的食物特别多，他去了国外，您就不担心他的饮食问题么？”
“会做饭的，我想雇多少就能雇多少。”
白珺祎用手指敲着桌子，“杨婶能给他做饭，你能给他做饭，那别人也一样可以。”
“那既然您已经决定了，还把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柳煜琛试探地问，“您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劝他留学吧？我不认为您是个残忍的人。”
“……”
这小子竟然猜到了。
他都这么说了，白珺祎也不好再挑明，只能默默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份企划案。
“我调查过你的个人经历。在同龄人当中，你的阅历算得上惊人，学历虽然目前是本科，但好歹也是名校的学生。”
“这个项目，因为一些原因只能交给我特别信任的来做，想我把它交给你。做好了，等你毕业以后就可以在我的手底下做事，最多一两年吧，你就有机会能出国看望嘟嘟，你们就还能再见面。只不过……就我对嘟嘟的了解，几年的时间足够他移情别恋了。”
柳煜琛皱眉问道：“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反正无论如何，嘟嘟都会被我送出国。但你，在社会上无依无靠，也没有人脉，就算你白手起家，你可以算算你需要多少年的时间才能再见到嘟嘟？”
白珺祎哼笑一声，“看在应璇的面子上，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希望你能珍惜。”
柳煜琛松开了紧攥着的手，几滴血顺着他的手掌滴到了地上。
看上去，他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阿姨。”
他张了张嘴，说：“不知道您是否愿意与我打个赌？如果我赢了，那就请您不要再干涉我与他之间的感情。如果我输了，我可以尽我所能帮您做这个项目，免费做。日后所有应该归我的那部分的盈利，全部都归白曜，您觉得怎么样？”
“哦？赌什么？”
“就赌……”
柳煜琛勾了下嘴角，“他会拼尽一切与您抗争，并且最终会留在国内，为了我。”
之前他说了很多真心话，白曜都相信了。
现在，该轮到他相信白曜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