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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是非离开倒计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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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蕊被锁在苑池宫的主殿之中,四周门窗皆被封死,只留下正门一个出口。

“怎么,来看我笑话?”徐蕊一身粗布衣裳,不过数月不见,沈清晏一眼过去,竟有些不敢认。

“我来告诉你几桩事。”沈清晏将食盒里摆着的白糖菱糕拿出来,道:“你一直怨恨皇后殿下,是因为她一直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但你却不能,对吗?”

“你觉得自己的父母偏心,所以你事事要与皇后殿下争抢。可争到最后,你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赢,也不会赢。所以,皇后殿下必须死。”

“可是,活人是永远都赢不过一个死人的。她死在她年华最好的时节,死得轰轰烈烈,那一笔在史书上的浓墨叫后世之人无法忘记。”

“不过就是成王败寇,我是输了,可你也算不得赢。”

沈清晏拿了一块白糖菱糕,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皇后殿下能随心而为?”

“不必你这个小蹄子过来说教。我知道,以萧宸的手段,自然能查得出来我的身世。我不是徐家女儿,自然就只能充当徐家的物什。”

“错针法是徐家老太太的绝技,素来不传外人,哪怕是关门弟子,也是不传的。你若非是徐氏女,为什么会传给你?”

“有何奇怪,你不是也会吗?”徐蕊说罢这话,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一双微黄的眼珠惊恐地盯着她。

“对,徐家是有一个女儿不姓徐。”她自抬着眼眸,一字一句道:“那个人,就是徐曦。”

“不,她不叫徐曦。她本来应当姓顾,名唤,朝阳。”

“不可能,不可能的。”徐蕊连连摇头,“不可能的!”

沈清晏瞧着她的模样,道:“你觉得不可能,那就不可能吧。”

“潇湘,潇湘。”她话音方落,外头便传来了徐老夫人的声音。沈清晏提了裙迎出去,远远见着徐老夫人叫小婉扶着立在宫门处。

“潇湘你别动!”徐老夫人自推开了小婉,疾步行到沈清晏身侧,道:“你都怀了身子,怎么还乱跑呢?你可千万不要学你长姐,一天天动刀动枪,走,咱们回家,阿娘教你错针法。”

徐蕊一步又一步朝着徐老夫人行过去,她瞧原本当是已死之人如今还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心中又生出几分欣喜来。“阿娘。”

徐老夫人看向徐蕊,她细细打量一番后,道:“这位夫人,我与你年岁相当,我如何会有你这般年岁的女儿呢?”

说罢,她又扯着沈清晏的手,道:“你姐姐呢?是不是又去寻你二哥哥一道练武去了?这臭小子,回来我就叫你爹收拾他。”

“母亲你记岔了,姐姐还在越州呢。姐姐说,今年山庄事多,就不回来过年了。父亲与两位兄长都在朔阳守城,也过不来了。母亲今年就留在东宫,陪我过年吧。”

徐老夫人皱着眉头细想了想,道:“对哦,他们都不在家。那咱们快些回去吧,你身子重,不好在外头吹风的。”

“阿娘!我是蕊儿啊!”徐蕊见她们要走,又小前一步。小婉怕她伤着沈清晏,这便急忙将她挡开。

“这位夫人,我就两个女儿。我的长女,叫徐曦,我的小女儿,叫潇湘。”徐老夫人自是扯了沈清晏,道:“潇湘,咱们回去吧,阿娘给你做茶吃。”

“好,都听母亲的。”

她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有两个女儿,而那两个女儿之中,却没有自己。

原来,她真的当不成她的女儿了。

待到徐老夫人与沈清晏一并离开,小婉这才站直了身子,道:“太子妃要婢子再传最后一句话。太子妃要你年年岁岁地活着,若你敢死,她便会杀了你的一双儿女以绝后患。”

天空又落起了雪子,朔风拍打着枯枝,一刀又一刀剜在她的身上。

她死不了,也不敢去死。

景帝旨意已至,余五一行人并无活命之机。景帝知晓余参对这个徒弟多有牵挂,自叫他去牢中看上一看,也算做个了断。

牢中腐败气息弥漫,空气中还有稻草扬起的尘灰。余五执了一个食盒走到余五所在的牢房前,外间便有狱卒打开牢门,自叫他入内。

余五抬头去看,见是余参亲至,自是略略整了整衣裳朝着余参叩拜。

余参瞧着他一身染泥的囚服良久,终是叹息一声。“你打小入宫,我头一次瞧见你时,便觉着你是个机灵的,所以一直把你带在身边。”

“你也没有让我失望,事事聪明,又知进退。我老了,本想着你去了东宫,日后太子继位,你的前程便至顶峰,也算全了这一世的师徒情分。”

余五湿了眼眶,低垂着头:“师父,是徒儿有错。可徒儿从未想过要害您!”

