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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冻阅读 > 我靠虐恋系统登基做女帝 > 第171章 黄家

第171章 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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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宣缘截断话头,笑着对陈仲因道:“先不妄下定论,他确实疑点最多。”

陈仲因此时心中五味杂陈。

这位并州医博士待自己很是宽厚,陈仲因对他也颇为信任,当时才将火化的打算暗中告知于他。

不过陈仲因从来被人骗惯了的,待谁都是信任有加。

尽管初闻杜宣缘的推断心里不是滋味,但他随杜宣缘走了一时半刻后,倒自我开解出来,心绪不再纠结。

陈仲因问道:“那他现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

“去了便知。”杜宣缘道。

她看着地图上,那块只有并州医博士一个人坐标的地界,微微敛眉,脚下的步伐也越发快起来。

“砰——”

陶碗倒地,砸成一堆无用的碎片。

这样颇为激烈的响声,却没有引来半个人影。

盖因此地实在偏僻,连往来的路人也少得可怜,实在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程归当时选中这个地方,也正是看中这一点。

孰料现在竟要成为她的埋骨地。

程归的思绪已经开始混沌,缺氧的头颅生出一阵阵钝痛,她全然是凭借求生的本能拼尽全力挣扎,五指上坑坑洼洼的指甲深深掐入勒在她脖颈处的手臂上,可禁锢住她的人显然铁了心要她的性命,吃痛只让他更用力收臂。

“唔——”

如同钢铁般不容挣扎的手臂突然一松,畅快的空气夹杂着喉间的腥甜涌入程归肺腑,劫后余生的喜悦瞬间席卷周身,她立刻连滚带爬地远离身后的凶手。

五感渐渐回归,她一圈圈发黑的眼前终于有了明物。

程归仰着头,只见一个陌生人逆光而立,刚刚那个对她而言不啻于无法抵抗的恶魔的凶犯匍匐在此人脚边。

“杜、夫君。”陈仲因从破开的大门处探出头来。

躺在地上呻吟的医博士急忙低头,试图掩耳盗铃,可惜赶来的二人都清楚他的身份。

“并州医博士。”杜宣缘单膝跪地,掰正回避的那张脸,“杀人灭口?”

“非、非也!”医博士急忙道,“我只是与那小子有几分过节。”

“呵。”杜宣缘冷笑一声。

这番说辞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

“咳……咳咳……”

就在这时,一旁的程归从地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他们。

“禀大人,草民程归,有冤要诉。”程归垂眸,向杜宣缘深深叩首。

一个时辰前还是药堂之首,而今却做罪犯被押回并州官衙,闻讯赶来的大夫纷纷面露惊色。

并州刺史迷惑的目光在听完堂下之人的叙说后,化作几分难言的为难。

程归正是那个佯装成少年将陈仲因引到井边的女子。

她今年已满十八,身形却很是瘦削,乍看过去也想不到她是妙龄女子。

而程归所说的内容更是叫人哗然。

她的身份竟是黄家的私生女,那具井中病骨正是她的母亲!

并州疫病刚起,程归的母亲不幸患病,当时还未有充足的人手与及时的治疗,她别无他法,咬牙去寻自己的生父,想乞他救一救母亲。

可谁料等来的确实黄要善派来捂死母亲、投入荒井的人。

程归的生父与黄要善的父亲正是同一人,黄老将军的独子,此人昔年因冲撞当时的皇后、今日太后的凤辇,被先皇褫夺官职,贬为庶民永不录用,他便在北地逍遥快活。

十八年前,彼时是那人侍女的程母,身不由己被他抢占,随后被主母灌了一碗红花赶出黄府。

可偏偏程归是个命硬的,健健康康降临人世。

黄家不认她,程母也不想她陷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黄家泥沼,便带着程归独自讨生活。

十几年间程母也曾另嫁,只可惜北地乱局,总不得长久的安稳。

这般磕磕绊绊,总算是将女儿拉扯大,偏又遇上一场瘟疫,染上最重的病症,药石无灵。

可恨她们母女即便落到这等境地,黄要善在得知自己父亲昔年这桩“风流韵事”后,还要多此一举地挥挥手,压下去,叫她们彻底陷入黄泉里。

程归回家时察觉不对,并未贸然行事,在屋外隐蔽才躲过一劫。

随后并州城因瘟疫即将戒严,黄要善的人不得已撤出并州城,给程归留下一线生机。

“草民见那染病而亡的患者与母亲病症相近,便拉着尸首寻求药堂帮助,只求有人能为母亲收尸。”程归垂眸述说,沙哑的声线近乎哽咽。

纵使并州刺史对她母女二人遭遇的事情十分怜悯,可状告的是黄家,他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要黄老将军在一天,黄家就难以倒下。