“若是事成,你的主子怎会留着我这个前朝旧人呢?一朝天子一朝臣,古来有之。我就是想知道,究竟什么利益恩情,能叫你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去走这一条荆棘路。”

“若没有徐家,我父母也不会死!”余五声嘶力竭,“世人皆赞,明德皇后以战止战,叫大稽子民过上了好日子。可这些仗就非打不可吗?没有这些仗,议和不行吗?非要打仗,打得遍地焦土,打得我家破人亡!”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余参微微错愕,“你助逆王之子夺位,难道就不曾死过人了?若是议和能叫两国民众都过上安稳日子,皇后殿下又何苦以战止战?”

“谁人不想安稳平淡地过日子,你父母死于战乱,皇后殿下的孩子没有因此离世吗?徐家满门除一个卫国公外,还有别的儿郎在世?”

“我朝难不成未想过与北邙议和?可北邙要咱们半壁江山,还要咱们岁岁朝供!这算哪门子的议和!皇后殿下若不去征战,边境能安稳这么些年?”

“你父母身死,你心中难过,实乃人之常情。但这难道就是皇后殿下的错了吗?你可有细细查过,你父母是被何人所杀?是北邙兵士,还是大稽兵士?你未去查动手夺命者,只将罪责移到皇后殿下身上,难道就是孝了?”

“只怪责皇后殿下,只是因为皇后殿下主战罢了。”话至此处,余五已不想多言。“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将手中的食盒摆到桌案之上,“你说师徒一场,这便算是送行了。”

他行至外间,得见萧恕与沈清晏,这便又是一礼,才缓缓退去。

沈清晏瞧着他离开的身影,只觉他经年微弓的背脊在这一刻,似乎叫风霜又压低了几分。

“走吧。”萧恕扶着她,两一道去了囚着邵宗华的囚室。狱卒搬来一张胡凳,萧恕扶着沈清晏一道坐定。

邵宗华身缚镣铐,面壁而立,他听得外间响动,道:“还是来了呀。”

“我知你非是当年那名男孩,但你所言之事也有几分属实,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那十个人现下在何处。”

“你现在才问,不觉得晚了些吗?”邵宗华自转过身来,虽身处牢狱之中,他却依旧一副自得模样。“与你在菩提树下相遇者,就叫邵宗华。华者,初始,为一。”

“年少而慕少艾很是正常,只不过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孤儿,还妄想去攀侯府的枝。秦汐把他送去晋州,不想半路之上遇上劫匪,丢了半条性命。”

“我遇上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我埋了他之后,想着他既与秦汐相关,自是个好利用的身份,这就顶了他的名字去了晋州。”

沈清晏:“所以,你也不知道余下九个人的下落?”

“秦汐老谋深算,她都没把棋子告诉你,又怎么会让身为棋之人察觉出来呢?”邵宗华看着牢房之外的两人,他们那通身华衣与这囚格格不入。

“就差一步,若是事成,你们与我此时就是易地而处了。我会顶着先太子血脉的身份,坐上那处宝座。”

“你以为你能成事?”萧恕眼眸略扫了扫他,“先太子是有一个遗腹子,就算你想借了他的身份,你也过不了最后一关。”

“什么?”

“我翻查过旧时记档,先太子的那个遗腹子左后肩有一处印记。”

邵宗华:“什么印记?”

“一处胎记,赤色胎记状如柳叶。”

萧恕说罢这话,沈清晏不禁攥紧了自己的衣裙。

“就算你能伪得了玉碟,你也伪不了此处印记。”

邵宗华不许,少顷过后,忽然大笑。“不愧是明德皇后,她当年不单除掉了那个孩子,还留下了许多能证明那个孩子身份的物证。她这是早就算到,终有一日,会有人来冒认先太子的血脉吗!”

“萧恕,你就是命好,你有一双各顶半壁江山的父母!若你我互易身份,我必定比你做得更好!”

“你原本就做得不错。”沈清晏兀自站起来,“十几年来,你将自己隐得十分好,若非你在雪夜一事上露出马脚,我也未必会盯上你。”

“成了萧何,败也萧何。我借了他邵宗华的身份,最终也输给了邵宗华这个身份。”他后退了几步,自往稻草堆上坐了。“这江山,终是你们夫妻的了。”

邵宗华并不知晓余下之人的下落,萧恕也不愿意叫沈清晏在牢狱之中多待,这便扶着她一道往外行去。

朔风冰冷,天际层云浓重,仿佛又要落雪。

沈清晏瞧着立在车舆旁的十一,忽道:“殿下,我要去一趟栗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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