并州刺史犹豫再三,终于道:“先将二人关押,留候再审。”

程归跪在堂下,久久垂首不语,直到衙役上前预备押她下去,她才自行起身,一步步向外走去。

早该知道的……

程归眼含热泪,仰头不欲这无用的泪水落地,却恰与前边一道深邃的目光对上。

她面无表情同这位从医博士手中救下她的大官对视。

随后,程归径直从杜宣缘身边走过。

“她……”陈仲因目光随程归的背影远去,“至少向你道声谢吧。”

陈仲因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只是他瞧见杜宣缘救人却不得感谢,心下便觉不平。

“她这一声‘谢’可贵重呢。”杜宣缘道,“不过我挺想要的。”

.

瘟疫起时,监狱这种杂乱污糟又鱼龙混杂的地方,自然最容易中招。

狱中犯人或染病身亡,或得疫未愈,皆在外边临时医棚里就诊,牢里也早早清扫过一道,灭鼠消杀,清理杂物。

是以此时狱中竟算得上干净清新。

程归与医博士关押两边,相互间连大声叫嚷的动静都听不见。

杜宣缘来时,医博士正蜷缩在角落里,手指在地面上写写画画。

他意识到有人站在自己牢门前,猛地抬头,看清杜宣缘后又瑟缩一下,显然是被杜宣缘拦他杀人时那一下重击打怕了。

“都督、都督有何贵干?”医博士勉强扯出个笑。

他是一点扑到牢门前诉苦告冤的意思都没有。

倒不是不惧生死、坦坦荡荡,只是心里怕极了杜宣缘,故而恨不得将自己埋进角落里。

杜宣缘道:“今日公堂之上,程归叙完冤屈后,因时辰已晚,不曾审问你便退堂,故本官前来先问你些事情。”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是因什么退的堂。

这番话提醒了医博士,他是黄要善的人,并州刺史甚至都不敢审一审他,只怕他当场抖露出黄要善什么事情,令并州刺史陷入两难之地。

这个认识叫医博士心中微定。

他道:“不知都督要问些什么?”

“问问你与程归的‘过节’。”杜宣缘挥手,一旁的衙役立时搬来靠椅,令她气定神闲地坐下,面对牢狱中的医博士,等他答话。

医博士的眼珠子微转,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今日那程归所言,皆是虚妄之语。”他道,“她们母女俩不过是并州城里籍籍无名的普通百姓,因她母亲罹患疫病,程归求上门来,央我替她诊治。只是当时瘟疫未显,在下才疏学浅,只给出清热解毒的方子,没能开出治病良方。结果她母亲因病去世,她也就记恨上我,屡屡以此相要挟,向我勒索钱财。若我不给,她便要告我庸医害人。这两个月来我一直受其威胁,实在忍无可忍,才一时糊涂坐下此等错事。”

医博士言辞间丝毫不提黄家。

他也清楚自己这样的说辞容易引人怀疑,又赶忙接着道:“程归恐怕是担心自己恶行败露,方才在堂上才牵扯黄家,想靠此等攀扯手段,令诸大人放弃审问。而今看来,她的谋划已成矣。”

这一番话,便将程归的话全部推翻,还从方方面面找好由头。

若是不想让这件事继续深入调查、得罪黄家,此时此刻顺着医博士的“供词”,将这件事截断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一个敲诈勒索,一个杀人未遂,不会牵连到黄家半分。

——至于尘埃落定后,黄家想在狱中杀什么人、救什么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莫说并州,整个北地都要给黄老爷子几分薄面。

毕竟当年是结结实实掌握过北地军权的,至今在定北军乃至各个地方军都犹有余威。

杜宣缘听完并没有表态。

她道:“你既认得程归,并州刺史寻找此人的这段时间里,为何一言不发?”

医博士有几分急智,立时道:“下官并不晓得并州刺史所寻之人就是程归,一直以为刺史寻的是个少年。她母亲死后葬在何处我也无从知晓,更不清楚井中尸首便是程母。”

他话说到这儿,便想到些绝妙的“佐证”。

于是医博士继续道:“这人能拖着不识的尸首到药堂前,险些陷夫人于不义。如此心性,绝非良善之人。”

他这一番话,杜宣缘一个字儿都不信。

即便初时不曾察觉那个经过乔装的“少年”真实身份,后井中尸骨被发现,他身为医者,没道理不会将这相似而极有特点的死状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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